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于未来的道路有什么打算？”
陈晓姬上次听到这句话，还是高中时他的一位朋友问的，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他努力在脑海中搜寻记忆，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最后只好放弃，语气深沉的说：“做个好人。”
玛戈尔默然，对于他的理想没有表现出任何看法，只是摇摇头：“目标很好，但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你以后想成为什么职业？”
听到这个话题，陈晓姬双眼一亮。官方没有说转职需求等级，他自己推断转职要求十级左右，甚至更晚，没想到女祭司居然会在现在提出转职。他也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十分果断的说：“法师！”
为什么是法师？在大多数游戏里，法师都是经久不衰的亲儿子职业。要爆发有爆发，要控制有控制，单体aoe样样都行，是个常年占据排行榜榜首的顶尖职业。陈晓姬想玩法系职业，第一选择肯定是法师。这是早在建立角色时就想好的，选择的天赋也是秘法之心，似乎他也只能在智力主属性的职业里选择。
玛戈尔很专注的看着他，语气十分认真：“法师？你……我明白了，你想成为什么法师？”
什么法师？这个问题问得好，一下就把他难住了，他不知道这游戏里法师详细划分都有哪些。
“还没决定好。”陈晓姬模棱两可的征求意见：“祭司大人有推荐吗？”
玛戈尔兜帽微微颤动，说出了选项以外的答案：“你觉得牧师怎么样？”
“……你听说过安利吗？”陈晓姬用微弱的声音吐了个槽，没想到被女祭司灵敏的察觉到了：“没有，是什么？”
“不，没什么。”
下意识的吐槽过后，他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一职业的利弊。牧师的优点很明显，生存有保障，消耗低，作为奶到哪都能混口饭吃。缺点也同样明显，输出乏力，爽快感不足，练级路很可能困难重重。他玩辅助职业的次数很少，牧师未尝不可一试，只是他不清楚《陨落之光》中牧师是哪种类型，纯奶妈？半辅助半输出？还是肉奶？
他询问道：“您能告诉我有关牧师的更多信息么？”
“当然可以。”玛戈尔把灯点亮，摆出一副秉烛长谈的样子：“我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只是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希望你不会觉得太过啰嗦感到厌烦。”
不是吧……又来？见女祭司一副要长篇大论的样子，陈晓姬有些着急：“祭司……”
“你应该知道牧师的是信奉神的虔诚者，每一位神都有或多或少的牧师为其服务。不过，其中也有一些特例，比如我，比如我们。”
玛戈尔气都不喘一口，字正腔圆的讲了起来。陈晓姬顿感头大，他之前怎么没发现女祭司这么喜欢介绍设定，他微弱地发出了抗议：“我觉得……”
“自由会暗影祭司，人们这样称呼我们，但是我们不只属于暗影。与其他牧师不同，我们信仰的不是神，而是布里阿贝斯的意志，我们与其他牧师甚至是对立关系。神是力量的掌握者，享受力量与信徒的同时，制定了无数规则来约束人们，维护自己的地位。暗影如此混乱，是因为没有神的存在，但有着它自己独特的秩序，纯粹又简单，或许我们能因此掌握自己的命运。”
陈晓姬越听越糊涂，他发现女祭司讲话简直毫无重点。总之，也是那什么布里阿贝斯的组织吧，但是他听不出来和埃内斯他们的“原初之暗”有什么区别，也许是他悟性太低了。
玛戈尔停都不停，完全无视了陈晓姬一副想打断的样子，问他：“你认为神的存在如何？”
他不想聊这种话题啊……但是看女祭司有点不得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意思，他只好硬着头皮思索回答。
如何？这种问法就很难回答了，有点阅读理解的意思。说好，不符合女祭司的心意，而且听女祭司的讲述，神会限制众生的能力上限，让他们无法突破极限。说不好……他觉得神的存在很合理，也没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他模棱两可的说：“还可以？”
