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祺骁还在前院漱口了,偶一瞥见孟太医匆匆带着小太监就要准备离去了。难不成这件事情连孟太医都没了办法?总不会是当今的医圣都没有办法了吧。
“太医,您怎么就走了啊。不留下来吃饭吗?孟叔做饭一会儿就好。”
孟宣宗也没有搭腔急忙就出了门,要是自己晚回去一会儿,指不定就被那个老小子给砸了招牌,欺君大罪可不是自己和老王头就能担待起的。尤其咱们这位皇上还阴晴不定的保不准就咔嚓一声掉了脑袋,到时候再多的白玉续魂膏都没用了。
再者了王家那口子母夜叉要是耽搁了一会儿,指不定就要找到宫门口了。再被知道了是自己拉着老王头不走,自己的家还不被这个河东狮给吵翻了。
想想自己一屋子那宝贝药材,可不能被弄脏给糟蹋了。前院刚晒着灵芝,这后头那些个自己种的党参田七何首乌,别看什么不值几个钱,但是要用的时候顺手可是方便的很。这屋前屋后还有不少的宝贝来着,要真是给弄坏了,自己就算是吵到皇上那里也得是要讨回公道的。只不过这么一来不就是不给老王头面子了吗,真要是自己和他老婆给打起来,那老小子一准是帮着婆娘的。到时候皇上再来个息事宁人的口谕,自己这些东西还向谁哭诉去啊。还不如早早的辞官还乡得了。
“不用客气啦,我这太医院还有事情,如画姑娘的病情已经是稳定下来没什么大碍了,你赶紧去将口好好漱干净,这牙齿都黑了。”转过头对着小福子说,“你啊就手脚麻利一些,下回啊苦死这儿个臭小子。”
原来老太医从抱琴那里大约的知道了一些事情也知道了发病的原因,当然了孟太医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所以只是知道这个叫聂祺骁的臭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顺便将这些发病的琐碎一并就弄在他的身上了,所以方才给了香清丸,这玩意儿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不过就是在原本的香口丹药上又添了几位草药,这样吃下去满口生香。
孟太医不待见五王爷,自然也就不会待见这位聂大人的了。虽说对待顾红妆的脾气也不是特别好,但是对于如画抱琴连个丫头她还是喜欢的,尤其这两个丫头还是和无寐一起长大的,成天就喜欢跑到自己院子里来玩。
所以才故意不给丸药的,为的就是给一个下马威。反正王爷也不在府上,就是在府上也不能如何对待这么举世尊敬的医家圣手。孟宣宗颇有些倚老卖老的滋味摸了一把胡须,小样儿们老夫要是拍拍屁股就走人,看你们求不求着。
“大人,原来您早就知道了啊。小福子这点技巧自然是瞒不过大人的。”
小福子扶着孟太医出了王府大门坐上了轿子之后才敢这么说的,毕竟这王府当中守卫森严,说不准就有人躲在暗处观察着一举一动,自己不能够落了把柄连累了太医才是。
“那小子,十足的糟蹋东西,是该惩治一番。”
孟太医知道这小子心思细腻,倒也是个值得托付之人。看来目的只能是一个了,就是看上了自己这一身的医术本事,不然也不会跟着一个糟老头子了,在这个宫里就算是巴结上了一位主子面前得宠的宫女太监就能够得到不少的好处,若是这小太监想要再宫里讨生活这样的选择才是上上,但要是想要出宫获得自由自然是只有跟着自己学医了。
这还是有所根据,不是这小太监凭空想象的。五王爷府当中的老孟,当初可不就是凭着自己的一手厨艺给留在了王府当中,虽然是个太监没了命根子生养,但是与宫中的那些对比起来还是多了不少的自由,至少是还当成个人来看的,这死活也是能够在自己手中。
这样看来,这小子也不是太笨,不过自己收徒自然有自己那一套,是否有这师徒缘分还是且看看吧。说不准无寐那丫头不喜欢,或者者小子实际上心肠不善砸了自己的招牌都是不妥当,万一要是天资不足的庸人就更加浪费了自己的苦心。倒也不是孟太医收徒要求多高,实在是这几个小小的标准就刷下了不少的人。尤其是这第一条无寐喜欢,就更加难上加难。
小子,自己多多保重吧。要是被无寐丫头知道你竟然有胆子做她的徒弟,估计你这半条小命就给折腾没了。自己那药膏还是用来保命的又不是来大发善心来着的。
