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吉凭着记忆一路返回,然,当他返回到方才猎得兔子的地方时,却发现根本没有那小马夫的身影,但是地面的枯叶上那星星点点的血迹却进入他的视线。
他翻身下马,用手拈了拈又放到鼻息下嗅了嗅那些血迹,之后,他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些只是动物的血。
凌启在远处见那身影落入坑中,除了刚入坑时那一声惊叫,竟再也未听见任何声音。他微微皱了皱眉,这似乎不太合乎情理,这么长时间了,他既未听见有人喊救命的声音,也未见有人从那坑内爬出来,难道是直接摔死了?
他一个帅气动作翻身下马,又将缰绳绑在就近一棵树杆上,便抬脚向那深坑处大步流星的行去。
扒开残枝枯叶半掩的坑口,一个蜷缩成一团的身影进入他的视线内。
他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入坑底。
他半蹲下身子,伸手推了推那瘦小的身影。
然而在这一推之下却打乱了戚小影身子的平衡,直接侧翻倒在地上。
戚小影那烧的通红的脸颊赤果果的进入凌启的视线。
凌启看到那张通红的脸,伸手微微触碰了一下,一阵灼烧感立马传至他的指尖儿。
正在半昏迷半睡梦中的戚小影本就觉得自己浑身灼烧难受的厉害,突然她觉得一个冰凉之物似乎触碰了她的脸颊一下,甚感舒服。于是,下意识的她以极快的速度伸手抓住了那冰凉之物。
凌启一惊,他的手竟被半昏迷中的她死死抓住,动弹不得。
戚小影抓住那冰凉之物后缓缓睁开眼睛,她似乎看到一张绝顶好看的脸,只是有些模糊,她辨不清那人的五官。
凌启一动不动的任由戚小影抓着自己的手,目光冷冽的看着她缓缓张开的那双迷离但却又漂亮的眸子。
那双迷离又漂亮的眸子与她通红灼烧的脸颊相得益彰,竟有一丝说不出的媚态。这媚态又与她身着的男儿装形成极鲜明的反差,这反差却又更衬托出她的独特气质。
凌启当然知道此人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一个来历有问题的女子。
他是个沉浮极深的人,没有人能猜的透他内心中真正的心思。
“你是谁?”戚小影依然迷离着双眼,唇齿间发出梦呓般的声音。
“我是二皇子……”他薄唇轻启,将冷冽的目光收回,换作极温柔又动听的语声。
他明明知道这女子现在是半昏迷状态,他说的话她未必能过脑子。
这语声在戚小影的耳中听来仿佛是从山间中发出的语声一般,空灵而又失真,但却又该死的好听。
也许是她脑袋烧糊涂了,她只听到了好听的语声,却不知道那语声究竟都是在说些什么。
她将那只冰凉的手贴在自己灼烫的脸颊上,瞬间感觉好多了呢。
“居然这么烫?真是个蠢女人!”凌启换回自己一贯的冷冽目光,从戚小影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又一把将她的身子打横抱了起来。
模模糊糊中,戚小影感觉自己的身子仿佛处在半空中,仿佛还有一双有力的双臂托着自己的身子。
不知是下意识的还是她的大脑已经有所意识,她很自然的伸出双臂,搂住了凌启的脖颈,并将脸埋在了他的胸膛上。
凌启抬头望了望坑口,在心中约摸估算了一下,便毫不犹豫的将手中所托之物向上用力一抛……
只见从那坑口中便横着飞出一个人来,又直接“咚”的一声摔落到坑口的边缘。
戚小影吃痛,从半昏迷的状态中也清醒了些许。
该死的,她的腰……
还未待她搞清楚自己为何突然全身吃痛时,下一秒便看到一个身影从身旁的坑口中一个帅气的飞身旋转动作稳稳的落在她的面前。
“你,你是谁?”戚小影忍者腰痛坐起身来,看着面前这个人第二次问这句话。
但是在下一秒,她就想起这个人是谁了,她见过的,那个颜值高到令人发指的家伙。
戚小影望了望身旁那个深坑,又望了望自己面前这个一张冷脸的人,开口道:“是你救了我?”
原来已经清醒了么?清醒的还挺快!
凌启半蹲下身来,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它不慌不忙的将那个小瓷瓶的瓶塞取掉,又倒在手心中一颗褐色的类似于药丸的东西。
“吃下去!”他将手心中的东西递到戚小影的面前命今着。
戚小影垂下眼帘看着面前那颗可疑的褐色东西,还散发出一种浓重的别样气味,这气味既不好闻也不难闻,似乎还夹带着一丝苦香。
戚小影皱着眉头看了这东西半天始终无所动作,这气味她不喜欢。而且,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毒药之类的,万一……反正她是不会吃的,打死也不吃!
凌启看她无所动作,似是一副不愿接下的神情,当下也未再劝,便直接收回自己的手将其放入自己的口中……
下一刻,他便一把强行揽过戚小影的脖颈……
戚小影一阵惊骇,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直觉一个温软湿润的东西印上了自己的唇……鼻息间是一种夹杂着苦香的独特味道。
林中,凉风习习,枯叶翻飞,吹散了两人额前略凌乱的缕缕发丝,发丝飘荡间又丝丝缕缕纠缠在一起,形成一副美不胜收的画卷……
只是这美妙的画卷很快便被破坏……
片刻后,凌启毫不犹豫的放开眼前的人站起身来,背对着戚小影,沉声道:“此药乃宫中太医所配制,对一般的伤寒之症有奇效,不出半日你便会在此药的药效下全身发汗而愈。”
此时,戚小影正五官扭作一团的伸手顺着喉间的那颗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药丸,这被卡在喉间异物的感觉简直要难受死了。
她忽一听这话,那药丸突然就下去了。与此同时,她心中不禁暗咒,既然是治疗伤寒的药,为什么不早说,居……居然用这种方法逼她吃下……害她刚才心跳都快停止了……她能说她从没有跟哪个男人有过如此近距离的亲密接触么?
想到方才的画面,她心中不禁一阵恶寒,眼前这位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她现在可是男人……
要死了要死了,这人要是真的有什么特殊癖好,他会不会打着救命恩人的旗号要求自己做他的男宠?虽然她是个假男人……
虽然她在心中这么想自己的恩人,确实是挺小人之心的。但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不得不多长一个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