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澄猛然意识到左手的巨大威力,就如刚刚得了一根如意金箍棒一样的兴奋,随即用手把脸上狼血一抹,本就愤怒的脸庞又顿现几分狰狞。
群狼同样被激怒了,开始不管不顾得向毕澄连续扑来,毕澄索性就用左拳迎战,拳到之处,所向披靡,狼尸横飞,惨叫频出,那场面,几乎就是一拳杀一狼,三步血如注,一阵狂轰乱砸之后,地上又多了七八具狼尸!
但这群狼的数量实在太多,毕澄虽有左拳无坚不摧,但还是架不住野狼的群起撕咬,此时毕澄的双腿后背早已是血迹斑斑,一件厚实的军用风衣被抓出几十道口子,鲜血从口子里慢慢渗出,将原本的黑色染成殷红一片。
就在这时,两道汽车光柱向这里照来,是黄峰!
黄峰刚才看到毕澄落马,心中大急,但如要下车步行,无疑自投狼口。黄峰于是立刻启动越野车,准备开车冲过来,但狼群根本不给黄峰机会,从车窗里发动攻击的频率更高了,黄峰只得用左手抵御不时伸进来的狼牙狼爪,右手挂档换挡,然后仅凭一只手扶住方向盘,开始调整汽车方向,可是右前轮和左后轮早已被狼牙咬穿,再加上地上积雪实在太厚,调整方向极难,费了好大的周折,黄峰才将方向大致调正,可就在这个过程中,黄峰的左肩被后窗钻入的一只野狼狠狠咬下一块皮肉,锋利的狼牙几乎触及骨头。
黄峰猛然转身,两手扭住狼头,猛地一拧,然后将短颈狼尸扔出窗外,接着便将挡柄推入前进挡中,然后猛然踩下油门,想要冲向毕澄被围的地方。
可地上积雪实在太厚太滑,越野车只勉强移动了两米便再也无法动弹,即便车轮转得飞快,却只能在原地空转!
那边,煤球自从毕澄摔下去之后,就一直往毕澄的方向反复冲锋,只是狼群太过狡诈,眼见人马分离,岂容重新复合,于是十几只野狼列成阵势,专门横在小黑马和煤球之间,一见小黑马冲来,群狼就梯次围堵,煤球几次冲锋均未奏效。好在此时已经卸去毕澄的重量,小黑马更显灵巧矫健,不但可以躲过群狼的追捕,还能瞅准空子踢出几脚,中招的野狼非死即伤。
虽然此时煤球完全可以独自逃跑,速度绝然可让狼群望尘莫及,但煤球却仍旧选择一次一次的反复冲向毕澄。
这期间,毕澄又用左拳将三只野狼送上西天,但右腿也被狠咬一口,现在已经疼得难以站稳,眼见群狼仍在不停围着自己转圈,寻找着机会准备随时扑上,毕澄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悲凉,看来自己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绝望时刻,毕澄竟然笑了,然后伸直左臂,对着那只仍在指挥的头狼做出一个打枪的手势,嘴里同时发出一声“啪”的枪响配音。
说来也怪,随着毕澄手指点出,那只刚才还在摇头晃脑的头狼便如真的被子弹击中,突然停止所有动作,竟似魔怔了一般!
毕澄刚才只是即将倒下时的一个无奈玩笑,不曾料到竟有这般效果。毕澄望望此时正在指向头狼的左手,便一下明白了!
妈的,我真是头天下第一号蠢猪!为什么不用中指?既然中指可以对小黑马有用,为什么不能对野狼有用呢!
毕澄立刻将多余的食指收回,只留拇指和中指冲向头狼,接着传达出让它们马上离开的指令。
头狼先是盯着毕澄端详片刻,随即脑袋往下一伏,竟似在对毕澄行礼,紧接着,头狼开始退后,同时口中发出又一声奇怪的嚎叫声。
这声嚎叫便如交战两军中铜锣声乍然响起,正在围攻汽车的狼群立刻停止所有动作,站在越野车顶上的野狼也纷纷从车上跳下,与此同时,毕澄身边的十几只野狼正在缓缓向后退却。随即,这群野狼开始向着头狼的方向集结而去。
连续三声短促的狼嚎过后,头狼转身而去,身后的群狼立刻追随头狼步伐,一并向着茫茫雪野而去,不多时,狼群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空留下一地狼尸和遍地血迹!
这一变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除了毕澄!
卡车上的民工和考古队员都被吓怕了,直到狼群的身影彻底消失很久,还是不敢从车上下来。黄峰和耙子却因为担心毕澄,早已推开车门跑了过来。
“大哥,你没事吧?”黄峰捂着左肩跑过来,看到毕澄血人一般的模样,于是赶紧开口问道。
“还好!”毕澄这才感觉到浑身上下痛成一片,尤其是右腿上的伤口很深,疼得毕澄直打哆嗦。
“这还叫没事?你就别硬挺着了,赶紧坐下让我看看!”耙子过来搂住毕澄肩膀,想要把毕澄按倒,但毕澄只是笑着摇摇头。
其实耙子也没好到那里去,娃娃脸上有两道很深的血痕,一看就知道是狼爪抓出来的,上身的外套也已被抓得丝丝缕缕,此时看上去就像个叫花子,右手手背上更有两个狼牙留下的血窟窿,此时还在往外渗血。
“毕澄,你还好吧?”一个带着哭音的女声从远处传来,毕澄转头,便看到米莉正一脚深一脚浅的踏雪跑来,后面跟着跌跌撞撞的谭老。
“这不是还活着嘛!”毕澄对米莉开了一句玩笑,却见米莉已是泪眼婆娑,毕澄心头突然一酸,正经说道:“别担心,应该没啥大事,只是可能要打几针狂犬疫苗!”
“你还说没事,你看看多少伤口啊!”眼见毕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米莉再也忍不住,小嘴一撇竟然哭了。
“米莉别哭,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都是皮肉伤,养几天很快就好了!”毕澄赶紧安慰起来。
“让我看看,哎哟,这伤口还挺深,得赶紧送医院才行。””谭老一到跟前,就颤巍巍的对着三个人检查起来,看过一遍之后说道:“小毕,还有你们两个小伙子,这次可是让你们受苦了,是我老头子对不起你们!
“是啊,都怪你!你要不把人家叫来,人家能受这么多伤吗?”米莉哭完,竟然突然指责起谭老来。
“米莉,别没大没小的,是我自己受的伤,关谭老什么事啊?再说谭老让我来也是好意,我感谢还来不及呢!”毕澄赶紧制止米莉。
“你别管,就是这坏老头招来的麻烦,就怪他!”米莉仍不解气,又加了一句。只是这句话听着有点撒娇的意味,难道米莉跟谭老有什么特殊关系?毕澄有点纳闷。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都是我的错行了吧,你放心,我负责到底,我这就联系当地医院,让他们赶紧派人过来!”谭老竟然拿米莉没有办法,而且似乎一点都不生气,转而回去打电话了。
怪了,毕澄突然感到有点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