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刷的扭头,正好对上了二丫的脸。
二丫正在对我笑,明眸皓齿,红唇娇艳欲滴,丝毫没有了刚才的恐怖!
我心知不对,可却挪不开自己的目光——笑起来的二丫,实在太美了,尤其一张樱桃小嘴,娇嫩柔软,像花瓣一样。
咕咚!
我喉咙干的难受,没出息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全身的血都往一处涌,当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要是不亲这张小嘴,我肯定会后悔死!
我心里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可就在我的嘴快对上二丫嘴的那一刻,门“砰”的一下被打开了,爷爷厉声喝道:“鹏飞,不能亲!”
爷爷声音响亮,犹如当头棒喝!
刚才的旖念一扫而空,我瞬间清醒了过来,慌张朝身后的二丫看去,却见二丫依旧脸色惨白,双眼紧闭,脸蛋抹着两团不自然的红晕,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腐朽的死气。
哪儿有刚才的新鲜水灵和诱人!
我刚才是怎么了?
不等我问,爷爷就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她放到炕上,脱血衣,罩在她头上!”
我已经知道刚才事情诡异了,被爷爷这么一呵斥,我吓的浑身一抖,飞快将二丫放在炕上,然后麻溜脱下身上的大红色寿衣,罩在了二丫脸上!
“快,点上长明灯!”爷爷再次吩咐。
我又慌张拿了火柴,点了炕头上正对着二丫脑袋的长明灯。
说来也怪,火焰一般都是红黄色,可那长明灯一点着,竟然刷的蹿出了绿色的火焰,看着怪异瘆人!
“不好!”爷爷大惊。
“爷爷,怎么了?”问这句话的时候,我紧张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难不成,我刚才惹祸了?
爷爷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出了屋子,片刻之后转了回来,左手拿着一束柳条,柳条上还沾着血;右手拿着一条绳子。
“绑了二丫手脚!”爷爷把绳子扔给我,一句废话都没有!
我心里咯噔一下,二丫已经死了,爷爷却让我绑了二丫,莫非二丫要诈尸?
想到刚才看到二丫冲我笑的情景,我浑身打了个哆嗦,赶紧按照爷爷的吩咐,用绳子将二丫的手脚给绑了!
绑好之后,我抬头想问问我爷爷,接下来该怎么做。
可我刚绑好,爷爷就举起手中沾了血的柳条,照着二丫的脸,重重甩了下去!
啪!
屋内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很响,惊心动魄的!
“爷爷!”我惊呼一声,抢上去就要拦着爷爷,“你这是干什么!”
爷爷让我绑了二丫,居然是要用柳条打她?
二丫虽然死了没知觉,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爷爷这么打二丫的尸体啊!
爷爷瞪了我一眼,冷着脸让我后退,问了我一句,“你忘记柳条的作用了?”
我想了想,然后犹如当头被打了一记闷棍一样,愣在了原地。
在农村,有句话叫“柚子叶净身,柳条枝打鬼。”
柳树本属阴,但阴极生阳,柳条枝阳气很重。鬼属阴,阳能克阴,柳条枝打鬼,打一下,鬼小一寸。
爷爷现在用柳条枝打二丫,莫非二丫已经变成了鬼?
经历了刚才的诡异,我不敢再去拦爷爷,眼睁睁看着爷爷打了二丫七七四十九下,这才扭头对我说,让我去院子里叫人。
爷爷还说,二丫出事了,不能久留了!
我没明白爷爷的意思,但我知道爷爷不会害我,赶紧蹿到院子叫了爷爷早就安排好的几个年轻小伙子,将被捆着的二丫抬到了院子里早就准备好的一口黑色的棺材里。
那棺材很大,浑身黑咕隆咚的,看上去让人害怕。
二丫依旧被捆着,几个年轻小伙子抬着她放进了黑棺材,爷爷立刻吩咐封死了黑棺,然后用沾了黑公鸡和黑狗血的墨斗线捆住了棺材周身,这才低低吩咐那几个小伙子,“走,送棺!”
爷爷让我也跟着去,说二丫过了堂就是我媳妇了,若是我不去,她怨念会更重,肯定会来缠着我。
“爷爷,二丫姐她,她真的变成鬼了?”我看看走在前面的黑棺,小心翼翼问爷爷,“二丫姐是不是要害我?可我跟二丫姐无仇无怨的,她的死也不是我害的,她为什么要害我?”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四周黑咕隆咚的,只有周围群山还有树影婆娑的身影,我们一行几个人,抬着一口黑棺走在山间,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爷爷没有回答我,只顾往前走。
我看不清楚爷爷的脸,但能感觉他的脸阴的厉害。
走了很远,爷爷才低低说了一句,“不是她要害你……”
爷爷口口声声说,如果不娶二丫,我的命就没了,可他现在又说不是二丫要害我?那是谁要害我?
我刚要再问爷爷,就听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咚咚咚!
我和爷爷的脚步,齐齐一顿!
那咚咚咚的声音,居然是从黑棺里传出来的!
就在我们脚步猛然一顿的片刻,黑棺内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急急拍打棺材一样,咚咚咚咚……
四周静的可怕。
那急促的咚咚声,像是敲在我心上一样,我整个身子猛然僵住,一颗心像是忽然被什么捏住一样,脑袋一片空白。
棺材里是二丫,二丫早就死了,为什么棺材里会传来拍打棺材的声音?
那几个抬棺材的小伙子也被吓着了,条件放射朝爷爷看来,爷爷厉喝一声,“还不快走,不然都没命了!”
那几个小伙子吓的魂飞魄散,撒开欢儿就往前面奔。
前面就是我家祖坟。
到我家祖坟时,我心想,因为事情太过于着急,家里根本都没有给二丫准备坟墓,爷爷要把二丫埋在哪里?
就在我疑惑时,爷爷已经指挥着那几个小伙子抬着棺材,急匆匆朝一个坟穴走去了。
我看了一眼,那坟穴被挖了一个大洞,露出黑黝黝的土。
那被挖了一个大洞的坟穴,是我妈的坟!
明白爷爷要做什么的时候,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脑袋上涌:我爷爷竟然要把二丫埋在我妈的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