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三天都不见客?这是何道理?莫非是你们公子故意不想见我们?”
原本不想再说话的柳公子,最后还是忍不住,他还真是从来没有这样被气过。
“不是,不是的,两位公子身份尊贵,我家少爷自然十分想要结交,只是三日后要参加科考,所以这段时间便只能谢客了,还请两位公子见谅啊!”
无论刚才莫清翰说了什么,作为莫府的管家石福可不能原话照搬,说不定少爷出了府门,知道了今天的事情,还会责怪他呢!所以,无论怎样,石福也要尽力缓和关系。
“科考?”
听说要科考,柳公子有些不解的看着一旁的姜海生。
“现在是五月间,科考不都是在六月吗?怎么提前了?”
听到柳公子的询问,姜海生只是浅笑,而一旁的石福则殷勤的答道:
“公子所说的应该是殿试,但在殿试之前,还有几个科考,比如乡试、县试和区试,之后才是六月的殿试。”
听到石福的解释,姜海生的笑容更甚,甚至笑容里面有着对柳公子的讥讽之意。
看着姜海生的模样,柳公子似乎显得很是尴尬,于是冷冷的答道:
“我知道,不用你解释!”
对于柳公子的回答,石福只是微微一愣,心中嘀咕,你都知道那还问什么?
“你家少爷这么有能耐,看样子是要参加区试了?怎么?他还想当官啊?难不成还打算六月到永城去参加殿试?”
柳公子很好奇,一般商人和读书人可不是同路人,想要从商,又想要当官的还真是少见。
“是……是科考,但不是区试……”
“不是区试?难不成还是县试?”
柳公子很惊讶。
“是……是……”
石福低头支支吾吾,好半天也没有给出肯定的回复。
见状,柳公子突然瞪大眼睛的问道:
“不是区试,不是县试,难道是乡试?”
见着柳公子一脸惊讶的表情,石福突然有些难为情的低下了头,的确,像少爷这样的头脑和文采,不要说参加区试,就是参加殿试也不稀奇,可是偏偏,他就是参加乡试,说出去还真是有些丢面子。
“乡试?”
这次不光是柳公子惊讶,就连站在一旁的姜海生也忍不住的感叹,乡试之前是学子,乡试通过是才子,但凡读了几年书的人都能成为才子,而这莫清翰听说已经过了二十,按他的智慧,怎么会连个才子都不是,这怎能不让人惊讶。
两位公子走了,石福能够确定,他们是笑着走的,石福知道,他们那是嘲笑,可这事真的不怪少爷啊!
时间匆匆而过,今天便是策源县乡试的日子,莫家兄妹老家在乐荷村,按理莫清翰应该回乐荷村参加乡试。
但现在莫清翰地位不同,再者府邸已经迁到县城,于是便特许他在县内参加乡试,免去了一些舟车劳顿,也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意外。
一大清早,莫府便是格外的忙碌,三日不出门不见客的主人终于要出门了,而他的目的便是去参加科试,莫府上下都知道,这次科考少爷重视非常,他们这些下人可不敢怠慢。
其实乡试只是锦云国最一般的科试,就算获得好的成绩也不过是获得一个才子头衔。
锦云国科举分五个层次,而最早的科试不是乡试,而是年满九岁后参加的院试,只有通过院试成为学子,才有资格参加乡试。
等通过乡试获得才子头衔后便有资格考举子,只有成为举子的人才有资格办私塾,而举子之后是士子,只有获得士子头衔的人才能到永城去参加殿试,就算士子没有参加殿试,也能在当地辅助县级以下的官员处理政务了。
而如今莫清翰所要参加的便是获得才子头衔的乡试,其实早在十二年前,莫清翰便获得了学子的头衔,虽然其过程有些曲折,但他的才学却是大家公认的,所以成为学子也无人有异议。
可在那之后,他便再无半点精进,不是他学识毫无长进,相反,他甚至可以说是学贯古今,学识十分渊博,甚至一般的士子都不见得有他的这份才情。
可惜,就是科考屡败,每次参加科考都会出现离奇的事情,也因此大家都将原因推卸到他那灾星的妹妹身上,可莫清翰却一直坚信那只是意外,他相信他此次必定能成功。
“已经准备好,少爷可以出发了!”
石福很尽责的为少爷扫除了障碍,莫清翰参加科考已经不是什么大秘密,许多人都已经知晓,石福为了防止意外,便运用了一些声东击西的方法,所以莫清翰很轻松的便赶到了考场。
莲园中,在一间竹屋内身着翠绿长裙的莫清笙正半躺在躺椅上,左手撑着头侧,耳畔两侧长发用发簪随意盘曲在头后,其余长长的黑发柔顺的披散在一旁,正如她的主人一般恬淡而优雅。
“这个时辰科试应该已经开始了,不知道此次三哥遇到的试题难不难?”
自语过后,莫清笙轻轻低头,她心中清楚,不管是什么试题三哥应该都能轻松应付,三哥的才能她再清楚不过,若不是因为那些莫明的意外,三哥恐怕早就已经是士子了。
“只希望此次不要再出什么意外了!”
就在莫清笙为三哥祈祷之时,坐在科考间内的莫清翰已经将手中的试题全部答完,看着白纸上那一条条整齐的字迹,莫清翰绷紧的神经也终于缓和下来。
其实算起来,这些试题十分简单,莫清翰之所以如此紧张,便是害怕之前的意外再次出现。
第一次参加院试,他便因为生病没有参加,但因为他平时才学颇为优秀,为了不耽误他将来的前程,便由院里各位授课先生联名举荐,最后便获了学子头衔。
可自那以后,科考之时便屡次出现‘意外’,十二岁那年遇到了大水,无法顺利抵达镇上,到达之时,科考已经结束。
十五岁那年竟然穷得交不出报考的费用,最后好不容易筹足,但报考时间已过,家境落魄,无人帮助,那年只能眼睁睁的放弃。
十八岁那年来到了策源县,并顺利参加考试,却在考试之时肚子疼痛不已,最后因为频繁拉肚子而没有顺利完成试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