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对我说什么?”
“你听过帝女之桑吗?”
冷皓天好像在回忆:“有,去宣山的时候见过一次。那树很漂亮,据说宣山就是它在成长的过程中,用幻织造出来了,是三界的幻术源头。”
她有些激动的笑意:“那你知不知道,她已经离开宣山,上天入地,在寻找一个人。”
冷皓天在揣测下面的剧情:“你就是帝女之桑!现在的宣山帝女之桑是你幻化出来的?你不会是找我吧?”
“你真的什么都忘了吗?是你让帝女之桑开出从不现世的并蒂情花,所以她才能幻化成人。你在好好想想,一定能想起来的。”说罢即渴望又陌生的拉着她的手。
他却绞尽脑汁的挖空回忆,想得很是辛苦无辜。
金梦摇不想在等下去,一把扑上去把人抱的紧紧:“我找了你三十年,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当我知道伏雪他们也在找你,才决定和她们一起浪迹天涯。现在,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却很平静的将金梦摇从怀里扶好:“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冷皓天,以前的冷皓天已经死了。”
“我知道你现在是赤焰斗罗,不想带着牵绊。我可以理解的。”她胡乱摸了把眼泪。
冷皓天轻叹口气:“你找冷皓天找了三十年,那时候的他多大岁数?”
“二十五岁。”金梦摇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答了。
“对,当年的他二十五岁,而且是个凡胎肉体,在凡界三十年后他现在起码也是五十五岁。你看我像五十来岁的垂暮老人吗?”
“你想说什么?”
“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我是赤焰斗罗,三界揖杀的妖孽。你要找的冷皓天在三十年内不可能有这么的大能耐。”
金梦摇好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你不想见我,你说我会走的。”
“我的意思是说,以前的冷皓天己经死了,我只是用着他的身体和名字,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她突然变得一阵歇斯底里,好若情绪终于得到释放,却突然又要被压回去,再也承受不了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找这么无情的借口,当年是你说如果我想你了可以下山找你的,为什么现在又变了。那年你非要离开宣山,我要你带我一起走,你说我还没有完全变成人,带着我你会成为神仙们的众矢之的,而你是个凡人保护不了你。我当时说那就把他们全杀了。你被我吓了一大跳,在我熟睡的时候留下一行字在地上就走了。上面写着,‘如果我想你了,可以等真正变成人后下山找你,你会等我的。’”
金梦摇复望着冷皓天:“你现在又用这么无情的方法骗我。”
“我没有骗你。”他冷冷的声音里透了几分我很无辜的情态。
“好,那你告诉我,那时的你是怎么死的?”
冷皓天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凡人死的问题,当然生老病死,更何况如今世道这么乱。但看她的模样和性情,这一般的借口,她会信吗?
“一个凡人,当然是生老病死。”
金梦摇突然哭着大笑,拽着冷皓天左胸位置的衣服:“我初成人形的时候,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那时就知道你是肉体凡胎有生老病死,所以我把我的心给了你,这颗心可以保你容颜垂青,长生不死!你现在告诉我你当初是生老病死的!”
冷皓天哑然。
“说实话,我的确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真的不知道你跟他有这样的过去。”
“装,你还装!”她痛苦的大吼:“我瞒着天下所有人,就是怕有人知道你的存在,知道你身体里有我体内幻心的存在。因为那颗心可以源源不断的产生幻灵,天下只要有能力修为的都可以驾驭它。我怕天下的人为了得到它伤害你甚至杀了你,所以我在宣山幻化了一株与我一模一样的帝女之桑,放在那儿做障眼法,自己悄悄的下山找你。”
冷皓天望着她:“你是来要回幻心的,我现在就给你。”
金梦摇按住他正要施法的手:“不,我不是来要回幻心的,我已经把心给了你,已经要不回来了。我专程来找你,找回你的人,找回你对我的爱,找回我们俩当初的彼此依赖。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我等你,我等你想起来,我帮你找回来。”
金梦摇又扑上去死死的抱住他:“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变成人来到这世间做什么,如果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会让你想起我们的过去的。”
在丛林的遮挡住,伏雪伤感的说:“原来这就是梦摇不愿意说出的密秘。”
洛布凡点点头:“帝女花开只为情。帝女之桑在宣山有五万年的生命力,从来不绽放花蕊,所以有无情铁树的称号,只有世间能让她动了爱恋之心的人,才能赋予它情感色彩,有了情感必出并蒂情花。”
众人都在深深呼吸,伏雪扯下一片树叶:“本来是来看彩虹的,没想到做了偷窥者。走了,我们回去做饭吧,让他们俩呆会儿。”
没名字的脸又和以前一样干净,终究是修神者,那点暴力小伤还是能用法力治愈的。
这顿午饭吃得很怪异,但还算开心。
饭后,梦摇一直陪着冷皓天,静静的陪他喝酒,陪他一起沉默,只要冷皓天不开口,梦摇便只字不语。
剩下的玩会儿闹会儿,都回了自己房间潜心打坐。
年不复年,日复一日,大家的法力完全恢复更有所增长,冷皓天接下道烨掌门给还的法器,怒天神器。
他有问过伏雪和洛布凡,自己的法器怎么会在道烨那里。伏雪是一问三不知,洛布凡一句:“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自己去天清门找我师父问个明白。”好比黑昼为什么要杀伏雪一样,稀里胡涂的就把他给堵了。
伏雪也不在问洛布凡,为什么自己的法力会在贪狼落部之后下滑的一落千丈。毕竟已经打坐修炼回来,而她始终认为天九的九动灵阵,是接受攻击会吸噬法力的。
冷皓天习惯了梦摇天天呆在自己身边的场景。没名字也看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伏雪喜欢洛布凡,梦摇恋着冷皓天,唯一和自己单身的青鸢又是只暴力母老虎,实实在在的淑女殷萍又是个魁魅。
“我注定找不到女朋友了。”
大家像每日的老样子,早上起床,吃些野果,然后捉鱼抓兔子,偶尔换换山鸡野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