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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出家礼仪

第二天,就是出家礼的日子,也是太极观极为重要的的日子。太极观声名显赫,老道亲收关门弟子的消息早已传了开来。据三师姐说,被太极观邀来观礼不论在江湖还是朝堂都是倍感荣幸的大事,今天观礼的人来头都极大,比如赵国的太子,齐国的一字靠山王,还有远在千里外魏国的使者,还有江湖上名头响当当的人物,觉远寺,白鹤观,丐帮,武当之类的数不胜数。这是师父在向世人言明,你是他的关门弟子,以后行走江湖闯荡世间这是你最大的保命牌,同时你也得小心谨慎行事不要坠了师父,毁了太极观的名头。

观里的三清雕像,粉饰壁画早就被擦得一干二净,老道也难得正经的穿着一身素色的印月道袍,束发盘髻,头戴扁平的混元帽,云袜十方鞋,头顶青色的玉簪更显得老道离尘脱俗飘飘欲仙。门下诸弟子或端庄或秀丽,又皆着清一色的兰青道袍,更是映称器宇轩昂,神采奕奕。

入门礼还没开始,陆陆续续的已经有客登门了,褚欻是不用去迎客的,师父吩咐他在屋舍静坐,等候良辰吉时到来,方由六师姐带他入殿。除了三师姐伴侍师父身边,四位师兄皆是被派到观门迎宾。

褚欻心里有些紧张,这逼格比面试还要高,搁以前,来的这些人可都算是什么国家领导人,省部级干部,再不济也是执掌黑道的大哥之类的。前世的褚欻见过最大的干部算是社区派出所的所长,陡然间见这么的领导该说什么话呢,怎么缓和一下自己的紧张感呢?对了,阿Q精神,自我陶醉。我有着你们都没有的历史经验,我站在历史的肩膀上俯视着你们。紧张,什么是紧张,该紧张的是你们好不啦?

“六师姐,你说我这么出去见人好不好?”褚炎扭捏道

小萝莉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仁:“不这么出去见人,还想怎么出去,滚着粗去吗?”

褚欻顿时气结“师姐,我的意思是我出去见着这么多人,他们会不会害羞”褚炎看着铜镜里那个清秀的少年,不打扮不知道一打扮吓一跳,原来自己这么耐看,明眉星目,鼻若悬胆,面孔白皙,不知道将来会不会被万千少女所迷倒?

“呸,不要脸”小萝莉看着褚欻照镜子迷恋的神态不由来的打了个寒颤,这还是昨晚那个背影忧伤,孤寂凄凉的小师弟吗?怎么一转眼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对了,我厨房里还炖着汤呢”说完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你回来,小七,师父知道会骂我的”小萝莉愤愤道。

褚欻到没有在厨房炖汤,昨天师兄们说出家礼从早晨到接受大概得三四个时辰,褚欻掐指一算这个不得饿到下午四点多吗。所以昨晚生了个小心眼,偷偷的将晚饭里的鸡腿藏在了后厨,趁着还没开场,赶紧吃了,要是待会饿的站不住脚怎么对得起我这张俊脸呢?

避过帮厨的仆人,小心在灶膛里摸出那俩用荷叶包着的的鸡腿,炉膛里的零星的的木炭烘烤着荷叶,鸡腿被烤的分外香醇,正要大快朵颐,突然感觉背后传来微弱的呼吸声,褚欻感觉自己就像个肉包子,后面好像条恶犬正在吸溜着口水,而且声音越来越清晰。

握着手边的一根粗木柴,褚欻缓缓的转身。下一刻,惊讶变成了惊喜,一个圆不溜秋像极了大师兄锃光瓦亮的小光头,上面还点着俩戒疤,胖胖的包子脸显得格外可爱,口水流到了嘴角就出溜一声又给吸了回去,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看上去也不过邵年,盯着褚欻手中鸡腿的小眼睛格外用力。褚欻下意识的摸向了小和尚的光头,真亮,真圆,真像灯泡还是瓦数最大的那种?好怀念前世,怀念前世的灯泡,如果我能把灯泡做出来卖,那么在这个朝代成为亿万富翁岂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到时候我就去临州最大酒楼包场,狠狠的吃鸡腿,吃一口扔一个吃一口扔一个,然后别人就会骂我,你除了有钱还有什么?不对,灯泡没电有什么用,唉我的发财大计,还得有发电机。可惜我都不会做。还是现实点好!

“咦,我的鸡腿呢?”褚欻盯着右手上空荡荡的荷叶,抬起头就看见小和尚油油的嘴角和地上孤零零的骨头。

小秃驴,很好,你成功的惹恼了道爷,不给你几分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看在大家都是同龄人的份上,我一定把你揍的连你妈都不认识你是谁。

褚欻揎拳捋袖,磨拳霍霍向猪羊:“别说道爷欺负你啊,偷吃道爷的鸡腿也就罢了,两个鸡腿啊,混蛋,不知道留一个给我吗?我辛辛苦苦一晚上你不到两息的功夫就盗走了我的成果,叔可忍婶不可忍,我打死你小王八蛋”

小和尚连忙用衣袖娴熟的擦了擦嘴角:“道兄且慢动手,有话好说,圣人曰君子动口不动手”

“君子?你是和尚,我是道士。对了你还是和尚居然吃荤腥,对得起佛祖吗?,”褚欻红着眼揪住了小和尚的手腕。咦,这个佛珠不错,貌似是极品沉香木所制,一颗颗的佛珠上还纹刻着佛陀菩萨。这个得上交国家,最不济就当给师父的见面礼了,老道肯定喜欢这个。

沉香木啊,上辈子总经理家就有个巴掌大小的沉香木小桌,一直当宝贝供着逢年过节才拿出来赏赏眼。

褚欻立刻改了主意:“还未请问大师法号?”

