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草和倾城夫人有关?”
这一刻,不用雪言冬再过多解释,姜海生便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想到这里,姜海生突然想起不久前顾凤送给他的香囊,
当时顾凤送香囊时一片赤诚,并且还说了不少软话,姜海生念在往日情分,又不想她再继续唠叨下去,于是便接下了香囊,
其实他也曾打开过,发现里面不过是一些草根,虽说只是草根,但味道还不错,姜海生本不爱用香料,但闻着这味道让人有些舒爽,于是便放在了身上,难道这香囊内所装的便是奴草?
不管是否有这可能,在众人面前,姜海生迅速取出了香囊,在所有人有些诧异的目光下,直接递给一旁的雪言冬说道:
“你见过奴草是什么样子,打开看看,这里面是否是那东西!”
听到姜海生这样说,雪言冬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接过了香囊,但一旁的莫清笙却是一脸的狐疑,这香囊明显不是男子之物,
刚才听到雪言冬说奴草和倾城夫人有关,姜海生便立即拿出了香囊,难道说这倾城夫人和姜海生之间还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是莫清笙爱吃醋,也不是莫清笙爱胡思乱想,可是作为一个女人,她实在是没有办法看着心爱的男子身上有着别的女人之物,所以她现在心里沉甸甸的,一点都不好受,
但莫清笙也不想无理取闹,她清楚,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解毒的办法。
姜海生已经猜到了一旁女子的想法,他很想解释,可是现在似乎并不是解释的好时机,而且,他现在更在乎那香囊内是否装的就是奴草。
雪言冬接过香囊,将其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虽然味道很淡,可是雪言冬能够肯定这是奴草的味道,于是迅速打开香囊,然后将香囊内的物品倒在不远处的桌子上,
很快,大家便见到了一团干枯的草枝,草枝已经干枯,甚至不能分辨其原来的摸样,但隐约能够猜到这草的根茎不粗,就算没有干枯,可能也和丝线差不多大小。
“这就是奴草?”
苏大夫对奇花异草很是在意,当听说了奴草的特性,心中更是好奇。
“这不是奴草,这只是普通的香草!”
雪言冬只是一眼便分辨出。
“普通的香草,那这上面的味道……”
姜海生可不认为这是普通的香草,就算真的是,可这上面的味道肯定有问题。听到姜海生的话,雪言冬微微笑道:
“不错,虽然这不是奴草,可是味道却是奴草的味道,而且也只有奴草的味道,至于这香草原本的味道似乎早就已经被奴草给吞噬了!”
听到雪言冬如此一说,苏大夫皱起了眉头,看了看少爷,再看了看桌上的香囊,
“难道这就是罪魁祸首,少爷就是因为这味道才会……”
苏大夫想说姜海生就是因为这味道所以才会快要丧命了,可是想到刚才少爷那警示的目光,苏大夫硬是将想说的话给吞了回去。
苏大夫虽然没有说完,但这里的人似乎都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于是雪言冬缓缓应道:
“它既是罪魁祸首,又可说不是!”
听到雪言冬咬文嚼字,其他人都是一脸的不解。
“难道雪公子是想说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罪魁祸首应该是想害少爷的那个人?”
苏大夫一时只能这样理解。
不过似乎并没有得到雪言冬的认同,而雪言冬也没有再卖关子,而是继续说道:
“至于想伤害姜兄的人自然是可恶至极,可是这真正让姜兄中毒的应该是他自己,其实奴草本无毒性,所以对任何人都没有危害,但是,这里面的人却不包括恋香族人,因为恋香其实才是可以致人死亡的真正毒药,奴草虽说吞噬了恋香,但反而让恋香浮在了面上,一旦被奴草激发,便会成为致命的毒药。所以,姜兄现在所中之毒,也可说就是他自身所带之物,其实温香病所指的就是被激发出的恋香之毒,中毒之人除了越来越虚弱,根本就查不出任何症状。”
听到雪言冬如此解释,苏大夫也是越来越疑惑,看着桌上的枯草,苏大夫思索着询问:
“这既不是奴草,那少爷何时碰过奴草?”
