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观其变,什么都不需要做。”沈昊辰的眼睛一刻都没离开电脑屏幕。
Y城,乔振辕的别墅里。
几位阔太太凑在一起,哗啦哗啦搓麻将。
“哎,乔太太,这段时间怎么没看见你家老乔?”
“他啊,去N市出差了。”玉金枝今天手气好,心情也不错。
“哟,这出去好像也有10多天了吧,还没回来呀?”身旁的霍太太冷不丁提醒道:“你就不怕他在外面呆久了,偷个腥、拈朵花啥的?”
“他敢!”
玉金枝丢出一张麻将牌,满不在乎地应道:“看我不阉了他!”
几位太太嗤嗤的发笑。
对桌的李太太神秘兮兮地插嘴:“跟你们说个笑话啊。前几天,N市有个明星在酒店召技,煤体记者接到消息,闯进房间后却发现,是个糟老头子和山裴小解在一起!”
“真的假的?怎么会有这种乌龙事?”
“千真万确!”
李太太说着,从兜里掏出大屏幕手机,手指在上面划拉了几下,“乔太、霍太、方太,你们看,网上还有图片呐!”
几个女人又挤到一块看手机图片,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玉金枝平时不关注网络八卦新闻,这会子也好奇地凑了上去。
“哎哟喂,那老头还光着身子呐,真是丢脸丢到家喽!”
“便宜那个明星逃过一劫,倒害苦了那个老头!听说他被吓得心脏病发作,住进了医院!”
“活该!谁叫他背着家里,跑到酒店鬼混!所以说,这男人啊,还是得看紧点!越是上了年纪,越是花花心思多……”
几个女人聊得唾沫横飞,谁也没注意到,玉金枝的脸色已经变得越来越难看。
图片上的人,大半张脸被黑条遮掩住了,别人或许认不出来,但她玉金枝不会认不出来!
她多年的枕边人,他身上有几颗痣、有几个毛孔,所有身体特征,她都心知肚明!
她敢肯定,手机图片上的糟老头,绝对就是她的丈夫——乔振辕!
玉金枝的肺都快气炸了:乔振辕,你这个杀千刀的!
*
“苏医生!苏医生!”
当班护士神色紧张地跑进办公室,“2床病人和一个女人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苏绿宁急忙放下手中的病历,跑去乔振辕的病房。
走廊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病患和家属,尖利的叫骂声和鬼哭狼嚎的求饶声贯穿整个病区。
连夜从Y城赶到N市的玉金枝,发了疯一样,举着手里的皮包,朝乔振辕劈头盖脸地猛打。
一边打一边撕扯他的衣服、头发,不停地哭骂:“你个老色鬼,老不正经!我让你去嫖!我打死你!”
乔振辕的脸被抓花,衣服被扯破,头发乱七八糟,狼狈不堪。
却是理亏心虚,不敢还手,只能抱头鼠窜,嗷嗷直叫讨饶。
苏绿宁赶紧拨开人群,走进病房,劝阻玉金枝:“二婶快停手!二叔身体刚好,你这样打下去,会出事的!”
玉金枝不解气地又啪啪砸了乔振辕几下,才收手,咬牙切齿道:“我巴不得他去死!他死了我倒清净了!”
苏绿宁从白大褂衣兜里掏出纸巾,递过去,耐心安抚:“二婶,我知道你很生气,但这里是病房,有什么事,你和二叔都要心平气和地解决,好不好?”
玉金枝喘着粗气,接过纸巾刚要擦眼泪,目光就停滞了,“咦,这是什么?”
她手中的纸巾,竟夹着一张250万的支票,出票人签章处赫然是乔振辕的大名。
“我家公司的支票怎么会在你的口袋里?”玉金枝满脸狐疑地盯着苏绿宁。
“这是我向二叔借的,乔氏现在急需这笔钱。”苏绿宁毫无隐瞒地回答。
这两天,她值班又加班,忙得脱不开身,还没来得及去银行办理转账,乔振辕给她的支票就顺手搁在白大褂衣兜里了。
“不过,二婶你放心,我会尽快还钱的。”
“还钱?”
玉金枝冷哼一声,“扔出去的肉包子,还能再要回来?”
尖酸刻薄的话,让苏绿宁一阵难堪,看热闹的人堆里发出低低的嘘声。
“金枝,你别说那么难听。”
乔振辕缩在墙角里,忍不住嘀咕:“乔氏快破产了,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
“你给我闭嘴!”
玉金枝恶狠狠地打断他的话:“姓乔的,你什么时候对乔家的事这么上心了?无缘无故借这么多钱给自己侄子的老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她的脑海里忽地就浮现出网络图片上的画面:那个和乔振辕在一起的山裴女,似乎就是短发!
短发!短发!
想着想着,眼前的苏绿宁就和图片里的山裴女重叠在了一块。
玉金枝气得浑身颤抖,富态的胖脸扭曲得可怕。
正在心内科会诊的陆一凡,听到吵闹声,跑了过来,就看到玉金枝重重一个巴掌甩在苏绿宁的脸上,接着无数的拳头落在她的头上、身上。
陆一凡心疼得像刀子在割,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把苏绿宁护在自己的怀里。
“住手!不许打医生!”
可是气昏头的玉金枝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举起皮包,就朝着他们3个人没头没脑地暴打,泼妇骂街般,从嘴里吐出不堪入耳的话:
“你个臭表子,贱货!为了钱,竟敢做鸡勾引我老公乱轮,看我不打死你!”
“乔振辕,你没良心!在家我陪你吃、陪你喝、陪你睡,整一个高级山裴,你还从来没给我钱!和你侄子老婆去酒店睡一晚,250万就倒贴出去了,你禽兽不如!”
……
母老虎淫威爆发,场面失控,围观的人群想要上前阻止又没办法应付。
陆一凡一门心思只想保护好苏绿宁,文质弱弱的,只能用自己的身子默默承受着玉金枝凶悍的拳打脚踹。
整个病房嘈杂喧闹,苏绿宁的耳朵里嗡嗡鸣响,左脸颊火辣辣的疼。
她做梦都没想到,会被自己的二婶殴打。
被玉金枝坐实的误解,她更是有口难辩,最不堪的,还是引来病人和同事们异样的眼神和鄙夷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