小和尚两眼发直,刚才不是还喊打喊杀的,怎么转眼间就风平气和,偃旗息鼓了。道家高人果然名不虚传,心怀若谷,心胸如同天空般高远,如同大海般宽广。

“不敢,小僧法号不戒”小和尚感动的一塌糊涂,急忙还礼。

“咳咳”褚炎瞬间不淡定了

“敢问大师,仪琳如今身处何方,可曾安好?”

“仪琳”不戒皱起眉头冥思苦想

“桃谷六仙可曾随大师前来?”

“……”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眼看小和尚脸色通红,褚欻不忍再问可还是忍不住:“大师,我现在一无所有,感觉人生没什么意思了”

小和尚沉思了片刻:“我也是!”

泥煤,怎么不按剧本套路走呢,你应该说:“孩子其实你是个百万富翁啊。你想啊,假如我出100万买的你的健康,100万买你的年轻、100万买的智慧,你会愿意吗?”然后我接着说:“我愿意,我愿意,大师你别走啊,我愿意啊!”

小和尚这句话彻底的冷场了,俩人大眼瞪小眼,半响,褚欻才想起来还有大事没办,揉了揉眉心:“大师啊,我的鸡腿呢?吃也吃了,该给个说法吧,我那可怜的鸡腿”

小和尚明显涉世未深,一脸懵懂:“小僧一时嘴馋,还望道兄莫要宣讲出去”

非要我挑明褚欻一脸同情:“和尚啊,在山下吃东西是要付钱的,比如这俩鸡腿就得20几文钱”

“20文,是多少?”果然不出褚欻所料,小和尚估计都没下过山,最喜欢跟这种没有智商的的处子交谈了。

“20文呐,你这个佛珠大概值10文钱吧,这样吧,算道爷我倒霉,这串珠子就当是你的赔款了。”褚欻一面愧疚的朝着三清道祖忏悔祷告一边睁眼说瞎话。

小和尚很痛快的把佛珠送给了褚欻。

“我叫褚欻,以后我罩着你了”拿着珠子的褚欻信口开河的许诺,熟不知年幼的玩笑却成为了将来的现实。

“看来你们觉远寺伙食不咋地,远来是客,趁着还有工夫,我先带你去垫垫五脏庙”褚欻带着不戒小和尚开始扫荡起自家的后厨。一会儿的工夫俩人就熟的不能再熟了。

“不戒,你们寺院有没有易筋经?”

“易筋经是什么,经书吗”

“武功秘籍”

“不清楚,方丈师父说等我到了10岁才可以学武功的”

“哦”

……

走进三清大殿的褚欻惊呆了,彻底的惊呆了,原先空荡的大殿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坐着的站着的目光全聚集在他身上,唯熟悉的除了自家师兄师姐也只有不戒小和尚,到底不是8岁的小男孩,看了一圈褚欻平静的目视前方正襟危坐的老道。

大殿里的的诸人均是暗赞不已,小小年纪居然不怯场,在场诸多的英雄豪杰自付换做是自己也不可能有如此心境,看来太极观张老道长又收了一位杰出弟子。

老道士面无表情,可微微上翘的嘴角却怎么也逃不过大伙的眼睛

“诸位,承蒙大伙儿抬爱,不远千里来观看老道收徒礼,老道万分感激,观里没什么好招待大家的,只此清茶一杯,望诸位莫见怪!”褚欻总觉得老道说话带着份流里流气的怪味。

“堂下之人乃老道第七弟子褚欻,也是老道的关门弟子,以后小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还望大伙看在老道的薄面上给几分退路。老道先行谢过了”

大殿里的英雄豪杰们面面相觑,这是收徒呢还是示威?老道的潜台词很明显这个是老子的弟子,以后你们见面退避三舍,敢招惹他看老道不灭你满门,这个老流氓,可没人敢说。褚欻惊讶的发现果真如五师兄所说老道还是很有威望的,看这些人如同吃了黄连有苦却不敢说就能看出几分端倪了。

“老道的弟子以后法号就叫做道七,来,徒儿过来,叩拜三清祖师、历代祖师爷”老道士大马金刀的坐在正堂,指点江山。

三拜九叩之后,老道又让三师姐端出了崭新的道袍、南华巾、云袜、十方鞋。

拜过师了,老道开始了耍流氓:“还不快滚,等着老道管饭呢,走走走,看着就心烦,这么多人喝了老道多少茶水,不是自家的银子不心疼啊”

在老道的一亩三分地上,众人只得乖乖的行礼告辞。众人离去后,看着赵国的太子爷送上三箱珠宝,齐国的一字靠山王的9颗碗大的随珠,魏国的使者抱来三尺长的红珊瑚,各派掌门人遣使送来的礼金,老道立刻恢复了本色,摸摸这个看看那个,还很不要脸的往袖子里塞金元宝。

褚欻长叹了口气,对嘛,这才是自己认识的老道,刚才摸过去想拿一锭银子都被赶出来,唉,以后日子可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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