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醇风离开父亲,只身走进秘道,这条秘道乃是李玉廷入住兴明庄后建的一条,庄内只有李玉廷和李夫人知道这个秘密,是以李醇风躲进秘道之后那黑衣人始终发现不了他的踪影。他走进秘道以后并没有立刻逃走,而是躲在秘道后面,通过一个拇指大的小孔亲眼目睹了父亲和母亲相继遇害,面对这一幕幕惨状,他紧紧地攥着拳头,紧咬牙关,手都被指甲扎出血来,牙齿都快被咬碎了,瞪着一双眼睛充满怨毒的看着害得他家破人亡的黑衣人,只可惜目光不能杀人,否则那黑衣人早就被大卸八块了。他很聪明,他没有冲出去指责仇人的罪恶行径,他知道如果是冲出去的话就真的如那黑衣所说给父母报仇的人都没有了。在母亲追随父亲而去的那一刻,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学好武功,将来为父母报仇血恨。
他在秘道里躲了整整一夜,因此那些黑衣杀手几乎将整个兴明庄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这让那些黑衣人误以为他早已逃出去了。
那一夜,是他自出生以来过得最痛苦最无助的一夜,在这一夜,他眼睁睁的看着双亲被人害死,府中老少尽数被杀,他却无能为力,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恐惧,他没有哭,甚至都没有流泪,因为他十分清楚这场血债必须要用仇人的血来洗刷,仇恨是不相信眼泪的,而无谓的流血除了能减少仇人的后顾之忧而对自己没有任何益处。
那一夜,他没有睡,甚至边眼睛都没有闭上过,他死死的盯着秘道的尽头,虽然眼中除了漆黑就什么也没有了,他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出现父母家人对他的百般呵护,而那天晚上出现的一幕幕惨状也一直在他眼前晃动,他努力的想使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也一直努力的想让自己的心境平静下来,但他办不到。而且外面还有很多黑衣人在搜索他的踪迹,他得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从这一夜开始,他已不再是为自己一人而活,他得为兴明庄内数百遇难的人清算这笔血债。
那一夜,是李醇风人生的一个转折点,想当初李玉廷为了不让他过风雨飘摇的日子,没有让他学武,按照李玉廷给他安排的道路以及以他的绝顶聪明,他肯定会在十几岁时高中榜甲,然后直接在京为官,如果他厌烦了官场的互相倾轧,他会辞官回家做一名逍遥世外的庄主,可是老天却偏偏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上苍似乎早已注定他必定会成为一个以武犯禁的侠客。
天终于亮了,李醇风走出了秘道,这条秘道足足有三里多,秘道的出口竟是离庄子不远处的一个村庄,出口被一座破旧的茅草屋所掩盖,所以很难被外人所知。李醇风出来没有多做停留,找个人有水的小池塘捧了一捧水洗了脸然后就朝武当山所在的方向走去。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李醇风来到了市镇,由于正是早晨街上很是热闹,叫卖声不绝于耳。有一老汉用一辆手推车推着一筐早餐正在沿街叫卖,车中食物的香味飘入李醇风的鼻中,他忽然感觉到腹内一声“咕咕”的轻响,并且感到有一股酸水自上而下流向腹部,难受极了。他从小到大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从来都不曾尝过挨饿的滋味,所以他并未意识到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当他闻到从那老汉车上飘来的香味时这种难受的感觉更加厉害了,这时他终于知道自己是饿了。我得吃点东西了,要不然恐怕很难走到武当山了,他在心里这样想着。
他向那老汉走去,他昨天躲进秘道时还是穿着平时所穿的衣服,所以那老汉见到他的这身打扮时非常热情的招呼他:“这位公子哥,要点什么吗?”