苏大夫很费解,而姜海生和雪言冬也都纷纷皱眉,姜海生自认的却没有碰过奴草,而且,自从带了这香囊,他也不止一次显露武功,似乎都没事。
“恋香,奴草,武功?这里面像是差了点什么,我记得前不久在锦南山,海生就使用了功夫,而且,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他那时身上便已经没有了梅香的味道,所以……我想在这环节里面是不是差了点什么?”
莫清笙现在已经整理好思绪,决定将那香囊和倾城夫人暂时搁在一边,好好找到问题所在,并想办法帮助到姜海生。
听到莫清笙这样分析,雪言冬也赞同的点点头:
“弟妹说得不错,你们恐怕也猜到了,其实我们雪国也曾经研究过恋香族人,当然,我们不一定要对付他们,但是这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自然会防着一点,所以才会认识奴草,还知道它的特性,不过,刚才说了奴草要在高温中才能存活,但其实还有一种方法也可以保存,那就是血!它可以在血中短暂存活,吸取血液中的养分,至少可以存活一个时辰!”
“血?”
听到雪言冬的话,其他人便又开始思索起来,不过这次姜海生却没有陷入沉思,而是目光阴冷的看着那桌上的香囊,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没想到他们想让我中毒,还真是煞费苦心,各方面都计算得如此到位,而那位,居然不惜用苦肉计,这份心机还真是不一般啊!”
姜海生想到那双带血的双手向自己伸过来,只因对方的眼中充满了彷徨和无助,所以他才会相信,可没想到这一切不过是计谋而已,也正是因为他触碰了那双带血的双手,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说来说去,果真是他自己害了自己。
姜海生没有道明,但莫清笙隐约似乎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事情已经弄明白,可似乎危急依然存在,莫清笙忍不住再次询问:
“既然知道是奴草,那雪公子可知道解毒之法?”
“现在姜兄身上的恋香已经被吞噬,想要解毒,就必须让他身上重新拥有这味道,可是现在时间紧迫,等姜兄身上的奴草香味散去,怕是要十多天,而姜兄现在……哎!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应该多做一些续命丹!”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听到续命丹,莫清笙心中猛然缩紧,原来并不是武功减弱那么简单,既然需要续命丹,那就说明姜海生现在已经危在旦夕了。
所有人可能都想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毒,可是在这里,除了雪言冬,似乎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恋香,可是,连他也是一筹莫展,大家便都泄了气。
莫清笙此时更是惊得身体微颤,原来不光是中毒,想到有可能会失去身边之人,莫清笙的心就感到异常难受,甚至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转头看着依然一脸淡然的姜海生,莫清笙十分心痛的说道:
“不,一定还有办法的,老天不会让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没了父亲!”
莫清笙的话说得那样苍白无力,这一刻,她想到了自己的亲人,他们一个个都是这样无声无息离她而去,而他们可都是她最亲最爱的人。
“海生,对不起,是我,是我害了你!我果然是灾……”
姜海生没有让莫清笙再继续说下去,而是一把将对方拥入怀中,然后淡淡的说道:
“傻瓜,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要说连累,恐怕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因为我的自私,你又怎么会卷入这些是非中,或许,你现在依然在策源县安安稳稳的生活着。”
听到姜海生的话,莫清笙双眼含泪微微摇头,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只有莫清笙知道,就算没有那一道圣旨,她也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看着三哥差点醉死,莫清笙的心沉痛不已,
就算三哥后来改了主意打算经商,可是十分了解三哥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三哥不过是不想让她担心而已,等时间一长,矛盾依然还是会存在,
到最后,她依然只能独自离开,现在回想过去,莫清笙竟然心中还觉得那般庆幸,若是没有那道圣旨,她又怎么能遇到他,她又怎么能体会到爱的滋味。
“不要想了,生死由命,我姜海生也算是认命了,不过,就算要死,我也不会轻易放过那些人!本就没有打算活,不过只是提前了而已!”
说到后面,姜海生脸色微变,目光中透着一股抹不去的仇恨。
“海生你……”
莫清笙知道此时男子心中肯定是想着与那些害他的人同归于尽,想到这里,莫清笙伤心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呃……我想说,既然奴草可以用血做载体来激发恋香的毒性,那恋香能否再次以血做载体重新让少爷身上的恋香恢复呢?”
苏大夫站在一旁思索了好一会儿,他这个想法不可谓不大胆,但他毕竟是名医,在这解毒方面自然也有他的一番独到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