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好热啊…”
“呜呜呜为什么这么热…”
“我不要和亲了,我要回家…”
自从楚清歌和越安“交涉”失败,回到马车后,牡丹公主哭的就更欢脱了。
清歌很无辜,这真的不能怪她啊公主,那家伙跟神烦狗似的,根本不拿正眼看她,她也没办法啊!
不过…
她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公主你叫他到马车里面来,那家伙好比一个等离子大功率空调,制冷效果杠杠的。”
谁知牡丹公主却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鄙夷的说道:
“谁要和那个丑八怪同处一室!”
呃…
牡丹同志,这么说是不人道滴,是不符合人人平等的现代文明滴。
清歌正准备用社会主义普世价值观对牡丹进行思想改造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她探头向外看去,窗外是负责公主生活起居的宫女茯苓。
“公主殿下,楚陪侍,天气炎热,车队在此歇息,不远处有河流,公主若是需要的话…”
“需要需要!”牡丹的眼睛在听到“河流”两个字的时候就亮了起来,拉着清歌就跳下马车往河边奔去。
“鞋、鞋!”清歌惨叫着,她刚在马车里脱鞋抠脚来着,还没来的及穿。牡丹急着凉快,才不管她有没有穿鞋,一路拉着她就跑到河边,踩了不少石子,害得她抱着脚丫子疼的直叫。
这一幕被越安看在眼里,他垂下眸子,孤身便向公主马车走去。
车队歇息的地方是一片小山谷,芳草茵茵,流水汨汩,空气格外清新。出现在她们面前的这条小河与其说是一条河,倒不如说是一条宽广的小溪,泛着潺潺的水花,还有小鱼小虾欢快的跳跃着。
牡丹公主拿水擦了脸,玩了一会水后就回马车歇息了,留下清歌一个人在水畔。
虽然公主对她像自家人一样,但毕竟君臣有别,清歌也只能在她走后才能下水。
她脚上正好没穿鞋,如今放到这水中,清凉透心。
作为从小在长江畔长大的孩子,清歌的水性那是相当的好,只可惜这里这么多人看着,要不然她真想衣服一扒,跳下去游个三天三夜。
烦人、烦人,穿越真是坑,连游泳都游不了!
清歌赌气的用脚扑腾起朵朵水花,然而这在默默走来的越安眼里,却又是另一番画面了。
他只看见,那一袭青衣的女子笑靥如花,惊的水花朵朵,波光粼粼。水光烂漫之下,她那如玉的小脚若隐若现,曲线完美,找不到一丝暇处。
无论在雁国还是东华,女子的脚就如同**官一般,是不能随意给人看的。
如今越安却将它尽收眼底,待他反应过来时,连忙放下鞋子,转过身去,面上却泛起看不清楚的晕红。
越安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是,他那颗尘封已久的心,在与楚清歌的相处之下,似乎缓缓的解冻起来…
清歌本来已经做好了光脚踩回去的打算,但等她玩够水转身回来时,却发现在自己身后不偏不倚的放着她的鞋。
卧槽哪位小天使这么可爱!
清歌感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心里估摸着应该是牡丹公主,便迅速穿好鞋往马车跑去,准备狠狠亲她两口,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大树背后那站了很久的黑衣男子。
不久入了夜,牡丹公主却不睡觉,非要拉着楚清歌,让她猜将军长什么样。
“将军嘛…”清歌摇头晃脑睡眼朦胧的背道:
“那必然是玉树临风英明神武气度翩翩英气逼人一个大写的帅逼啊…”
牡丹公主眼睛亮了,她又问道:
“那你说,他有没有苏锦公子那那般好看?”
苏锦?
清歌残存的那点模模糊糊的记忆里,好像确实有这个人,貌似还占了不轻的分量。她想着想着,终于回忆了起来。
这苏锦公子,号称雁国第一卿士,是丞相苏瑁的二公子。七岁那年便以一首惊艳绝伦的诗篇名扬天下,受到皇家的赏识。后来更是为江山社稷提了不少大有裨益的措施,被皇帝亲自册封为“雁国第一卿士”。再后来…
他就出家了。
据说他是一夜之间顿悟天地之理,从此觉得红尘俗世荣华富贵不过一场空梦,于是背着家人上山为道,等到苏丞相发现,带着人追到山里去时,就已经来不及了。
他早已随着师父,云游四海去了。
虽说雁国衰落不是一朝一夕变成的,可与这苏锦的出世入道,不能说没有半点关系。
至于苏锦长什么样,原主的猪脑里只留下了八个大字:
“昆山玉碎、芙蓉泣露。”
我勒个去!
昆山玉见了他的美貌都得碎成渣,芙蓉花看到他的美貌都得哭成狗,这得美成啥样?
清歌想不出来,也不愿意去想。
反正跟她又没半毛钱关系!
而至于将军有没有他帅…
“公主放心,再过几日便可见到将军了。”清歌正色道。
接下来几日,牡丹没有再闹,因为她已经累的折腾不起来了。看到公主整天昏昏欲睡,清歌反倒是有些高兴,因为这世界终于清净了!
随即,“咕”的一声响又将她的心情打入谷底。
她饿了。
不知道是不是人在旅途的原因,每天这饭菜堪比黑暗料理,味道十分的酸爽,但她却又看到公主和其他宫女吃的那是一个欢,于是只能忍着眼泪,默默的往嘴里送。
到了今日,她终于忍不了了,于是决定—开小灶!
这在送亲的过程中肯定是不被允许的,所以清歌决定放在夜间摸黑进行。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营外蝉声鸣鸣,清歌悄悄从仓库摸了两个土豆出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跟在自己身后的人。
她手上拿了什么?
这人正是越安。肩负着护送公主的责任,他自然是不敢随意入睡,更何况,这么多年来,他每夜睡得都很浅,早已习惯夜夜无眠。
今夜越安如同往日那样,在营帐外巡视,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清歌的帐前。
她是否已经入睡?
想着想着,越安竟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掀她的营帐,就在此时,帐内忽然传来了动静。
越安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屏息凝视,躲了起来。于是他便清楚的看到,这让他心神不宁这么多天的公主陪侍楚清歌,此时竟然鬼鬼祟祟的从房内溜出来,径直朝仓库跑去。
莫非她是奸细?
越安不敢相信,但是却又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一切清清楚楚的将事实展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的心中也变得越来越冰凉。
难道她对他的好,也不过是装出来为了降低他的警惕的?
越安仿佛坠入了冰窟。
直至他看见楚清歌撅着屁股费着吃奶的劲儿,从重重箱子的最底下,扒拉出来两个小的可怜的—
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