“老人家,给我两个包子吧。”李醇风沙哑着嗓子说道。
“好嘞,给你。”老汉立刻就包好了两个包子递给李醇风。
李醇风虽然年纪幼小,不谙世事,却也知道买东西是要花钱的,以前在家时他也经常看到父亲把大把大把的银票给那些来投靠的宾客。可是他翻了翻自己的香囊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他作为兴明庄的少庄主,平时过的生活不说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但也是衣食地忧的生活,什么都是由他的伺候他的下人一手安排好的,所以他的身上没有带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他甚至都不清楚五两银子对一户平民家庭意味着什么。他翻遍全身只找到一块玉佩,但这是他的外公也就是中山王在他周岁时给他的,自他懂事起就一直佩戴在身上,所以他是不可能把这个东西给当出去的。当他明白了自身的处境以后就对那老汉说:“老人家,麻烦您了,我不要了。”说完就转身离去。
那老汉见状,道:“这位公子哥请留步,两个包子也不值多少钱,老汉见你的穿着应该不是一般的人,两个包子就不收你的钱了。你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和父母赌气偷偷跑出来的吧,吃完了就赶紧回家吧。”
听到那老汉说到家这个字眼,他感到一阵伤痛,两行眼泪情不自禁的自眼中流下。“家,我还能回家吗?”,他低声说道,然后擦干了眼泪,说道“老人家,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真的不饿,谢谢。”说完就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他很想要那两个包子,他也相信那老汉确实是好意,但他不想拿,从小他的父亲就教导他无功不受禄,所以他不会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哎……”那老汉还想叫住他,但他已经走远,而且加快了脚步,老汉叹道:“这孩子可真讲骨气,都饿成这样了,还说不饿,要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能有这孩子一半,我这把年纪了也就不至于在街上卖东西了。”
李醇风拒绝了老汉的好意,快步离开,但街面上不时飘来的食物的香味不停的刺激着他那早已饿空的肚子,他只得加快了脚步,不到一个时辰他就走出了那个市镇。这里离武当山还有七八十里路,以他的脚程最快也得两天才能到达,他没有钱所以只能走着去。
中午时分,他走到了一条河边。十多个时辰没有进食已让他感到非常的难受,加上毒辣的太阳更加让他眼冒金星,但他没有停下来休息,他靠一股信念支撑着,他要尽快赶到武当山,学好武功,为父母报仇。走了好几十里路,他早已是汗流浃背,满脸尘土,于是他弯下腰到小溪边捧了一捧水洗了把脸,终于,他撑不住了,倒在了小溪边。由于长时间没有休息和吃东西,他居然倒在小溪边睡着了。
他是被一条蛇给弄醒的。他睡在溪边,突然感觉到颈部有一阵阵凉意,他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来,他发现那一阵凉凉的感觉来自一条蛇,那条蛇足有他的手臂那般粗,正缠在他的脖子上,还对着他喷着鲜红的信子。这条蛇浑身布满花纹,三角头,是一条在全国各地分布很广的烙铁头蛇,眼睛虽看不到多远,但其头部有一种能够感应到数十米外哪怕是一丁点的动作,当它感觉到来自外部的威胁以后会立即发起进攻,是一种攻击性极强的蛇,而且剧毒无比,被咬中都往往会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毙命。
