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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张仙与神秘人

丽日晴空,蓝天白云,清风吹来,鸟雀低鸣。天地间一片祥和,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个梦。

随着白发老者的逝去,在识海中那个隐蔽角落里,那尊苍白色的眼泪雕像一下子失去了灵动,轰然崩溃开来。

碎渣很快成了粉末,在识海中飘舞着,飞舞着,最后彻底不见。而在那雕像之前所在地,有一颗水珠静静的悬浮着。

苍白色的水滴好像是人的眼泪,蕴含着一丝淡淡的悲凉,透过它,仿佛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佝偻老者,正看着那落日余晖,流下了一滴苍白的泪。

隐隐的,一道模糊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水滴前方,他望着它,眼神异常深邃,仿佛在注视着一个老熟人,又像在凝望陌生人。

“天生万物以养人。繁华大地、巍巍高山、涓涓细流,哪一个不是在老天的怀抱之中?在老天的凝视之下?”

“然世人不知苍天苦,个个愤世嫉俗,大骂苍天不公,一个个总是妄言要逆天……当你们挥起屠刀斩向天际时,可曾看到……苍天的泪水?”

“祖龙有悔,是因他发现了苍天的泪水。祖龙有悔,苍天有泪……那不是一个传说……”

这时,模糊的身影变成了虚幻,在水滴上空,时隐时现,它只是一道意念,力量即将用尽,要消失了。

“你是谁?”

忽然,有一个身影出现了,这人是一个少年,此刻目中含着警惕,注视着那即将消失的人影。

这人正是张仙,自从那白发老头消失后,他的身体便恢复了自由。这一次,他察觉到了识海中的异样,有意来查探一番。

“小子,你不用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那人不慌不忙的说道,“相反,我对你还有再造之恩。”

“什么?你就是帮我打开身体桎梏的人。”张仙瞳孔一缩,“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为何要无缘无故的帮我?”

“我当然有自己的目的。”那人淡淡一笑,“不过我并无恶意,将来究竟要怎么做,还是要靠你自己来抉择。”

“而我,仅仅是个引导者罢了。”那人悠悠一叹,空洞的眼睛无比深邃,“我给了你寻找答案的能力,当然,也期待着你的答复。”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张仙眉头紧皱。

“不,或许以前的你很普通,其实一点也不普通。但当我选择你的那一刻,你便不再普通。”

“大道理我听不懂,你能不能说的简单一些?”张仙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样说吧,你以前只是个只会耍无赖的小流氓,但以后会是个顶天立地、气吞山河、牛气哄哄的大英雄。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当然明白了!”张仙翻了翻白眼,“这么直白的话若是听不懂,还不如在棉花上一头撞死!”

“呵呵,我就说嘛,似你这等天资聪颖的小家伙,必然是一点就透的。”那人欣慰的说道。

张仙:“……”

就这样,两人都沉默下来,整个识海空间里一片寂静。而在外界,那神秘青年正与麦青青说话,根本没搭理张仙。

“我要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识海中传来了这样一道苍老的声音,而那神秘人,已不见了身影。

“你要去哪?”张仙问道。

“你应该知道答案的。”苍老的声音里充满了疲倦。

“你要去哪?”张仙吼道,意念疯狂的扫过识海里的每一个空间,每一个角落。

然而,最后,他除了发现一滴苍白的泪珠外,什么也没发现。那滴泪珠正滴溜溜的旋转着,附近弥漫着一丝淡淡的哀伤。

“你……到底是谁?你要去哪里?”

现实中,张仙忽然睁开了双眼,大声咆哮着。

“嗯?”

正在叮嘱麦青青的神秘青年忽然转过身来,他看着张仙,目中露出一丝复杂,然后慢慢走了过来。

“他死了!”青年淡淡的说道。

“你说什么?”张仙猛的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他。

“我说,他已经死了。藏在你识海里的神秘人……已经死了!”青年人表情有点悲伤,有点失落的说道。

“死了?真的死了吗?”张仙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如此强大的人物怎么说死就死呢?

“这样也好,早点死去,就不会看到未来的结果,若是活到了未来,只怕徒留在心中的,只剩下了绝望……现在死去,至少他的心里还残留着一线希望。”青年目光深邃,悠悠说道。

“等等!”张仙回过神来,紧紧盯着青年,面色不善道,“你怎么知道我识海里发生的事?还有,你好像非常了解我,你……究竟是谁?”

“哈哈!”