“是吗？”玛戈尔轻问，似乎在琢磨他的真实想法：“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他该怎么回答？女祭司你不是要逼良为娼吧？
她又问道：“假如没有神，你觉得世界会怎么样？”
“恩……”陈晓姬很烦恼，因为他一直是个无神论者，坚信科学真理。让他发表关于宗教、神的看法观点，实在是强人所难。
“世人以为神能做到一切，可以救赎他们，可以结束战乱，可以带来爱与希望、财富与健康。但神只是有巨大力量的普通人而已。他们什么都做不到，却永远在最顶端高高在上，面对众生的期望与供奉，他们只愿意施舍微不足以的力量。”玛戈尔用无比讽刺的语气说着：“如果没有神明，世界当然会陷入混乱。但是之后，新的秩序将在混乱中建立，一个更加完美的世界。混乱带来毁灭，毁灭带来新生。自由与平等只是我们的目的之一，破坏现有的规则，改变这一切，然后获得伟大的新生，这才是我们希望的。”
传教中的女祭司比平常见到的更为活跃，讲的激情澎湃，一旁的陈晓姬尴尬异常，他真的不想知道这些。女祭司你这强行传教，怪不得别的牧师都跟你们敌对……你们这群暴民，人家不联手把你们干死简直就是奇迹啊。
陈晓姬勉强称赞道：“很伟大的目标。”
玛戈尔凌厉的气势又柔弱下来：“那么，你的决定是？”
他的决定？陈晓姬忍住吐槽的欲望，问出他最想知道的问题：“我想知道，暗影祭司都会什么法术？会不会奶……恢复？”
“你居然知道光明教和生命之树的法术？”玛戈尔惊讶于两个教派的传播之广，连陈晓姬这种一出生就在暗影裂隙从来没出过门的新人都知道：“事实上大多数的牧师都不能释放治愈。暗影祭司只能进行强化和使用黑暗之力进行攻击，如果是同样使用黑暗力量的同伴，或许可以进行治疗。”
他又再次询问：“在战斗方面，暗影祭司擅长AOE……擅长群体法术吗？还有控制法术？”
“当然。”
“相比法师呢？”
“不要小看牧师，尤其是自由的牧师。”面对略显冒犯的话语，玛戈尔言简意赅，没有废话：“或许没有法师那样多才多艺，但暗影祭司能获得的资源非常多，在战斗中完全没有魔力枯竭的担忧。”
听起来，好像还不错啊。完全就是暗牧翻版，也有点黑暗大法师的意思。基本上完全符合他的要求，远程施法；有AOE、有控，还不缺蓝，简直完美。但是他没有同意，见女祭司有停下来的意思，陈晓姬把散乱的头发拢到脑后，问：“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玛戈尔点头同意。
“我刚才就想问了，我一个小人物，你没必要如此费心，为什么救了我又对我说这么多？而且，晨光镇里有其他职业导师，我直接去进行转职不可以吗？”
“因为你独一无二。”玛戈尔很认真的说：“你当然可以直接去转职，但是那太浪费你的天赋了。”
“我的天赋？”陈晓姬挑眉，他还是头一次听别人说他有天赋的。
“你对黑暗属性魔力的亲和度超乎寻常的高。”玛戈尔郑重其事地说：“黑暗属性的施法者只剩下暗影祭司流传至今，很多职业的法术与修行办法都已消散，但还有很小的一部分静静地躺在那里无人知晓。如果你拒绝成为暗影祭司，那只有去探索遗产才能发掘你身上的巨大潜力。”
……说得跟真的一样。陈晓姬挠挠头：“我不觉得我的天赋高到足以让你另眼看待。”
“不。”出乎意料的，玛戈尔居然反对了他的说法：“你值得。”
“……好吧。”这句话让他感觉很难接，为什么听着感觉怪怪的？这种时候他该说些什么？
“我……”
面对玛戈尔坚定的眼神，陈晓姬不知道该怎么拒绝。送****的职业，也完全符合他的要求，虽然吃了一大堆安利挺不爽的，但是他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
陈晓姬本来都想答应了，但是当他打开自己的人物面板，想看看自己的属性再做决定时，一行意外的文字进入了他的视野。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然而再三确认后，他终于不得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他吸了一口气，苦笑着，对着女祭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回绝道：“我恐怕……不能当牧师了。”
玛戈尔对于陈晓姬似拒绝的话语很意外，这完全不在她的计划之中，她想不到陈晓姬会拒绝，理论上他也不应该拒绝。她尽量平静下来，柔和的问：“……为什么？”
“我好像……已经找到未来的道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