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红妆歇在自己的房间里头,还有些郁闷怎么说话都像是隐瞒着王爷什么事情一般。还是那种王爷已经发现了端倪就等着自己承认,可惜自己偏就是打死也不承认的性子。关键这件事情真的不应该承认,如果一方面露了口信的话自己和王爷乃至整个苏家都只需要为这件事情陪葬。
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当初分明说了最不喜欢的就是情人之间的欺骗,哪怕是善意的欺骗。没想到现在自己竟然要以这样的方法来欺骗荣诀。顾红妆有些害怕,如果再这么下去,会不会王爷连同着苏絮娆都会不喜欢。最严重的不是以后在王府不受宠爱,而是一向心疼女儿的苏父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打压王爷。
要知道就算是苏宴在三子夺嫡这件事情没有表明态度,但是以他这么多年在疆场之上打下来的一片威望。只要是他的意思稍微有些偏向,王爷的处境就会是岌岌可危。或者是荣决要是怀疑苏家嫁女儿是否别有目的开始陷害苏父的话。
百般考虑顾红妆还是决定和荣诀坦白所有的事情,既然当初说好了所有的事情都要共同去面对。现在恰好就是一个考验机会,自己既不想让荣诀受伤害,也不会让苏絮娆的父亲有危险。毕竟洛倾芸还在等着苏宴从前线回来。或许苏絮娆的心中也是想要让荣璟好好活着回来的吧。
换上顾红妆喜欢的妆发样式,应该选荣诀喜欢的香丸味道还是自己喜欢呢?顾红妆还真是容易陷入纠结,虽说平日里在王府当中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是这次是要准备以顾红妆的身份来面对荣诀。
想要说的话语无一不是关于自己,所以不想要有别人的插入。顾红妆已经是等不及王爷看到自己就是顾红妆时候的激动模样了。自己的时间已经是不多了,那时候苏絮娆也是想要让自己以顾红妆的身份好生生的站在荣诀面前的吧。
顾红妆现在已经不知道苏絮娆是什么想法了,她不愿意见自己还是不能够见自己实在是分辨不出来。既然这样还不如索性就洒脱一点放纵一点,人活百年总归是要为自己活一次的,自己已经浪费过一次机会了,总不能够让这一次的机会也因为自己的迟疑和懦弱而悔恨的吧。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贴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顾红妆给自己绞了一个梅花钿,自己本来是不喜欢花钿这种东西的。第一是太过于纷繁复杂倒是失去了女子本来的美貌,而是颜色太过于艳丽与自己本身就不符。但是荣诀喜欢,经常帮自己来画上一两笔。
只不过他哪里有女子的手巧,每次都害得顾红妆需要再弄一次。总之是麻烦的很,既然是他喜欢的自己这次就算是讨好了。
还记得这额花钿有个花钿的起源,亦真亦假倒是说不上来,反正顾红妆听着是喜欢的。那是一个极美丽传说,南朝《宋书》中写,宋武帝刘裕的女儿寿阳公主,在正月初七日仰卧于含章殿下,殿前的梅树被微风一吹,落下一朵梅花,不偏不倚正落在公主额上,额中被染成花瓣状,且久洗不掉。宫中女子见公主额上的梅花印非常美丽,遂争相效仿,当然她们再也没有公主的奇遇,于是就剪梅花贴于额头,一时梅花妆盛行。
而听荣诀说过,自己的母妃生前也很是喜欢这种妆容,衬的女子肌肤肤白胜雪。每每说到此处,都像是触及到了荣诀的伤心处一般。后来顾红妆也就再没有画过此妆,原因就是这天地下大概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自己的心上人是透过自己想到别人的吧,就算这人是自己的婆婆也不行。
荣诀给自己的浮云马喂了一些草料,时候已经是不早了便就吩咐了老孟尽快的准备晚饭。等到晚上是要和夫人一同出去游船的,都说这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所以今晚游船赏月定是不错的选择。看顾红妆昨日也吃了不少的蟹肉,估摸也是喜欢。毕竟这时候的膏蟹最是美味,只是夫人身子弱,这回应该配上烫好的花雕酒来才行。
也算是驱驱螃蟹自身的寒气了。荣诀这样想着,就看这聂祺骁会不会按时侯回来了。
原来这位王爷将聂大人遣去钓螃蟹去了,谁让昨日的螃蟹实在是鲜美。又不好意思撇下脸再找酒庄老板,市集上大多肥美的螃蟹都是挑剩下来的了,也不是说不新鲜只不过这个头确实比不上昨晚的。