李醇风以前曾跟一位善于捕蛇的宾客学过几手捕蛇的技巧。他几年前在后山上玩耍的时候也见过这种蛇,他还亲手捕杀过一条。所以他没有惊慌,他结非常清楚蛇的脾性,现在这条蛇更是缠住了自己的颈部,乱动的话就必死无疑。他和蛇对峙了有好一会,眼见这条蛇并没有离开自己身体的意向,决定赌一把,瞅准了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及伸手向蛇的七寸之处掐去。蛇的七寸之处是指头部以下七寸,是蛇的头部和身体连接了一个部分,只要切断这里,蛇就没命了。但这条蛇却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难以对付,他以前捕杀是一条刚刚成年的蛇,只比人的手指粗不了多少,但这条蛇显然已有十几岁的年龄了,足有人的手臂一般粗细。他死死地掐住蛇的七寸之处,但那蛇却似乎并没有受到威胁。刚开始时那条蛇还只是对他吐着信子,并没有攻击他,但现在蛇显然感受到了来自李醇风的威胁,开始死命挣扎。李醇风一为年纪幼小,二来劳累加上饥饿,让他基本已经无力可使,而那条蛇却是正当壮年,力气比李醇风不知要大上多少倍,最可怕的是蛇地下身正紧紧的缠着李醇风的颈部,只要李醇风呼吸一次蛇就会缠得更紧一些,用不了多久,他即使不被蛇咬到也会窒息而死。李醇风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屏住了呼吸,死命的掐住蛇的七寸之处,但效果仍然是没有任何效果,情况反而更加危险了,蛇身滑腻无比,开始顺着他的指尖向上滑动,有好几次蛇的信子甚至已经触到了他的面庞。眼看蛇头就快要挨到脸部了,他于是铤而走险,猛的将手臂往怀内一收,然后快速向前方伸去,他的另一只手伸出去捏住蛇头,蛇头乃是蛇全身最有力之处,他使出全身之力也只是勉勉强强的将蛇头给捏住,然后他将蛇头移向嘴边,张口往蛇的颈部咬去,很快他就感到一股热血流入口中,他不敢停下,依旧卖力的咬着蛇的颈部,蛇血也源源不断的流入他的口中,他也感觉到更加有劲不似刚才那样全身酸软无力,也不知过了多久,蛇开始停止了挣扎,他仍然不敢停下,一直就那么咬着,直到没有血再流入口中他才确定蛇已经死亡,他才抛蛇头,那蛇双目紧闭,经过与蛇的这一场拼斗,他已是感到全身乏力,无力的瘫坐于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蛇虽然死了,却仍是死死的缠在他身上,蛇身足有五尺,他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蛇从身上扒拉下来,危险终于解除了,他顿时感到无比轻松,身子往后一仰,躺在地上。大约休息了一刻钟,他终于恢复了体力,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他忽然想到那位曾经教他捕蛇的客人说蛇胆颇具药效,尤其对医治眼睛有着很好的效果,而且蛇性越毒其药效越大,他想可不能浪费了这么好的东西,于是他将那蛇拖到一块石头旁边,借助石头的棱角将蛇地肚子划开,找到蛇胆,只见那蛇胆足有鹅蛋般大小,却是腥臭无比,他没有多做思索,摘下蛇胆捏住鼻子然后塞入口中,哪知那蛇胆太大,一时吞不进去,却也吐不出来,他只感到一股强烈的欲呕的感觉,于是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蛇胆出来,他把身子使劲的向后仰,终于借助往后的仰力将蛇胆吞了下去,吞下去之后他仍然感到体内腥臭无比,“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酸水。他到溪边捧了一大口水漱了漱口,忽然感到清爽无比,他透过溪水也发现自己面色红润,已不似中午那样脸色苍白,这时他体内热血翻滚,浑身发热,感到非常受用,想是那蛇血和蛇胆的药力开始发挥了。他喝了蛇血吞了蛇胆感觉到浑身充满了力气,饥饿感也就不复存在。
养足了精神,他就又朝着武当山的方向走去。刚走了不到两个时辰天就黑了。但这时他已走到一大片农田里,周围根本就没有人家,他又走了好远才发现有一个草棚,他就到那个草棚里搬了一捆稻草铺好,就和衣躺在上面睡了一夜。在以前,他是从来都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会在稻草上面睡觉。这一夜,他睡得很香,没有再感到恐惧,他甚至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第二天天亮以后,他就又出发了,在路上他看见了许多的野桃树于是他就摘了许多野桃充饥,然后又喝了好些水才勉强填饱了肚子。就这样他一路上走走停停,饿了就摘野果充饥,渴了就到小溪里捧水喝,终于在第三天中午到达了武当山。
