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蹙眉,心中的压抑挥之不去,但还是憋着努力不发泄,一想起那件事就不得已而为之。
夜快深了太子妃还坚持要刺绣…枣红心中虽疑惑不解,仍掌灯侍候太子妃刺绣。
平铺的白布随着针线串起,右边有朦胧的月光照射着,左边有明晃晃的灯光,上方有一位柔美的女子,太子妃,就这样小心仔细的绣着。
几刻钟的时间,白布上仅有丝丝红绣线,反复缠绕在白布上,束缚着,看不出花样,也看不出绣图。
枣红好奇,禁不住问:“太子妃,您在绣什么啊?”
然而洛莹泪已然看透了一切,在太子妃强忍着沉重的心情时,她就猜到,太子妃这是要展现一下她的大度,顺便讨好一下太子爷。
心有不甘,仍强迫自己。
这样的心情,她懂。
当皇家的媳妇并不容易,前世她也有着无奈,又迫不得已的时刻。
坐在高位上,你以为,天天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
谁不想如此?
谁,不想强大到可以随心所欲,自行其是?
谁,不想迫不得已而去取悦别人?
太子妃专心致志,捻着针头的兰花手下串上挑,姿势优美,灵活伸展,淡淡道:“百子图。”
枣红一愣,不甘与不忿又在心里乱窜,“百子图,是要送给侧妃的吗?”
她嗯了一声。
枣红撅起嘴,侧妃如今怀了孕,越发嚣张了,太子妃为何还要绣百子图给她?还非得挑这种时候绣,这天昏地暗的,岂不是让旁人得逞了去,还累坏了自个的眼睛?!
洛莹泪瞥了枣红一眼,淡淡一笑,这枣红,还挺忠心护主的。
戌时,太子妃准备入寝,本想告退离去,临走时,却被太子妃喊住。
她坐在榻边的圆凳子上,等着枣红铺好棉被等,****并配的拽地长裙在椅脚边瘫软出一个弧度,招招手,笑容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和蔼,“来,本宫有事要与你说。”
洛莹泪上前,盈盈行了一礼,“不知太子妃有何吩咐?”
太子妃仿佛这才想起似的,“太子爷今早不是说要赏你的吗,本宫这儿,没什么好东西,你看,金银珠宝合适吗?”
说着她喊了声枣红,枣红立马去梳妆台上拿来了一个匣子盒,双手递给她,“太子妃。”
太子妃轻轻打开了匣子盒的扣子,里面即刻呈现出亮闪闪的各种金银珠宝,拿出一支雅致又不失高贵的珠钗,“这支是太后赐与本宫的,本宫最喜着淡雅的衣裳,太后说这支珠钗适合我搭配,便赏了我,本宫看你这孩子挺乖巧的,便赏与你吧。”
状似不知不觉的加了一句:“你别看其他人有贵重的赏赐,这支可是本宫所有的首饰当中,最喜爱的一支。拿着吧。”
昨日那些宫女们的赏赐也是太子妃准备的。
现在说没什么好东西?那昨日的赏赐是怎么来的?
洛莹泪瞥了眼那支珠钗,银光闪闪的珠钗前头只镶着一颗泛红的宝石,朴实无华,又典雅大方,的确如太后所说,适合太子妃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