太子妃头昏脑胀的被人扶着回雅兴宫,坐在罗汉榻上一声不吭,眼看着香火一根接一根的燃灼,整个宫殿,除了枣红,无一人担忧,全都在疑惑太子妃的沉默。
过了好半天,太子妃终于有了反应,然而她却把茶几上的茶杯一扫落地,“砰”的一声,茶杯在两个贴身宫女脚下应声而裂,洛莹泪和枣红立马跪下,低垂着头,颤颤巍巍的,她看着洛莹泪,问枣红,“今早的汤汁是那个凌芷送的?”
“回太子妃,是的。”枣红不愧是在太子妃身边当差的人,除了心里有点不安,她该遵守的礼仪,做得正确无一点让人批评的机会。
“公主格外赏识的就是不错,今早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怎么这位小宫女,没有一点恐慌呢!”笑容和善,语调却十分强调,肯定了某件事的意味。
洛莹泪汗颜,看来想要这个世界上生存,是一件很难的事,做好自己,更是艰难,做好人也不对,平静待事也是错!
“奴婢只是觉得,不是太子妃做的,所以奴婢没必要恐慌。”前世的洛莹泪,守了十一年的宫规礼仪,她比枣红做得更准确符合。别人乍一看,还以为她不是才进宫几天的宫女,更没有江湖女的随性洒脱。
“哦,难道你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吗?”比如侧妃,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上对她恭敬,骄纵任性的个性,偶尔也只是在她面前炫耀她跟太子爷的亲密,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与她百般针对!
洛莹泪在心里感叹太子妃也有狠心的一面,眨眼间她就这么单纯,知道侧妃与她针对,不知道今早这件事的缘故。
她平静如常,嘴角挂着恭敬的笑,“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奴婢只知道,太子妃为人善良大方,肯定不会做出去毒害皇嗣的事。”
枣红点头去捣蒜,很赞同她的话。
太子妃又反驳她的话:“才来几天,你就知道本宫的为人了?”她跟侧妃相处了半年,都还没摸清她的为人。
洛莹泪笑得十分温和,灿烂不失女子本该遵守的矜持,“太子妃又是给那位侧妃绣百子图,又是绣肚兜的,任谁都看得出太子妃您善良大方。”
奉承的言语隐含着几分嘲讽,说她实在大方到能容忍别的女人为自己的丈夫诞下子嗣,同样在嘲笑别人能看得出她的善良大方,唯独太子爷看不出来。
后者正是让太子妃伤心的,陷入沉默,默默为此事伤心,与门旁站着看热闹的宫女,寝殿内跪着的洛莹泪、枣红,成了鲜对比,仿佛是为了衬托出太子妃的悲凉。
香火继续燃烧着,风儿继续寒冷的侵入,唯独太子妃静静地看着前方。
洛莹泪瞄了她一眼,不惧怕挨骂,开口打断了她的沉默,“感情这事,虽说要靠缘分。可事物这事儿,一是注定,二可以人为。”
太子妃蹙眉,不由问道:“你是说,侧妃想陷害本宫?”
“不,是想给太子妃您一个下马威。”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