武当山位于湖北十堰境内,海拔甚高,山峰奇特,山上景色秀丽无比。依托于武当山而立的武当派则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道教门派,武当派的武学也是相当的精妙,在江湖中的道家流派的武学当中乃是首屈一指的,由于武当派旁支甚多,在江湖上闯出名堂的人不在少数,因而武当派在江湖的威望也是极高的。
李醇风无暇欣赏武当山秀丽的景色,一到武当山没有多作停留,就顺着那台阶往那灵霄宫走去。大约走了一百多步,就听见一人叫道:“他在那里,不要让他跑了。”
李醇风听出这是几天前制造了兴明庄灭门案的凶手的声音。想是他们没有兴明庄找到他的下落,又一路追杀过来,但和李醇风所走的路不相同,因而在路上却没有碰到,也是万幸在路上李醇风没有和这群冷血杀手照面,要不然李醇风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他们杀的。他们早已算准李醇风会制造武当派,于是早就伏好了人手在这里等待李醇风前来。李醇风感到非常害怕,现在虽然已到了武当山,但离武当派所在的灵霄宫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而且山下也没有武当派的人,一不小心他就会命丧当场。他没有再走台阶,而是打了一个滚滚到了山路上,然后借着树的掩护向山上跑去,他人小,躲在山上不容易被人找到,但追杀他的人乃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而且人数众多,很快他就被敌人发现了,敌人成环形一步步逼近,眼看他已是无路可逃,他一下情急生智,向树上爬去,幸好那些杀手没有带弓箭,否则他是早就成了箭下亡魂了。但那些杀手武艺高强,区区几丈的树根本就难不倒他们,那群杀手看着已是瓮中之鳖的李醇风露出了笑意,一杀手施展轻功挺刀向李醇风刺去,李醇风一时感到非常的无助,正准备闭目待死。正在众杀手以为大功告成李醇风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忽听得一声暴喝:“来者何人,竟敢在我武当山下行凶杀人。”说话人声音响亮,中气充沛,显是一武功高强之人,李醇风的耳膜都被这声音震得发颤,那黑衣杀手手中的刀竟然被这声音震落于地,落入灌木丛中,不见了踪影。
李醇风顺着这声音飘来的方向望去,看到一白胡子老道,喜道:“道长,快救救我!”
那白胡子道士微笑道:“风儿莫慌,老道立马替你打发这群恶徒。”说完又向那些黑衣人问道:“你们是受何人指使,竟敢到我武当山来行凶,也太小瞧了我武当派,今天就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教训。”也没见他怎么动,就瞧见数十片落叶自地上腾起,向那些黑衣人飞去,那些黑衣人忙施展轻功躲闪,却哪里躲闪得及,纷纷被落叶扫中了右脸,鲜血直流,那群黑衣人知道遇到了高手,都清楚方才若非对方有意容让,自己早就没命了。这群黑衣杀手虽然凶残,却也挺识相,自知并非来人对手,没有死缠烂打,在为首的人发出了撤退的命令后,很干脆的撤离了。那老道也不追赶,任由他们离去。
李醇风见那些杀手离去,从树上跳下来,在那老道面前跪倒,哭道:“道长,我们家的人全被他们给杀光了,你要为我们报仇啊?”
“风儿莫哭,你家的事老道都已清楚,前天我刚刚接到消息说兴明庄出了命案,老道就火速前往,但已经迟了一步,当我发现你没有死时就又一路追踪,这次总算没有来迟替你打发了这些恶人。你还是先起来吧!”白胡子道长和蔼的说道。
“道长,请您收我为徒,教我武功,我要为那些被害的人报仇。”李醇风恳求道,他依然跪着。
“风儿,你先起来,拜师的事稍后再说,你先随我上山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这两天应该饿坏了吧。”白胡子道长一边说边隔空用手轻轻那么一托,李醇风就情不自禁的站起来了。然后道长将李醇风挟在掖下施展轻功如腾云驾雾般向山上奔去,李醇风只感到耳旁呼呼作响,身边的花草树木似乎在纷纷倒退一般。
不到一刻钟功夫,两人就上山了。上山之后道长吩咐门下弟子给他打了热水洗了个澡然后给他准备了些斋饭。看着李醇风狼吞虎咽的样子,道长不由得心生爱怜。李醇风吃完饭以后,道长拒绝了李醇风要马上拜师的提议,只嘱咐他好好休息,拜师的事先不着急。
