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这样,不喜欢别人骗自己,可是却喜欢自己骗自己。有些事情来的太突然,让人猝不及防,无法面对现实,只好选择躲避。
我们没有人说话,一声不吭、只字不提,高晴让我把手搭在李锴肩上,李锴搭着张颖,张颖再搭着她,就这样,我们“僵尸”一样的三个人,乖乖的跟着高晴静静稳稳的慢慢走着。
“卢毅博怎么办?”走了一阵,我突然问道。不问清楚,我是不会相信卢毅博会出卖我的。
“偶吧,人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高晴好没趣的说道。
是啊,他们每个人我都自以为很了解,岂不知各有各的门路,只有我,是一个无脑打酱油的白痴酱油瓶。
快点回到家里吧,冲个澡,睡一觉,也许醒来就又是新的开始了。
然而事实却是一切仍在继续。
我们四个就这样安静的走着,也许是太过于寂静,高晴突然问道:“你们真的看不见?”
“我们装瞎有什么意义么?”李锴嘲讽的反问道,也算是一种回答吧。
又安静了好大一会儿,也不知拐了多少个弯道走廊,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我想,怎么还没走出去?
这时,高晴又问了:“你们就不想知道广元谋到底要找什么?”
“我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李锴冷言冷语的答道,可能对于高晴这种趋炎附势的女孩,李锴已恨之入骨吧。
“你还是别说话了,快点带我们出去吧。”我也是万般无奈地劝道。
“你们还真是天真,哈哈,你们真以为我会带你们出去?你们自己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瞎子们,你们自己嗨皮,我走啦,瑟悠那啦!”高晴幸灾乐祸的说道。
“别急,先告诉我们现在在哪里?”我赶紧问道,如果真的把我们三个丢在这儿,那么我们三个就真的有死无生了。
“偶吧,你刚刚还让人家别说话的。人家很听话的,不会多说话哒。”高晴的话让我觉得恶心。
“好吧,我错了,思密达,告诉我们,现在在哪里,好么?”我自己都倾佩自己可以在不喜欢的人面前说出这种话。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嘛!
“态度不错,我就多说一点。嗯……你们现在在这个山体的最下层,也是最隐蔽的一层,很难有人找到,你们自己没有地图也同样很难走出去。”高晴说的意思就是我们深处迷宫最深处咯。
“为什么要这样做?困死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我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杀人灭口?可是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啊。
“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一切都是广元谋安排的。难道你们不知道,广元谋就是广天羽的后人,他为了这把剑会不顾一切的。”高晴说着便打算离去。
“你为什么要帮他,所谓的宝藏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了它你就如此薄情寡义,对我们下此毒手。”李锴大声的喊到。
“哈哈,你们还是想想自己该怎么出去吧?还有……”高晴话没说完,然后一声尖叫“啊!”就没有任何响声了。
周围气氛凝重,我们三个大气都不敢喘,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静观其变,不,应该说是坐以待毙。
除了黑暗就是幽静,过了好大一会儿,黑暗与幽静已经升级为诡异,这种感觉我这辈子也不想再感受第二遍了。
我想,这么安静,该不会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吧,于是我试探性的咳嗽了两声:“咳咳!”
“嘘。”一个具有命令示意我不要说话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你们三个,尽量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抓住这条绳子,跟着我走。”说着,一根绳子便递到了我的手里。
我想,李锴和张颖应该也抓着绳子。绳子紧绷了起来,把我们向一个方向拉去,我握着绳子,顺着绳子的拉力方向走去。
我回味起了刚才的声音,这是一个富有归属感的男声,高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得而知。只是我有一种猜想,这个救我们的男孩可能是――卢毅博。
我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样的险境,唯一的选择只有相信眼前这个男孩,顺从他一切指挥,至于他到底是救我还是害我,那都无所谓了,因为现在的我们三个,和尸体没有什么区别了。
那种任人摆布的感觉已经让我喜欢,我不再去考虑生与死,也不在顾虑周围的一切,我早已把自己当做一片落叶,任由它漂泊流浪。
直到绳子停了下来,我们才停了下来,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经过了多少拐角山洞走廊,我感觉自己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任何感觉,彻底麻木。
“洗把脸,试试睁开眼睛吧!”我确定我们就站在河边,因为哗哗的流水声是那么的悦耳,直到这个男声响起,我才蹲了下去,撩了几把清水泼在脸上。
可能刚刚下过雨,我闻到了浓重的泥土气息,这就是大山的气息。我没有感到阳光,但洗了几把脸后感到自己清醒了许多,似乎灵魂回来了几个。
我尝试着把眉毛向上拉,让自己的眼皮变薄,久违的红光透过眼皮渗进整个眼球。
当上眼皮与眼底裂开那一丝缝隙时,一道刺眼的白光射进眼睛,是的光太强,我又闭上了眼睛。但我心里很高兴,至少我明白,我已经重获了光明。
我再次睁开眼睛,强迫着自己适应了光线,我看见了青山绿水,看见了鸟语花香,看见了蓝天白云。也看见了,李锴和张颖嗞啦着眼睛环顾着四周。
当然也看见了那个带我们走出来的少年,他背着绳子,还有一个我的背包,他背对着我,好像在端详一把剑……
没错,那把剑就是落月断水剑了,这时,少年转过头来,我果然没猜错,他是卢毅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