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少絮,将她救活,我夜卿离必当感激于你!”
“啧啧啧啧……夜卿离?你凭什么认为本大人一定会救她?”巫爵假意轻描淡写的扫了眼气若游丝的戚小影。竟又是一次……上一次她就是这般半死不活,是他倾力将她救回,总算是捡了条命回来。今日,居然又是一次……是他欠她的么?
“你会救的!无需理由!”凌启果断道。
“呵……没错!你说对了,本大人的确会救她。不过……本大人有个小小的条件!”巫爵眸光流转,话语也是阴阳怪气。
“说!”凌启眸中寒光一闪,从齿缝里发出语声。
“本大人猜测,启王殿下一定是对过往之事尚且有所不知。几月之前你启王府的一场血光之灾,一尸两命,说到底全都是因你而起,是本大人将她的性命倾力挽回。本想让她远离这南都城,可她却不顾带罪之身偏要拼死而回,本大人自然是拦不住。后因是太子殿下赐予她新的身份,她才脱离罪女之身得以保命。而现在,你刚出现,她却又因你而伤……启王殿下,你不觉得你就是她的命中克星么?所以,本大人这小小的要求便是要你启王殿下离开她,你的离开换她一条性命,这条件不算过分吧?”
听闻此话,那银色面具后的眼眸不由得掀起一阵阵狂卷的波澜。
“命中克星?简直是一派胡言!巫爵,念在你曾救回她一命的份上,我可以不与你追究这等荒诞言辞。今日,你若医她,我便感激你。倘若你再以此相逼,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两人相望对视,眼神相互厮杀,就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瞬间变的异常。
片刻后,终于是巫爵败下阵来,垂下眼帘轻扫于双目紧闭脸色极其惨白的女子,无奈的开口道:“随本大人来吧!”
续日清晨。
宫内突然出现刺客闹得满城风雨,更有刺客的画像被张贴出来,悬赏黄金万两捉拿刺客。知情不报者,窝藏罪犯者一律当与刺客同罪论处。
尹浚脚下踏着神器一路飞滑在大街上,又转而挤身于纷乱吵嚷的人群之前,望着那张贴之卷,口中一阵嘟嘟囔囔,再看向一旁的画像之后,瞬间张大嘴巴,惊诧之意不予言表。
这,这不是那个戴面具的人么?他之前还与之有过过节,不想居然竟是个胆大包天夜潜皇宫的刺客?……实在罪过,罪过……难怪此人杀死甚重……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二皇弟,我羡慕你,嫉妒你!你可以任凭随自己的心意而活,想要什么便去取。而我,虽贵为太子,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我就连自己这一生唯一想要随了自己心意而活的女子都留不住……她为你挡箭……呵呵,她竟不顾自己的生死为你挡箭……到最后,我竟成了罪人,我竟成了凶手……”说到最后,凌越再惨笑一声,仰头将手中器皿之物一饮而下,本就绯红的脸颊变的更红,而那双漂亮的眼眸变的愈加迷离……
这时,一团雪白之物突然跑了进来……
“你叫小白?是萱儿最喜欢的爱宠,你可知晓,你的主人现在生死不明……是本太子误伤了她,是本太子的错……”凌越看向脚边的小白,双目依然一片迷离。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快速行至殿内。
“太子殿下,……属下查到昨夜一处医馆内接待了一名受了重伤的女子。据口供推断,此女必是颖萱姑娘无疑。”子逞鞠礼道,表面虽一派镇定,心中却是不知是何滋味。太子殿下现下这副样子,他从未看到过……
“那医者可有说萱儿情况如何?”凌越抬起双眸,方才那片迷离已经退去大半。
“说是……伤及心脉,性命堪忧……”子逞顿了顿,如实道来。
此言一出,凌越的脸色瞬间由微红变的煞白。
“太子殿下,那医者还提供了……颖萱姑娘的大约去处!”子逞说到半截又顿了顿,这件事实在是棘手的狠。
“在哪儿?”凌越猛的长身而起。
“如果那医者所言属实,应该是在……巫府!”
“巫府?”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那巫爵医术精湛高超,这世上恐怕只有他有能力救她一命……但是,如若果真如此,那巫爵也就逃不了窝藏刺客之罪名。而现在更糟糕的不仅如此,楚颖萱的身份已然败露,就算是无辜的,但与那个人纠缠在一起,也还是难逃一死,也就是说,他们两人现在都得死!
“本太子命你,无论想什么办法,暂时先封住那医者的口舌,不得让他对外胡言乱语!三日之后,……率禁卫军去巫府提人!”
“……是!太子殿下!属下立刻就去办!”
三日,先暂且给他们三日时间,楚颖萱啊楚颖萱,你一定不能死。你若死了,本太子怕是会追悔一辈子……
一间四面封墙的隐蔽屋室内。
巫爵从容的拔下最后一支银针,将所有的工具都打包收起来。
“她现在情况如何?”此时,凌启已经除下了银色面罩。
“还算稳定!放心,她不会死的!不出三日,她便会醒来!”巫爵一边打包着工具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凌启长松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算是暂时放松了下来。
“如今,外面都是通缉捉拿于你的官兵,为了救她,我堂堂巫爵大人也算是被你拖累成为了包庇窝藏罪犯之人。呵呵……可悲,可悲啊!”
“抓不住证据,你就不会被拖累。待她醒来后,我会带她悄悄离开!”
“悄悄离开?说得倒是轻巧。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现在不仅是南都城,就连城外数千百里之内也都在悬赏万两黄金通缉你,你带着她又能躲到哪儿去?依本大人看,你是插翅难逃!躲无可躲,去无可去!”巫爵毫不留情面的冷笑着说道,都说他是她的克星,他还死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