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影的瞳孔再次缩了缩,脚下也不禁再退后一步。
原来她的到来,是她在无知中被一种不知道的力量所操控着……
修伸出长臂轻抓起她的手,冰灰色的眼眸中光芒流转,口中吐出一种极为蛊惑的语声,“来吧!现在是该展现你的价值之时了!”
这蛊惑的语声,像是有某种魔力一般,仿佛能让人的心智迷失……
戚小影随着他的步伐再次向那处冰棺处行去,双目迷茫无神,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锋利的刀刃划过手臂,一条血口瞬间崩开,殷红的鲜红从那手臂上泪泪冒出……
“滴答”,“滴答”……
殷红之血滴于那冰棺之前的冰莲之上,染成血莲之花……
所谓禁术,不过是以命换命,以灵换灵!
这几滴血不过只是餐前开胃之菜!
望着那染上殷红的冰莲,那双冰灰色的眼眸之中闪现着一种类似于‘兴奋’之光。
然,就在此时,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隆”之声,大地开始摇晃,整间冰室之中的冰柱冰凌开始断裂蹦炸……
头顶上一大块冰掉落砸向那冰棺之上……
这种突发状况将暂时迷失心智的戚小影瞬间拉回了现实之中。
二人因为大地的剧烈摇晃身子失去平衡而双双摔倒在地……
爆裂的碎冰溅洒在二人的身上……
……
而外面,整个海巫族之地都陷入了一片地动山摇之中。
就连那高耸的华丽宫殿都开始产生裂缝近而崩塌……
这是一场突然而至的,毫无预兆的……
所有的人都在逃命,然而……却发现,他们逃无可逃,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一场巨大的海啸如高耸的水墙般疯狂的席卷而来,想要乘船逃离的人被无情吞噬,周边的小岛被尽数淹没。
海巫族,曾经的天堂之地,此时,已变成修罗地狱……
终于,这场惊心动魄的地动山摇平息了下来。
然而,那汹涌的海水却在无情的吞噬着这片土地。
这片千疮百孔的土地正在慢慢下沉……
……
一片废墟之上。
那本是高耸华丽的璃宸宫,此时已经半塌,裂缝的断壁处处皆是。
“天要亡我族,天要亡我族啊!”王,伸开双臂仰天长啸着。
此时,他的眼下是一片废墟,生灵涂炭……
“王,我们海巫族突然遭此劫难,完全是因那个人类女子所带来!那个人类,就是我海巫族的灾星!”下面其中一人义愤填膺的说道。
此话一落,激起在场所有人的愤恨之心,纷纷举手义愤填膺。
“是,那个人类女子就是我们海巫族的灾星!千百年来,我们海巫族一直都是安享太平。如今,那个人类女子一出现,我们便遭如此大难!那个人类女子,应当立即处死!”
“事到如今,我们说这些又有何用?我们脚下的土地正在下沉,我们的家园迟早会被海水吞噬。那个人类女子被送进孤岛,此时,怕是早已命魂归西。眼下,我们应当想办法自救!再如此耽误下去,我们都得葬身大海!”
这一席话说完,所有的人都不再作声,这一场灾难,他们是属于幸存者,他们海巫族已经有不少人遇难,只怪这场灾难来的太突然……
而就在这时,不知谁突然说了一句,“烬王子殿下呢?”
……
拨开压在身上那破碎的寒冰,戚小影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
此时,她满身狼藉,青丝散乱,唇角挂着一丝鲜血,而那袖口处也是一片刺目的殷红。
一束刺眼的阳光射进她的瞳孔,她下意识的伸手挡了挡。
这个冰室在方才那番剧烈的摇晃下,已经塌出一个大口,可以直接通往外面的世界。那束阳光正是来自于此!
回头看向那处冰棺,那个冰棺已被砸下来的碎冰锥掩埋,而那冰棺之旁,那银发之人也几乎被碎冰掩埋,生死不明。
她清楚的记得,她和他同时摔倒在地时,他迅速爬起身来,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护住那冰棺……无数爆裂的碎冰直直砸向他的身体……
“噗……”一口鲜血从喉中翻涌上来,冲口而出。喷洒在狼藉的碎冰之上,殷红而刺目。
她也是被砸的不轻,此番,还能活着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最后再看一眼那冰棺处,然后,毫不犹豫的抬脚向那破口处行去。
当她踏行出那处冰室来到外面的世界时,才发现,外面的世界竟已变作千疮百孔的修罗地狱一般。
在她脑海中那个绮丽之地此时已不复存在!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此时,有些低洼地带已经被涌入汹涌的海水!
这片土地,即将沉没……
突然,她像发了疯似得,不顾身上的伤痛开始死命狂奔起来。
此时,她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她很想见他,她很想见他……
人的潜力,是无限大的!
她终于爬上最高处,向四面拼命的高喊着,她希望他能听到她,他能看到她……
高亢的声音断断续续回荡在各个角落……
然而,他却并没有如她所愿出现。
出现的,却是另一个海巫族之人——阿锦!
“阿锦!”戚小影猛的扑过去,紧紧将阿锦拥住。
“他没事吧?他现在在哪儿?他现在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
阿锦轻轻将她推开,向她摇摇头。但这摇头却更是让她不知所措,究竟是有事,还是无事?
……
当她拖着伤痛虚弱的身子在阿锦的带领下再次见到他时,她的喉间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再次喷涌而出。
殷红的鲜血洒在被海水浸湿的土地之上,分外刺眼。
她无力的跪倒在他身边,轻轻拿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语:“夫君,我来了!你醒醒啊!”
“小影……他是为了去那座孤岛去救你!后被卷入海潮中……”
“是你救了他么?阿蓝?谢谢你!”颤抖着手,轻拂上那张惨白如纸的脸。
她真是愚蠢的可以,他那么爱她,那么宠她,她怎么可以这般对他?她怎么可以时时想要逃离他?究竟,是谁对谁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