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煊跟着那两人来到事发地点。只见河岸边站满了人,有块白布遮盖这一个人,人们指点这尸体议论纷纷,似乎死的是一个大家的丫鬟。
赵煊走上前去,颤颤巍巍掀开一角,鼓起勇气直视布下的人。那人和王丫一样扎着马尾辫,凌乱的发丝遮住了脸面,赵煊看不清她的脸。赵煊强忍住泪水,轻轻将发丝拨开,好看清那人的容貌。看清脸后,赵煊再也忍不住了,瘫坐在地上,松了口气。幸好不是王丫。死去的丫鬟不是王丫。虽然不是,但赵煊也认识,她是最近刚跟着萧贤的一个侍女。
赵煊休息了片刻,便拉了个认识的王家仆人,让他去通知萧家的仆人来收尸。来不及细想她为什么会死在这儿,赵煊再次开始寻找王丫的下落。可还是一无所获。
赵煊再次来到南大街,在这人潮中,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在享受着夜晚的繁华,纵情享乐。赵煊看着这喧闹的大街,明白了什么叫做大海捞针。偌大的王庭,怎么找一个人。找的都有些饿了,赵煊随便找了个小吃店,买点吃的充饥。掏钱时,赵煊才发现自己没带钱,摸遍上下,只有两张钻石卡。赵煊眼前一亮,朝着西跑去。“嘿!你还没给钱!”
赵煊连跑两个街口,人权观察组织就在眼前。突然一个黑影从赵煊眼前掠过,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原来是个黑麻袋,里面鼓鼓囊囊的,看样子装了很多垃圾。“******,谁啊!这么没素质,随手乱扔垃圾!懒癌啊!”赵煊被吓得破口大骂,直冲的楼上指指点点,“幸好老子命大没被砸着,没被砸到。也算你们运气好!”
驱散完心中的惊吓,赵煊打算快点跑到人权观察组织,找周主任或者蒋小姐帮忙。赵煊却停下脚步,因为他似乎听见从黑麻袋中传来呻吟声。赵煊蹲下拆开麻袋口,里面竟然有个人。追在后面向赵煊讨钱的伙计也被吓着,连忙找人叫来警卫队。
“啊!”一声惨烈的惊叫声从伙计背后传来,惊讶中带着恐惧,伙计转身看着赵煊,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抱着麻袋中的女孩痛苦,也许是他的家人吧。
赵煊怀里的那个女孩正式苦苦寻找一晚上的王丫。
此时的王丫早已没有了气息,头发凌乱的披散着,原本秀气的脸蛋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淌着一道血渍,瞪大的双眼透露心中无限的恐惧,得体合适的衣服也被撕烂,衣不蔽体,全身上下满是伤痕。很明显,王丫生前受到的侮辱。
最后,警卫员废了好大劲才将赵煊和王丫分开,然后被警卫员拖到了警卫所,被带走了还有那个伙计。至于王丫的尸体则被送到了王府。
警卫所内,警卫员向两人了解情况,不论问赵煊什么,他都呆滞地看着前方,空洞的眼神,无力的四肢,赵煊还没有从王丫的死中解脱出来。而那个伙计则把他看见的一切都交代了,交代了他是南大街一家小吃店的伙计,交代了赵煊吃霸王餐,交代了他是为了追赵煊讨要饭钱,交代了他看见装着王丫的麻袋从屋顶掉到赵煊眼前。
不久后,谢廷和和王芝芝来到警卫所,带走了赵煊。回到谢府,赵煊逐渐回过神来,将这一晚上的情况一一告诉谢廷和和王芝芝。希望他们能够查明真相。
谢廷和和王芝芝听完赵煊的话后都陷入沉思,片刻过后,谢廷和问王芝芝,“最近王丫和谁走的比较近,或者有得罪什么权贵人物吗?”
“没有,王丫最近没和什么其他人在一起。她每天都和我在一起,几乎不分开。”
“我想到一个人。”谢廷和似乎想到了什么,“还记得刘焱吗?”
谢廷和是这么猜测的,前几天他们遇到了刘焱。当时正好刘家向王家提亲,打算将最有出息的嫡长子刘炎入赘到王家,但是刘焱却认为是自己要迎娶王芝芝,所以他对王芝芝和王丫这对主仆是志在必得,所以对王丫的不敬也无所谓,因为迟早王丫会落入他的手中,任他摆布。然后,刘焱发现和王家联姻的并不是自己。于是怒上心头,刘焱决定报复王芝芝。可是王芝芝毕竟是王家的嫡长女,是王庭第一大家族的小公主,要找王芝芝的麻烦可是难于上青天,更何况就算整到了王芝芝,那王家的怒火和反击,刘家根本承受不了。于是刘焱选择王丫。这样,既能好好报复下王芝芝,而王家也不会因为一个丫鬟和刘家闹翻,同时还能平息自己的怒火,在小弟面前找回面子。这样是一举三得的事情。
赵煊眼前一亮,“少爷,能杀了他吗。我要为王丫报仇,让他生不如死。”
谢廷和谈了口气,沉默了。这是王芝芝开口解释道,“小煊,王丫和我情同姐妹,我们俩一起长大,是她一直陪在我身边,安慰我,鼓励我。我们也很难过王丫死了,不是我们不为王丫做主,还是被刘焱这样的人渣侮辱之死,可是我们不能出手。毕竟,现在王谢两家不是我们俩来做主。我爹和舅舅都不会为了王丫和刘家交恶。”
“少爷!你不像你啊!当年你为了一个不认识的老人家,都能和陈家少爷闹翻,闹得王庭满城风雨,震慑了多少不良权贵子弟!你就忍心王丫就这样不明白的死去吗!她死得时候眼睛还是睁开的!那是死不瞑目!”赵煊手舞足蹈,激动地又哭又吼。
“小煊,不是我胆子变小了。当年我能闹是因为我小,最主要的是陈盛和我一样小,小的没有一官半职。可刘焱就不一样了,他现在是千总,守卫着王庭一座城门,掌握的千名卫军。而我只是一介学生。和他闹,他一个冲锋就能弄死我,理由是冲击军营。更何况,现在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赵煊听完后,整颗心都冷了,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难道没有什么办法了吗,王丫就这样……”
谢廷和和王芝芝相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谢廷和这时轻轻说道:“还有个办法,就是靠你自己。这看起来有点疯狂,但是你懂我的意思吗?”
“小煊,你冷静下,不要听表哥瞎说。表哥!你这是干嘛!”王芝芝急忙拉扯谢廷和。
赵煊认真地看着谢廷和,谢廷和也认真地看着赵煊。赵煊明白了,他知道下面该怎么做了,眼神开始疯狂。“是的,还有我,我自己能为王丫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