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想和他打一架？”
看到凌霄进入塔中，柳墨浮动的心情才开始逐渐平息下来，然后转头看着同样心情涌动的莫难测，笑着问道。
凌霄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之所以说他了不起并不全都因为他半生都在杀妖，而是因为他的本领了不起，他只是站在这里，不需要开口，莫难测就已经激动异常，就会想要拔剑和他打一架。
柳墨同样如此，他不发一言，却能让青云榜最强的天之骄子凝神以待。
这就是他了不起的地方。
凌霄一袭白衫，孤傲异常，但是放在人群当中却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不是说他长相平凡，相反，他生的极美，脸上棱角犹如刀削，剑眉星目，眉宇之间的傲意仿佛要溢出来一样。
这样一个人是你在看过第一眼之后就再也忘不掉的一个人，这样一个人之所以会在人群当中毫不起眼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凌霄在怀玉关杀妖，常年孤身一人，早已习惯了孤独与隐藏，在那里是不能够惹眼的，所以他会想办法让自己变得不起眼，只有这样才能在沙场上保住自己的性命，杀更多的妖族。
这同样是了不起的原因。
莫难测点着头，看到凌霄进塔之后，他眼中的兴奋开始慢慢的淡化下来，身体之中散发出来的剑意也是消散出去，脸色再度恢复平静。
“青云榜上没人想和他打架。”
柳墨疑惑问道，他是真的不清楚，当初他曾经问过关于凌霄的事情，叶枭说他只要知道凌霄是个好人就够了没必要深入了解，所以柳墨也不曾调查过他的资料。
和高手战斗不说是所有人希望的事情，起码大部分人都希望和强者交手，从而找出自身的不足，可是听莫难测的意思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因为他和你一样，修的是杀人的武功。”
“你是杀人的剑，他是杀人的刀，而且和你不同，你与人战斗切磋会手下留情，掌握分寸。”
“他难道出手必定杀人吗？”
柳墨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凌霄的确是有些过分了些。
莫难测摇摇头，道：“和他战斗过的人要么被他杀了，要么就会疯掉。”
“凌霄的刀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这种感觉在伴随着和他的战斗会越来越明显，这种压迫到了最后会造成两种结果，要么你胜过他，用剑将压迫感刺穿，要么你就会在他的压迫下逐渐丧失信心，最后变得疯狂，失去武道的进步。”
“但这终究是有例外的。”
柳墨瞳孔一缩，片刻后说道。
是的，凡事总有例外，在战斗之中对对手的心理产生压迫，从而让其失去战斗和修炼的自信，但这些人都是心性不坚的人，如果是柳墨甚至是那个心慈手软的白如夜面对凌霄，固然会被压迫感所制，但却绝对不会被压迫感所影响心绪。
“是的，终究会有例外，比如你我。”
莫难测看了柳墨一眼，轻声道。
“但是例外毕竟只是少数，即便是青云榜上的人也不敢说能够完全不在意他的压迫和刀意，没人敢赌，没人敢拿自己的武道生涯来赌这一场。”
“但是你敢。”
柳墨看着莫难测，道。
莫难测没有接话，和众人在原地静静地站着，看着那不停亮起的九层塔。
凌霄回到了唐书院，而且正在闯塔的消息就像是龙卷风能一样迅速蔓延，传遍了大半个京都。
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年轻一辈的人对于这个消息也很好奇，所以只要有时间的都来到了唐书院内，九层塔下，都在好奇凌霄能闯过几层塔。
之前九层塔下有数百人，现在竟然达到了近千人。
这些几乎都是要参与此次王选之争的天之骄子。
并且还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大唐举办的王选之争在整个东灵域内都看成是重大的盛会，整个东灵域有多少人？数都数不清，想要参与比赛的何止千万人？
这些全部都是青年天骄，如果让这些人走进来，恐怕京都都装不下。
所以在很多年前，大唐将自己的领土分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范围，每一个范围内只允许有一个势力作为代表，现在小地方进行选拔，只有获得了各自地区的胜利，才有资格前来京都参与王选之争。
但是即便如此最后来到京都的也有十万人左右。
这些人自然不可能全部进入唐书院里，只进来一千人，都是书院教习开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好几次，才能够放他们进来。
“凌霄能闯过几层塔？”
柳墨开口问道。
现在已经亮起了三层塔。
“八层。”
莫难测没有犹豫，直接开口回道。
八层塔，这是他认为最有可能的结果，同样也是柳墨认为最有可能的结果。
凌霄是个了不起的人没错，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有能力登上九层塔，了不起和有能力是两回事情。
这是一个很中肯地评价，甚至在莫难测看来还有些高了。
凌霄很强，凌霄的刀很强，凌霄的压迫力很强，但是闯过八层塔依旧高了。
闯塔是需要时间的，有长有短，柳墨就站在塔下静静地等了五个时辰。
八层塔的灯光熄灭，九层塔并未亮起，凌霄从里面走了出来。
果然只是闯过了八层塔，未曾进入九层中。
在场近千人都将目光压在了他的身上，但是凌霄却仿佛没有察觉，他的步伐依旧稳健，他的眉宇满是傲意，他的脸上带着凛冽。
凌霄走出来之后，只是看了一眼柳墨，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就朝着书院内走去，看那个方向应该是院长所在的地方。
只不过院长并不会经常在那里，否则上一次柳墨就不会再只是在楚星河面前拍桌子，甚至都会跑到院长面前大骂他一顿。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凌霄回来了，院长想来一定会在那里。
“真是个孤独的人。”
柳墨看着他的背影，轻声喃喃。
柳墨等人在塔下站了两天，在这期间莫难测，韩晓生，行之涯还有观不语以及澹台雏凤五人都是进入了塔中进行测试，莫难测过了八层塔，其余四人都过了七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