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她把计划告诉小黑,决定在这里和那薛仕斗。同时还告诉小黑她这副身体中的经历,都很简单,幼时就是一个流浪的小女孩,生活在战乱中,也就是这样的环境下,她比一般的人更加的看透世俗炎凉,也就在这时候,跟了一个宫中有名的炼丹师,炼丹师传授了她一些学识,她学有所成后进入了宫中后,炼丹师却从此不知所踪,失踪后,所有的人就像忘记了那个炼丹师一样,只记得她,却不记得她师傅。但在这之中,薛仕却记得很清楚,因为那个炼丹师害死了他唯一的儿子,使他绝后!但这只是她师傅的恩怨,薛仕却把它加在落云紫身上,最后还痛下杀手,这一点,连云紫都不能原谅!
深宫中,当然有许多的纠纷恩怨,更何况这被封了王的炼丹师,自然在这之中踩着尸体走到了如今,不再是最初那个小女孩,而是渐渐戴上了冷漠防御的面具看待这些戴着不同面具跳舞的人。
但那又如何,落云紫已经习惯了。本来昨天就不应该那么鲁莽回去,现在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也没必要在他面前躲躲藏藏了,还是向往常一样,该上朝就上朝,该炼丹就炼丹,先熟悉一下,再看情况。
突然进来一个人,吓到了云紫,那一圆润的脸带着笑容,那脸煞白的以为遇到了鬼一般,云紫仔细回想,才想起那原来是宫中的陈公公,陈公公拿着圣旨笑道:“请丹王上朝觐见!”
说完就走了,云紫有点头疼,那个所谓觐见可能就是要问她有没有要嫁的意思,而嫁的人就是如今楚国的帝王,那个楚王可是出了名的败家,用老祖宗的存下来的钱建造偌大的宫殿,宫殿地板铺上金砖,甚至亏空国库的钱来建造,建造的宫殿就是为了他的后宫,后宫里收罗天下美女,甚至连别人的老婆都不放过,但这样一个帝王,却没有下台,反而他国家的兵力一天比一天壮大,如今那腐败的帝王都把手伸到了其他国家,看上了落云紫绝色的容貌,便一心想得到。
云紫也是没有办法,现在先进宫看看吧,穿好正装,吃了那些疗伤的丹药,身体也好多了,现在又服下了几粒,带上小黑,准备找个理由把这门婚事给推了。
来到宫中,一个楚国的使节,那使节目不转睛看着云紫,同时又看到薛仕那个老鬼的脸,一副阴森森的样子,手里拿着几个核桃在转,时不时还轻蔑的笑一下。
虞王看都来的差不多,说:“丹王,你在朕身边多年,包括也服侍了先王,如今你也不小了,该有个门当户对的亲事了,朕想问问你,上次那个楚国那门亲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果然一开口就是楚国提亲的事情,真的让她不知如何拒绝。
既然来了,云紫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眼睛一转,想到,把时间拖一下,然后找个理由拒绝掉,说道:“皇上,不如让一个画师画一副我的画像给楚王看看,等他看过后,再来讨论此事。”云紫心想,这个画像起码也要画几天,而这几天,实在想不到办法,她收拾一下,基本就可以出逃了,等风声过了,她再回来。
经过一拖再拖,拖了三年,而楚王肯定早已等不及了,要使节立刻带回落云紫与之成亲,使节听到还要交幅画给楚王看看再决定,而楚王肯定会气得把他脑袋都砍下来,他现在如同热锅的蚂蚁,对皇上说道:“陛下,楚王这次让我来,是为了能和虞国联姻,希望尽快完成,也希望陛下和落姑娘见谅。”
虞王陷入两难的窘迫之境,这时候,薛仕说道:“皇上,微臣家中有一个绝代的画师,能迅速把丹王的画像在一刻钟内画成,而且画得惟妙惟肖,现在他已经在门口了,只要皇上需要,随时待命!”一副义愤填膺,精忠报国的样子,让云紫看得一副恶心,果然这个老鬼就是千方百计想弄死她。
虞王当然求之不得,立马招进来,那画师年纪轻轻,大概只是一个不出十六岁的孩童,眉目清秀,而那稚嫩的脸完全不像十六岁孩子该有的神情,反而像一个历尽沧桑深思熟虑的老人。他手拿一个厚重的木板,另一只手拿着一只通体白色的毛笔。拜见后,虞王命人搬出桌椅和文房四宝给他。
果然此人名不虚传,手法娴熟地把厚重木板放在桌上,用那通体白色的笔沾了沾水,便画了起来,更奇的是,真的只是用了差不多一刻钟时间,就把云紫画好了,连云紫都看呆了,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小黑更是赞叹不已,在她旁边说道:“这人真是有两把刷子,就像真的一样,想必是拥有极高造诣的人,,估计后人也无法临摹或者画出此画师的手笔。”
使节可是看得两眼放光,就像夜间的狼看到吃的一样。唯独薛仕这老鬼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虞王他感到特别有面子,笑道:“使节大人,这幅画先交给你,你转交给楚王,再决定此事吧。”说完还向云紫眨了一下眼,云紫先是一愣,又恢复了原来那冷静的表情看着。
这个动作很熟悉,熟悉到让她以为回到那时候,现实和回忆渐渐重合,那时候这个做这动作的还是一张快乐无忧的孩童,那年冬季,她刚刚和那炼丹师师傅进宫,宫里可是多漂亮的地方啊,一下子就迷路在这偌大的宫中,就在惊慌失措时,不小心摔倒在厚实的雪地中,此刻她像一只迷途的羔羊,心里特别想哭。
就在这时,一只瘦小的手伸在她面前,她抬起头来,眼里的泪水在打转,他笑了一下,对她眨了一下眼,那瘦小的手把她拉了起来,说:“别哭呀,这是炼丹师给我做的果儿糖,你试试。”没等落云紫同意,就塞到她嘴里,那味道,就像冬日的阳光,温暖了她整个冬季。以致后来,她吃师傅的果儿糖也没有这种味道,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无味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