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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祸源回京

“小姐,你一早就有准备了?”明珠吃了一惊,小姐还真是一点风声也不露,连自己都不知道她悄悄调查了天枢。

“你忘了,我不会放心用来路不明的人。”北宫羽轻笑,“待在萧帝身边,他注定一辈子也无法得偿所愿,复仇之事只能是空想。”

“但小姐可以帮他,助他一臂之力。”

北宫羽点了点头,“天枢是个不愿看见百姓受苦的人,这点和你很像。我不相信在他知道天下极苦,人心所向之后,还会对萧帝死忠。”

“你没发现他在得知时疫之事是人为后,脸上的表情有多可怖吗?”北宫羽温柔的抚摸着明珠的脸颊,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你要相信你看上的男子啊。”

明珠的脸瞬间煞红,北宫羽只觉得自己手掌中的温暖蹭蹭往上升,她瞧着明珠可爱的样子不由得一笑。

笑归笑,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这段功夫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非命,“跟我报信的不只有木门凝,还有吱吱。”

“慕容姑娘?”

不知是不是明珠的声音大了些,把正在熟睡的明慧吵了起来,半睁开一只眼睛往北宫羽的方向张望,嘴里喃喃着,“慕容熏……”

“熏儿的消息:百里已经在回京的途中,他似乎是快马加鞭,估计是得到了京城闹时疫的消息。”

“百里岚回京的事对小姐似乎影响不大呀,小姐不是说过他暂时还是会帮着您?”明珠完全没把百里岚和时疫的事联系在一起。

“他回来的确不是什么要紧事,但是如果他的身边还跟着月满楼呢?”北宫羽回了明珠一个眼神,她瞬间体悟。

“小姐的意思,是这周氏兄妹就是制造时疫的元凶。”明珠狠狠捏紧了拳头,罪恶之人,不可饶恕,特别是把无辜百姓牵扯进来的人。

“周姒精通药物,对毒更是了解颇深,用毒之人多半也是剧毒之体,据我所知她的欲火焚身之症就是她用毒多年的后遗症,虽然冬季不惧酷寒但只要一点点的温度就能让她如烈火焚身般痛苦。”

明珠低哼了一声,“这真是老天对她的惩罚。”

“现在正值春季,让她忍受巨大痛苦千里迢迢从冰域跑来,一定有一件百里岚也解决不了的事。”北宫羽起身给自己换了一条淡粉色的衣裳。

说是淡粉其实也只有裙角下摆有一点点色彩,其余的还是一大片的白色,明珠有许久不见小姐穿红色的衣裳,还真有些不习惯。

“如果把月满楼举荐给萧帝,让她解决一场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疫情,她的功绩自然有资本在萧帝面前邀功寻赏。”

“百里岚无非是见我入宫,自己又远在边疆,没了在我身边的眼线怕我对他不利,才急于想把月满楼安插在我身边。”

“制造时疫再自行解决,这一步棋看起来高明,却从未体悟过苍生疾苦,这样不顾牺牲万人成就自己野心的人,如何能为一方领帅,一方君王。”

北宫羽的衣裳已经整理好了,明珠自然知道小姐是想去阻止百里岚的计划,她给明慧换了头巾,又把被窝拢了拢才安心随小姐出去。

明珠才把门大开,高升就着急忙慌的跑了来,天枢拦都拦不住,“高公公说要见大人,却不容卑职回禀就强行进入,让高公公冲撞了大人是卑职无能。”

天枢好像还在在意北宫羽把他拦在屋外的事,垂着眼睛不敢看北宫羽。

“高公公,什么事如此着急连通传的机会也不给天枢,若人人都向你一样,天枢可就不好值勤了。”北宫羽这句话明摆着是帮天枢说话的,天枢反应再慢也应该察觉了。

“哎哟,奴才有罪,不过大人想责罚奴才也请缓缓。”高升翘着兰花指在北宫羽眼前晃动,可把北宫羽恶心的不行。

“公公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是陛下有什么事让你来通传吗?”北宫羽自上而下看着扭捏的高升,不愿和他多话。

高升拍了自己脑袋一下,说道,“哎哟,瞧奴才这记性,皇上让大人您赶快去宣正殿一趟,二殿下和张院判似乎已经找到了治疗时疫的方子,皇上叫您去商量呢。”

治疗时疫的方子,不可能,蛊虫的去除方法寻常药物怎么可能奏效,北宫羽在心里想着说出的话却口不应心,“殿下真是精通医术,京城有殿下真是百姓之福。”

