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信芳心中一惊,这绿竹正是自己安排在三丫头身旁的人,她对自己不断使眼色,联系到刚刚三丫头的话,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汗流浃背。这药绝对有问题,怕是自己让绿竹喂给三丫头的药,怎么拿给老夫人来喝?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三丫头,可真会说笑。您老还不知,远程也受了风寒,媳妇要是有什么药也早就用上了。”二夫人持袖遮笑而言,这种事死活是不能承认的。
“哦?远程也受了风寒?”老夫人这才知道自己的二儿子也同自己一样病了。
“回祖母,近日也不知怎么的。姝妹妹落水后,不只您受了风寒,就连父亲与衫妹妹也随后染了寒。”回话的是梁静好,她又言:“今日原本,静好想同您老商议一下,孙儿想要去古崇寺为众人祈福。可现在姝妹妹病恙好转,也不知去不去了。”
梁静殊心想这真是好本事!一人一句话就把话题转移了,也难怪自己前世误信二人。
说话间,冯嬷嬷上前取了半夏手中的药碗,回到老夫人身旁。
“母亲才是说笑,绿竹同女儿讲这药可是上好的方子煎出来的祛寒药,几味药材用的也是上好名贵的。心想这么金贵的药,女儿命贱是万万不能喝的,整个府内也就只有祖母这样金贵的人才有资格喝。”梁静姝故作怜状,视线从二夫人身上移开,转向老夫人道:“绿竹端来时,孙儿怕药凉了,这才不合体统,未梳洗打扮过来。请祖母念孙儿一片孝心的份上,原谅静姝。”
“静姝,你有这份孝心是好的,不用把功劳添加母亲身上。那绿竹是你的丫鬟,她煎药也自然是给你喝的,这可是和母亲一点关系也没有。”二夫人连忙撇清绿竹与自己的关系。
梁静好也帮腔的这跟着说:“姝妹妹,你这大病虽好转,可还没有好呢。什么命贱的,你同我可是大学士的嫡女,这药还是你喝了吧。我想祖母会同意的。”
“母亲,女儿也想独占这一份功劳,可惜因做错了事,就连月钱都被您克扣了一年多,哪有银两来煎这药来。绿竹是母亲房里的丫鬟,平日里来静姝这里帮衬半夏,女儿是万分感谢的。”梁静姝怜态未去:“好姐姐,我知你真心待我好。可妹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孝敬过祖母,真是自愧不如。你这次去古崇寺,一定要带上妹妹。”
三人一出戏,戏里戏外大房的人是不在乎真假,只是图个热闹。
老夫人又咳嗽了几下,打了个喷嚏,身旁的丫鬟连忙掏出丝绢手帕为老夫人擦了一下鼻子。这年纪大了,得个风寒,就要周身酸痛、就连这头也痛的厉害,平日里自己虽然宠爱二丫头,可今日听这三人说话是嗡嗡头痛得很,万分不爱听。
也不知这一碗药有什么可争执的,她就连这药都喝不得?老夫人伸手示意冯嬷嬷拿勺喂药,这勺子刚碰上唇,梁静姝一下子晕倒在地。
众人皆是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