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立刻如书生施礼:“天九见过暗夜王子。”
他神色凉凉,回想起那一晚和杨林重逢的日子,爱人的话题几乎全滞在眼前这位谦谦君子的人妖大王身上,心底不惊悲喜交加。喜的是他帮助自己照顾了杨林这么久,悲的是杨林把他将自己替代,全然忘记我们曾经的过去。
所以没搭话,害的天九好一阵冷场。不禁让人担忧的思索起来,妈呀,这暗夜要真留下来,天九的日子可不太好过。
“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我不想去椟杨林……。”即将离开天九伴着一个没感觉的陌生男人,永无止境的孤独,想的冥姬头脑发疼。
左侧立刻飘出急促的咳嗽声,是天九,冥姬心一震,看去黑昼突然一个惊醒,声音立刻别扭的柔和起来:“暗夜,我在这里呆了两千年,魔冥地域对我来说就是我的家,你让我一下子去到孤寂冷清的椟杨林,天天面对不多话的你,我会不习惯了。要不你在这儿多待些日子,等我适应了你再去慢慢适应椟杨林,好吗。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啊。”
他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可她只说不动,硬是没一个拥抱上来。
宁静让空间越发幽深,突然一道烈火的余晖扫进来,殿外爆出接二连三的低弱惨叫。
“冷皓天!”暗夜盯着那方向。
魔煞等人几乎进入全身戒备中,很快围住昏厥在九动牢笼里的青鸢。
而黑昼却是异常兴奋。
和他的想象很温和,冷皓天果然同他眼对眼,目对目,直到殿中才看去几人围着的九动牢笼。
那昏睡的姑娘,金梦摇持着金光长琴,朝那看得发惊,一道深红的血渍流占大片地方。
“你们对她做什么了。”
暗夜居高临下,冷冷的:“身为女人嘴贱,是该有点教训。”
魔煞和瘟君向四周看去,不敢相信的看去对面两人:“就你们俩人来了,召伏雪呢?玉衡彩晶石呢?不想换她的命了吗?”
“看来你们的身体又好了很多,又可以背水一战了。”多么平淡至寒的寥寥几句,却像火把内心烧的如死灰寂寂。
而他则望着黑昼:“我今天只要带走青鸢。”
魔煞赫然大叫:“魔君,赤焰斗罗叛离魔冥地域,今天他主动送上门,你万不可放过啊。魔君!”
良久才换的黑昼一语:“你上来。”
刚提动步子,他感觉自己的手腕突然被人拉住:“皓天,你不要去。”
早知是她,他回头看了一眼,算是安慰。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而后也不管金梦摇的阻止,硬是向凌空梯步踏去。
留下一旁的爪牙兴奋异常。
冷皓天把脚单膝下跪,任由黑昼那念气人形的双手抚摸上自己的面庞:“别了三十年,你就没什么想要对我说吗?”这是多么将就的违和。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一怔,魔煞和瘟君一脸反对的无奈焦急状,几近恨铁不成钢的气愤:“魔君!”当真是虔诚忠心,视死如归啊。
“你我的情愫早在三十年前就断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如果现在不收回我一万年的法力,以后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我为什么要收掉你的法力,我当初毫不犹豫的把法力渡给你,就是因为把你当做我儿子。作为一个父亲,我没理由这么做。告诉我,当年为什么要离开我一去不返,哪怕是为了不想完成我交给你的终身使命,也应该给我答案。”
留下一行蠢蠢欲动的人群待在殿中瞎想,赤焰斗罗有使命?什么使命?
他冷冷的起身,又越下一阶一阶的凌空阶梯。什么使命?不想杀召伏雪就足矣成为我选择离开魔冥地域的借口吗?
冷皓天突然转身:“是时候该告诉你了,在这样不清不楚跟魔冥地域纠缠不清,只会让我的生世更加的浮沉不稳,被人曲解误会。”
很多人同黑昼一样,眼神盯着冷皓天越发的有神,耳朵更为专注。
“我厌倦三界争斗的逆流,我讨厌魔冥地域的存在,我更讨厌你为了主宰三界的不择手段。你说我是你儿子,可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他突然手指向魔煞等四人:“他们奉你之命对我围追堵截,不留余地的击杀,在三界用我之名做尽丧尽天良的恶事。而你呢,把帝江的虚称扣在我头上,令我成为三界不容的陌路之客。谁才是真正的帝江,你我……,在清楚不过。”
他本很想说,你我洛布凡,在清楚不过,实在不想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危险,便停住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儿子,父亲?你没有资格对我要求什么。”
暗夜听着这一切,想来是懂了魔冥地域大致的情况,难怪自己打不过冷皓天。
黑昼阴冷着厉笑,听的四下毛骨悚然:“你的心什么时候变的?变的这么心怀天下,这么仁慈。是遇到召伏雪之后?”
冷皓天心一沉:“你本就对她恨之入骨,硬多上这么一桩也不会多。我不想跟你废话,我今天来只要青鸢,你给不给。”
瘟君嚇到:“冷皓天,拿来玉衡彩晶石,否则休想。魔君,冷皓天已经食古不化,不能再教化了,您今日放了他就是放虎归山。更没法集齐七科彩晶石,抓住召伏雪了!”
“我儿子想要的东西,谁敢不给我便灭了谁。”
“魔君!”
“你听着,我不但不会收回你身上的法力,更不会伤害你。我要你亲眼看着我集齐七彩晶石,代替玉帝统一三界,看着你最在乎的人一个个死亡,成为我黑昼的奴隶。最后剩下你一个人,心悦诚服的回到我身边。让你知道离开我是多么后悔的错事。”
冷皓天亲自走向九动灵阵,眼睛一直看着天九。天九左右看去两人犹疑不决,最后得到黑昼的允许才法力大施,收回九动牢笼。
那不省人事的青鸢,很快让金梦摇架在肩上,众人看着他两眼睁睁的远去魔冥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