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华宫!
“看来我的启儿这些日子是想通了,不再为那妖女而怨恨母妃了。启儿啊,你要记得,不管母妃做什么,那都是为了你好!”
“儿臣今日来,是想陪母妃一起去那空山寺一趟。儿臣知道母妃心中信佛,时常会去那空山寺中诵经理佛。所以,儿臣想在大婚日之前,陪同母妃一起前往那空山寺一趟,微略敬一下孝道。”
此语音未落之时,芸妃脸上的肌肉不禁微微抖了抖,双目中也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然而这些细微的异常,却是尽数落入凌启的眼中,他的眸中闪过一道锐利的锋芒。
他的母妃,究竟是有什么事隐瞒着他?
“启儿能有这份孝心,母妃自当心中愉悦,可是母妃今日身子有些不适,不便出行!启儿的这份孝心,母妃心领了便是!”
“既然母妃不肯移驾,那儿臣也就只有……”凌启眸光闪了闪,顿住口中之语,抬起双手向后击了几掌,说道:“将人带上来!”
片刻后,一个超大的麻袋被青木和另一人抬了过来,那麻袋之中还发出一种古怪的声音来,里面似乎装了一身形庞大的活物。
“启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芸妃看着那被放在地面上的大麻袋,此时,那大麻袋之中活物在光洁的地面上蠕动着,还不时的发出古怪的声音,看着甚是滑稽。
凌启看着自己的母妃冷笑一声,这些天来,他所做的不仅仅是怨恨某些人害死他的王妃。
“解开!”寒彻入骨的语声。
青木躬下身将那大麻袋的口给解了开来。
待那麻袋被褪下之后,一个男子的身影露了出来,那男子被捆了双手,口中还塞了东西。
待看清那男子的面容之后,芸妃的脸色刹那间变的煞白。
“母妃,儿臣想听母妃解释一下,此人乃是何人?”
“启儿,你……”芸妃脸色开始由白转黑。
凌启冷笑一声,径直行过去,将那人口中所塞之物猛的拽了出来。
“智儿,你可认得此人?”
那智儿看向芸妃,两眼登时放光,站起身来不顾手还被反捆着,便奔向芸妃直接贴了上去,口中念着:“芸姨……芸姨经常去看智儿的,为何这段时日却不去看智儿了……”
他从小在空山寺中长大,而他口中的芸姨便是他从小就见过的。
“母妃隔三差五就去空山寺一趟,为的可就是此人?”
“此人乃是从小长在空山寺的一个遗孤,本宫偶然得见,见此人可怜,便经常前去探望。本宫心怀慈悲之心,此举又有何不妥?”
“你们都退下去!”
一连串的脚步声,和关门之声。
此时,整个翠华宫只剩下凌启、芸妃和那被反捆的智儿。
“母妃!你还在演戏么?枉儿臣叫了您这么多年的母妃,枉儿臣敬重了您这么多年。”凌启一步步逼近芸妃,目光冰寒,但在那冰寒的眼底之中还是闪动着某种不明之光。
“启儿,母妃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芸妃伸出一只保养极好的手拂向凌启的脸颊,双眸中闪动着极复杂的光芒。
“母妃,我是谁?……”
“不要,不要……不要!”戚小影猛的张开眼睛坐起身来。
她又做了那个噩梦,那个永远也无法从她心中散去的噩梦……
“醒了?”一句如沐春风般的语声飘进她的耳中。
“太子殿下?”戚小影寻声望去惊讶道,那个身影,她认得。
“本太子就知道,你不会死!”凌越转过身来,看向她。
“我是霍乱通敌的妖女,太子殿下如此费心机的将我抓来,是想要斩草除根么?”她垂下眼帘,苦笑一下。看来,在那客店中在食物里做手脚将她弄晕的人,便是这位太子殿下所指使的了。巫爵曾说过,她一进城便有人盯上了她,看来也是真的。而那盯上她的人,想必也是眼前这位太子殿下了。
“本太子抓你来,不是要向你问罪!”
戚小影一个翻身从那冰凉的石台上跳了下来。
“那太子殿下又为何要将我抓来?”
“这个,向本太子解释一下!”凌越突然扬了扬手中的一本封皮的装订册。
戚小影看得那装订册,瞳孔不禁缩了缩。
那本装订册为何会到这位太子殿下的手中?
似乎是看出了戚小影的疑问,凌越略微沉吟了一声,开口道:“你无需猜想这本册子的来历,你只要向本太子解释即可。”
“……这个只是我的随手笔记!”戚小影撇过脸说道,可是,她知道她这么说没有人会去相信她。
“随手笔记?”凌越轻轻挑了挑眉,这个答案他有些不太满意,他想问的是,这些字体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某种秘文么?
“没错,是随手笔记!”戚小影回过头来,眼神坚定的看向凌越。
“那你念给本太子听!”凌越将那本册子递向她手中,双目中也是满满的坚决,和不容反驳。
戚小影颤抖着双手接过那本差点让她送命的装订册,若是早知如此,她就绝不会弄这么个什么装订册写笔记了,居然被这些本土人给当做了是某种通敌秘文。虽然荒唐可笑,可是,这的确是现实,而她所经历的这些现实确是一点儿都不好笑。
“我不会念给太子殿下听的,这些全部都是写给我的夫君的!”戚小影将那本装订册抱进胸怀中,虽然这本装订册让她背负了子虚乌有的霍乱通敌罪名,可是,这本装订册里满满的都是她对他的爱……
“你若不能向本太子证明这本册子里所着内容与通敌无关,那你的罪名将永远无法开脱,你最后还是只有死路一条!”凌越的眼眸暗了暗,口中却漫不经心的说道。
戚小影依然紧抱着那本装订册,但听到凌越的这番话后,内心中开始极度挣扎起来。
“为什么一定要证明不可?这里面所着内容不过是一个女子对一个男子的倾心爱慕之语和一些日常笔录,这些又怎么可以在另一个男子面前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