第二天一大早,李醇风又跑到那道长跟前,请求道长收他为徒。道长将他带到灵霄宫,让他对着兴明庄所在的方向烧了几炷香,算是遥拜那些不幸在庄内丧生的亡魂。
看着李醇风跪倒在地,道长说道:“风儿,要拜我为师并不难,以你的聪明伶俐想要学武功也不是什么难事。你且先回答我两个问题。”
“师父请问,徒儿一定如实回答。”李醇风已经开始自称徒儿,他已是打定主意要拜师了。
“你拜师学艺到底所谓何事?”道长问道。
“报仇,我要为那些死在仇人手中的人报仇。”李醇风绝决的说道。
“非也非也,死者已矣,作为生者对他们最好的报答是要活得快乐,而不是成天想着怎么为他们报仇,他们看着你这样就是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你目前杀气太重有违我道家冲虚之道,暂时还不适宜练武。”道长语重心长的说道。
“为什么,师父,我要不为他们报仇,岂不是不孝了,好他们在九泉之下难道就会安心吗?”李醇风闻言反驳道。
“好,这个问题暂时放在一边,你想学武你作好吃苦的打算了吗,我武当派虽然是江湖中的名门大派,但山上的生活却也是相当清苦,从今天开始,你一切都得靠自己,不可能有你以前在家时样样都有人照顾,吃的是粗茶淡饭,穿的是粗布褐衣,不似你在家那样锦衣玉食,这个你作好准备了吗?如果你没作好准备,这就下山去吧,你父亲生前有很多生死朋友,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道长严肃的说道。
“师父这么问,也未免太小看风儿了,我以前的生活正如师父所说是锦衣玉食,但那也不能说明我就是天生的寄生虫,孟子曾说过‘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相信在这一点上我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李醇风很干脆的答道。
“好,那我就收你为徒,但我希望你清楚,暂时我还不会教你任何武功,因为你的杀气太重,还不适宜修炼我道家武功,而且你没有任何武功底子,从明天起你每天早晨从山上的湖中挑二十担水上来,先打好基本功,在这个过程中你要努力尝试去忘记这段仇恨,到了一定的时机我再教你武功,你可愿意。”道长说道。
李醇风闻言大喜,道:“一切谨遵师父教诲,徒儿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
这位白胡子道长就是名动江湖的武当派掌门人云龙真人,须发皆白,一身武艺出神入化,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当今江湖无人能与之比肩,乃当今武林之泰山北斗,只因无人知其年岁,因而被江湖后辈尊称为“老神仙”。云龙真人乃是武当祖师张三丰的师弟,张三丰乃是百余年来武林中不世出的武学奇才,其自创的太极拳至今仍流传于世,于三十岁创武当派,广收门徒,云龙真人的武功多半是其代师所授,是以张三丰与云龙真人名为师兄弟,实为师徒。张三丰于四十年前将武当掌门之位传于师弟云龙真人后便外出云游,从此不知所踪,据传其已于天台山得道飞升。云龙真人性格与师兄相仿,生性淡泊,不喜理会江湖事,但在关键时刻又总能发挥巨大作用,因而虽已多年不在江湖上走动,在江湖上的威望却是丝毫不减。与江南大侠李玉廷交好,曾多次在兴明庄开坛论道,是以和李醇风本就是老相识。武当派虽是道家门派,但其门徒却并没有多少出家人。云龙真人所收的弟子到了一定的年龄往往就被派到江湖上行侠仗义,其弟子俱是德艺双馨,均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江湖中的各大武林世家、驰名江湖的绿林组织中均可见到武当弟子的身影,甚至进行禁军皇宫大内之中的也不乏武当派高足。如以山东梁山旧地为根据地的江湖侠义道帮会轩辕教教主洪胜天就曾是武当弟子。当年艺成下山之时年仅二十岁,投入当时还属于红巾军的一个下属组织的轩辕教,于三十岁时接任教主之位,率领一众江湖豪杰行侠仗义,轩辕教在他的领导下虎虎生威,虽屡遭朝廷打击却没有丝毫衰颓的迹象。是以,武当派是江湖上的无冕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