“大人快去宣正殿看看吧,皇上早就在那等着了。”也不知道高升为什么着急要北宫羽过去。

北宫羽叫上了明珠和天枢就急急往宣正殿赶,左右自己还要去萧帝那阻止百里岚,既然他找自己,那就有更充分的理由过去了。

北宫羽进殿时,殿内已经乌央央急了一堆人,除了萧卓萧芈和几个熟悉的面孔外,还有她最不想见到的人——百里岚。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慕容熏的消息才刚刚传到自己手里,他怎么就已经到了,月满楼也在一边站着,看她的架势好像今天才是主角。

萧芈和张明忙活了一晚上终于找到了几种药效相似的草药,他们今早好像也给几个发病的人服下了,病情显然得到了抑制,就赶回来告诉了萧帝。

北宫羽是最晚来的,但在听了他们各自给萧帝的回话中也大致了解了情况,萧芈才回来和萧帝禀报自己的药方有一定效果,百里岚就回来了。

百里岚声称自己的属下中有一位精通医药的人,她对时疫之事也有研究,还研究出了根治时疫的方子,这人不用说北宫羽也猜的出来,这人就是他带回来的月满楼了。

原本是一件很欢喜的事也不知道为什么搞得这么僵,看了两人的方子才知道,她们两人的方子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可以说是药效完全相反。

“父皇,儿臣查阅古代医书,研习医术多年,深知白蓝草是除阳灭气的阴草,得病之人阴虚亏损,怎可用除阳之草!”萧芈抱拳下跪,他极力不赞同用月满楼给出的药方。

百里岚肯定是帮着月满楼讲话的,无论她是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她对草药的理解哪里是萧芈能比的,况且这场时疫的主导者就是她。

月满楼的厉害百里岚见过不下百次,这种骇人的手法自己也是心惊胆战,“陛下,此人跟随末将多年,多次把末将从鬼门关前拉回来,末将相信她的医术。”

“北宫爱卿,你有何高见?”萧帝也拿不定主意,见北宫羽来了便问北宫羽的意见,也好找北宫羽说说话。

“回禀陛下,微臣无能不懂医书草药,在此事上微臣恐怕帮不上忙。”北宫羽和不想站在哪一边,此刻表明立场无论帮着睡都对自己不利。

这时候就是向萧帝表现兄弟情深的时候了,萧卓可是牢牢抓住这个机会,“父皇,儿臣认为二弟潜心医药,在医术上颇有造诣,儿臣愿意相信二弟的方子。”

“陛下,微臣也认为二殿下的方子更为妥当。”张明从医多年,他的立场是那边能救更多的人,而不是因为方子是谁给出的。

“臣附议。”

“臣附议。”

越来越多的人站在萧芈那边,这些大臣大多也是因为萧卓的立场才选择支持萧芈,看样子萧卓在朝野上的威望还真是不假。

自己如果不在这时候开口帮百里岚说话,他可就要对自己起疑了,说到底,自己还和他有过联盟呢,北宫羽在心里想。

月满楼的方子一定是蛊虫的解药,不会出什么问题,张明和萧芈的方子应该只是抑制病发时间,两副药都不会要人性命还有解毒功效,试试又如何?

北宫羽在心里想着,见萧帝马上就要同意萧芈的方子了,北宫羽插了一句嘴,“陛下,微臣虽然不懂得医术,但见陛下如此为难微臣也心有不快,不如陛下对着两副药测试一番?”

“噢?北宫爱卿觉得可以如何试药?”

“陛下,时疫来得突然,发病到死亡只需要短短一炷香的时间,既然有药无药都可能丧命,微臣相信有很多患病的人愿意试药。”北宫羽的话让众人一惊。

她的样子绝对是一反常态,萧芈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她竟然要拿别人的性命做赌注,开什么玩笑,“大人,这不是拿千百条人命做赌注吗?”

“殿下,在这世上所有人都是赌徒,如果赌会死,不赌也会死,那么就算是下官也会选择试一试。”北宫羽可不是有妇人之仁的普通女子,她不会草菅人命却也不会畏手畏脚。

“好,哈哈哈,好一个赌徒。”萧帝哈哈一笑,这话好像十分符合他的口味,“那就依北宫爱卿所言,把宫里那些得病的人找来,分成两组试药。”

但是,她能下次决心的最重要一点,还是因为她深知那些人不会有事,与其说是决绝,不如说是她十分认同月满楼的能力。

月满楼勾着嘴角看着回头与她相视的北宫羽,她用唇语对北宫羽说道,“这么快就知道这事是我干的了。”

“你们表现的太明显,我不想知道也不可能,这次的功劳就让给你,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北宫羽也同样在用唇语与她交谈。

“你就不怕我把那些人全都治死?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冷血的人,身染鲜血连百姓的性命也不顾忌了?”

“若不是我知道让我形同废人的冥毒是出自你之手,我也断断不敢把这事交给你。”北宫羽轻笑。

月满楼脸色一变,北宫羽也在调查我吗,她是怎么知道冥毒是我制作的,她派来的人都被我打发了,难道我身边还有她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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