孟太医才走,顾红妆便从房间当中出来。问了老孟大致的事情也就随着这位孟太医去了,毕竟那古怪的性子又不是一天两天就知道的了,他要是走便就是当今的圣上也是拦不住的。再者说了,这位太医都发话了如画的病情大致就是稳定下来了。只不过自己还没有和孟太医好好了解究竟这如画的病是从何而来,怎么会来的这般厉害,那副样子真像是救不回来了。
也亏是这位太医了,若是如画真是救不过来了。不只是抱琴要伤心死了,自己还有苏絮娆只怕是都要大伤一场,真是还好还好回头应该去宝华寺敬香祈福的。
刚好如画也是要醒了,自己还是要高兴一些去瞧瞧的,省的这丫头好好的就要多想了事情。不是如画性子粗不懂得那些人情世故只不过是因为这世上的人总是想要自己过得舒坦一些,所以太多的事情不过求了一知半解的好,不必非要纠结这一丝一毫。像如画这般只是顾着眼前的高兴未必就不是什么坏事。
只是因为那丫头才病好了,只怕是心里难免是要难过一些的。这身体上的不舒服总是以最迅速的方式将自己的心情拖进泥潭,一点儿都马虎不得。不过这点顾红妆现在倒是不担心了,毕竟还没有进门就听见如画的声音了,那中气足的连自己都比不上。
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自己还真是不相信一向吃好喝好身体健康的如画竟然也会生了这么严重的大病,还是连苏絮娆都不怎么知道的。通红的小脸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在聂祺骁的怀里,要不是因为知道真是以为这孩子是偷喝了荣诀的好酒,这才睡了过去。
“抱琴姐姐,我要吃炖猪肘子,就要吃就要吃。”
“你这丫头,这才刚好,孟太医说的话可是又忘记了。都说了要把身子先养好了再来吃这些油腻东西。孟太医特地叮嘱了要按时喝药尽量清淡一些。”
抱琴似乎很拿自己这个妹妹没办法,毕竟她提出来的事情自己若是能够办到怎么可能不去做呢,只是因为这病古怪的很就连太医也是过了这么些年还不能够将病根治。孟太医叮嘱的话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要谨遵的,不然每每都是劝着喝药闹得满屋子乱窜,活像一只被烫了尾巴的小猴儿似的。
谁让这药在吃的时候不能够沾一点糖呢,别说是糖了那些个蜂蜜啊牛乳啊,只要是听上去都甜甜的东西,都是一点都不能够碰的。不然就会让浑身都痛胀难忍,那丫头哪里能够受得住那般的苦楚,可是要让她忌口依旧是跟割肉般的难啊。
自己这个做姐姐的是左右为难。又不舍得妹妹忌口难受又不愿意她饱受皮肉苦楚,可是这酱猪肘子那也是甜口的啊,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净喜欢这些味道浓郁腻乎乎甜不拉几的东西。反正自己这个做姐姐的是一点都不喜欢,倒也是了,这又没有谁能够规定双胞胎姐妹的口味一定是要一样的,自己这和如画的性格就是截然相反的。
“这么热闹,看来是好的差不多了。”
顾红妆在外头听了一句酱猪肘子就知道那丫头估计是好的差不多了,只不过这么醒过来就立马吃油腻的东西会不会不舒服。
“如画拜见小姐。”“抱琴拜见小姐。”
“你们两个,平时还没有向我行大礼,今日怎么太阳打西北南出来了?怪不得瞅着外头天气格外的好呢。”
顾红妆打趣这两个丫头,平日里都是没大没小惯了的,只是不知道日后没有自己的庇佑会不会有事情。想想又摇摇头,这两个姐妹虽说是性格不同,一个稳重一个活泼但都有同样一个优点便就是机灵。鬼灵精似的怎么会吃亏呢。
不过就是突然想起自己不过就是十来年的寿命,希望给这两个傻姑娘谋一门好亲事。家世如何其实无所谓最重要的就是德行操守了,切莫做了那始乱终弃之辈。
“小姐还真是打趣如画了,您看如画现在就好生生的坐在您面前呢。”
虽然如画是醒了过来,不过毕竟是大病还是需要再床上静卧三五日不能够太过劳累,不过这也不需要太多的叮嘱,毕竟这丫头平日里也是躲懒惯了的,哪里有那些多的事情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