青年仰头大笑,目中露出癫狂,可很快就变成了悲凉,最后又如星空般,深邃无边。

“我当然了解你了,世上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你了,甚至我连你每时每刻心中所想都知道。”青年说道。

“哼,装神弄鬼,故弄玄虚,说的好像你就是我似的,没想到如此牛屁哄哄的绝世强者,说起话来如此弱智。用我沙哥的话说,你的脑袋是被屁崩了吗?”

张仙一脸鄙视的看着神秘青年,实则心中警惕无比,因为从青年的身上,他总能够感受到无缘无故的杀意。

“他为什么要杀我?我与他无冤无仇的,何况我还救过他的妹妹,他怎能恩将仇报呢?”张仙心中咕哝着。

“因为你是个不详人,杀了你就会改变许多事情,所以……要杀了你。”青年眼睛眯起,其内杀机一闪,“反正你活着也是受罪,还不如早死早解脱!”

“啊?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张仙眼睛急剧收缩,感受到了大恐怖。

“呵呵,想知道吗?”

青年戏谑一笑,道:“因为我会读心术,你的一切想法在我眼里,无所遁形。”

“可惜了,我之前说过,今天主要是为了解决红莲之眼的事,暂时不杀你。我这人一向说话算话,既然说了不杀,那就是不杀了。”青年略有点遗憾的摇了摇头。

“大哥哥,为什么非要杀他呢?我看他也不像坏人,并且之前还救了我。”麦青青疑惑道。

“青青啊,你不懂。算了,不说这事了,就让他再多活几天吧。”目光落在麦青青身上,青年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嗯,我知道大哥哥这样做,一定有你的道理,可是青青真的不忍心看到你滥杀无辜。”麦青青抓着他的手,小声道。

“咳咳,不说这事了。”青年略显尴尬,忙转移话题,道,“没想到我们的青青一眨眼便长成大姑娘了,快让大哥哥仔细看看变样了没。”

说完,轻轻拍了拍麦青青的脑袋,可在麦青青没有注意到时,他的眼睛里却是一片悲伤。当麦青青看过来时,其眼中的复杂又瞬间不变,被浓浓的溺爱之色所取代。

“大哥哥,你这次还会走吗?”麦青青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轻声道,“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青青啊。”青年无奈一叹,轻轻推开了少女,温柔的抓着她的双肩。

“我的时间……快到了,这一次,我也是带着任务而来的,任务完成了就会走的。”青年很无奈,眼中有点不舍。

“啊?”

麦青青慌了,他朝思夜想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终于等到了大哥哥的到来。本以为他是来实现承诺,要照顾自己一生一世的,却不曾想,转眼间又要分开吗?

“可是,你答应过我的,说下次见到我后就不走了,留下来……为什么现在又要离开呢?”麦青青紧紧抓着他的手,“我不许你走!”

“青青。”

青年温柔的轻唤,眼中宠溺无限,抬头轻轻抚了抚少女乌黑的马尾,颇为无奈道:“这不是我能左右的,那股力量,正在召我回归。”

“那……你带我走吧,好不好?”麦青青抬头望着青年,眼中满是祈求,“青青会很乖巧,很听话的,不会给你惹麻烦的,你带我走好不好,求你了。”

“你……还是那么倔强。”青年抬起头来,眼中忽然无限伤感,其内隐隐有泪光闪动,“倔强的让人心痛。”

“这么说,你愿意带我走了?”麦青青眼睛一亮,兴奋的一跃而起,在青年脸上波了一口,“大哥哥你太好了。”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张仙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右脸庞,喃喃道:“我怎么感觉她在亲我呢?”

随即勃然大怒,咬牙切齿的瞪着那青年,暗暗骂道:“奶奶的,这杀千刀的怎么就跟我长得这么像呢,我总觉得这货是拿着我的脸泡妹子,真是……该死的混蛋啊。”

那边,青年刚要解释什么,可忽然间眉头一皱,嚯的抬起头来,看着一处天空,眼睛里射出凌厉之芒。

“从过去发动的致命一击吗?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大哥哥,怎么了?”麦青青看着天空,什么也没看到。

这时青年忽然抽身而去,飞上了天空。紧接着右手一挥,从背后抽出一把青色长剑,而左手则是大戟震荡,嗡嗡而鸣。

“杀!”

青年大喝一声,剑芒挥洒,杀气澎湃,俨然一尊杀神临世,恐怖的气息铺天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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