这可算是苦了聂祺骁了,自从下朝之后就一直在城外河边钓螃蟹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法不对,还是这河里头的螃蟹都被捉了去只剩下一些小鱼小虾的,看样子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聂祺骁有些小委屈可又不能空着手回去找王爷,这样只能是被狠狠的教训一顿的。毕竟自己钓上来说不准还有的吃,再说了看昨晚那样子如画应该也喜欢。
一顿能吃好些呢,若是不多弄些上来肯定是不成的。这时候聂祺骁还不知道原来自家这位王爷是只想和王妃过二人世界,根本就没打算带这几个玩。实际上如画和抱琴也会回来的晚,这么说就只剩下聂祺骁一个人在府上陪着老孟下棋了。
正钓着呢,又走过来一个人。看那样子估计也是过来钓螃蟹的。聂祺骁心里暗笑,敢和自己抢东西除非是王爷,不然谁还能抢得过自己。再者说了这河中的螃蟹可精了,就算是用上好的牛肉都勾引不上来,何况那个人还只是带了些寻常蚯蚓。
就是那种在土里,一铲子下去好几条乱跳的那种。聂祺骁小的时候玩过,那玩意顶多也就是用来钓鱼的,对于螃蟹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别问为什么知道,聂祺骁可是新鲜挖了好些,可是这螃蟹连饵都没咬,合着一点都不带搭理的。
聂祺骁这才放的聪明了一些将饵料换成了牛肉,这可费了不少的功夫从上一个钓螃蟹的人那里买来的。说是独家的秘方一般人可是连碰都不让碰的,也还别说,聂祺骁刚换上这饵料还真就钓上了几只肥美的大螃蟹,只不过后来就不怎么灵了。那人早就因为钓好了螃蟹离开了,这时候聂祺骁还不知道这压根就是过来诓自己的。
聂祺骁又蹲了好久的时间,眼瞅着河里的螃蟹都快被旁边新来的人钓光了,也立马慌了神赶紧过去套近乎,想要知道究竟自己钓螃蟹的法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怎么别人都能够钓到大螃蟹,自己就只剩下小虾米了。这可不行,不然回去没个交代。不仅如此,说不准还会被如画那个丫头笑话。
聂祺骁一想起来就生气,虽说昨日在刘掌柜家里白吃了许多。这姑娘倒不知道是跟谁学的,硬是觉得这样不符合规矩,将自己前几日刚得到的羊脂玉送给了刘掌柜的小孙孙当做是见面礼,这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若不是如画第一次过去,聂祺骁都觉得是不是这一家人过来套路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一块羊脂玉,这可是背着王爷偷偷的得来的,可不是什么贪污腐败受贿的。这要是被王爷知道定是要生气的,所以这块羊脂玉是聂祺骁三个多月的俸禄。
原来这位聂祺骁不仅是武痴,还特别喜爱金玉。正所谓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聂祺骁虽然喜欢金玉器物但也没给王爷落下什么话柄,反而添了王爷不少的美名。
聂祺骁有些气呼呼的,就算是那些糕点再怎么好吃也抵不过自己的羊脂玉,再者说了如画分明没有少吃。怎么净会拿自己的东西来送人情,还真是借花献佛做的一点都不寒碜。
可惜咱们这位五王爷可算是被她家的小姐拴住了心,就算是聂祺骁抱怨王爷也是不会管的。还会说上一句是因为自己管不好东西而责怪自己。每到这种时候,如画还会在那里说风凉话,总之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让如画那丫头笑话了。
“大哥,你是咋钓的啊。怎么我这半天都没个动静。”
那人也是爽快的很,直接就指点上去。实际上是想要嘲笑聂祺骁这个人实在是太笨了,“你钓鱼钓虾不是去荫凉地方,螃蟹也怕热都是躲在树荫底下的,所以你不妨换个地方。”
聂祺骁如获至宝一般的照样子去做,可是又过了半会儿还是没有一只螃蟹愿意上钩。无奈的聂祺骁只能够是承认自己的技术真的不适合做这些事情,自己这个拿刀办事保护王爷的手怎么能够蹲在这里钓鱼捉螃蟹呢。
这样一想,聂祺骁突然就计上心头,瞄准了那位大哥的箩筐,看样子就是不怀好意的模样,聂祺骁暗暗的打量看能不能够有什么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