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找我。”金胖向柳云诺行一礼,突然召他过来,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
柳云诺转过身来,看到金胖已经到了。
“那边,准备怎么做?”他问。
“苏小姐已经决定让顾大夫施针,救治清露。”金胖将自己所知晓的,告知柳云诺。
“何时开始?”
“明日开始,每隔三日一次。”
“这样……”柳云诺听后,陷入沉思。
金胖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明日顾大夫施针之时,你稍加阻拦,不要让他成功。”柳云诺说。
“大人,这么做,是何意?”金胖不解的问。
柳云诺看了一眼金胖,冷哼一声。
“何意?我已经飞鸽去云罗城,请去年告老还乡的李御医过来。李御医的医术,可比顾大夫好多了。”
“清露治愈的机会也大,你说是吧?”柳云诺问道,金胖虽说是在他面俯首,可是方才听说他要阻止顾大夫,不自觉握起来的手,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可是清露等不起那个时间,而且李御医医术到底几分,还有待商榷。
“没有可是。你现在在为我做事,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哪里有那么多那么多问题?这可不是好兆头呀?”柳云诺打断金胖的话,金胖在苏府中颇受清露,两人之间难免有些小九九,他也是知晓。只是……
“事情成功后,要什么样的人没有?”柳云诺附在金胖耳边说,一个死士喜欢上给他一些小恩小惠的婢女,听听,多可笑。
“是,大人。”金胖握紧双手,低头答应柳云诺。
“你回去吧,出来久了,连檀该怀疑你了。”
“属下告退。”
金胖迅速的离开,柳云诺摇着纸扇,看着他在黑夜中消失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把刀,钝了。
连檀和顾大夫,在药堂里摆了棋,在对弈。
顾大夫执白,眼看着就能吃掉黑子五个子。
可是连檀却不偏不忙,黑子落在一角,以攻代守。
如若顾大夫下一步选择吃子,那么那一角顾大夫的棋也会被连檀的黑子围剿尽。
顾大夫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取舍。
“顾大夫。”
正在思考着,连檀却突然叫他。顾大夫抬头,茫然的看着他,不知是何意。
“夜深了,顾大夫,你该去歇息了,明天还要为清露姑娘施针,今日就到这里吧。”连檀说道,他突然捻起一颗白子,替顾大夫落下。“这局,就到此为止吧。”
说罢连檀辞别顾大夫,先后院走去。
顾大夫还来不及反驳,他细看连檀替他落下的那一子,看似毫无奇特之处。
顾大夫看了一会儿,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起身也要回房歇息,无意再一撇,心头一惊。
连檀方才那一子,落在天元之处,不止解了那一角危机,还将黑子中腹的好局势搅乱。
可谓是妙手呀!
次日一大早,金胖就来到了顾大夫的药堂来,偷偷摸摸的把苏木秋给叫了出来。
苏木秋昨晚守了清露一夜,正困的要命,打着哈欠出来。
金胖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苏木秋。
“金胖怎么了?”苏木秋见他这个样子好奇的问。
“小姐,金胖对不起你。”金胖小声的说。
“怎么了?你就在这边道歉了?”金胖这样子,苏木秋就更加奇怪了。
“小姐,上次的事,我有看到清露她头晕,还头晕的要晕倒。”金胖非常小声的说。
“你说什么!”苏木秋生气的问道。
“就前天,你问我的那次,清露威胁我,不能和你说,我原本是想和你说的,可是你打我,我……”金胖越说越小声,头越低越下去。
“金胖!你是不是脑子坏了!你看到了怎么不马上和我说!”苏木秋眼泪堆在眼眶中,将落未落。她生气的质问金胖。
“如果你早点说,我就马上带她去看了,就不会带清露去风来阁,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子,醒不过来。”苏木秋哭着问,只是不知道是在说金胖,还是再说自己。
“你这个笨蛋呀,笨蛋。清露的话,你听,小姐我话你就不听。你到底是听说的呀!”
苏木秋气急了,她哭着踢金胖,与其说她在气金胖,其中更多的还是在气自己。
无论苏木秋怎么踢,怎么讲,金胖都不说一句话,只是在默默承受着。
打在他身上,也许能让他的心好受点。
“好了,好了。”重要时刻还是连檀来了。
他在苏木秋背后,一把将她拦腰抱住,稍稍抱离金胖,不让苏木秋踢到他。
“你冷静一点,这件事不能怪金胖。如果真的要怪的话,要怪我,如果不我在南罗城,霓凤也不会跟过来,清露也不会出事。你现在踢他又能怎样,他心里也很难受,别踢了。”连檀轻声慰解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一会儿顾大夫要给清露施针,你昨晚熬了一夜,现在赶紧去休息一下。不然一会儿施针的时候,怕你会撑不住。”
见怀中的苏木秋已经渐渐的安定下来,连檀也松开环在苏木秋腰上的手。
“你也先下去,一会儿可能还会需要你。”连檀看了一眼金胖,叫他先下去。
金胖听从的退下,留下两人在原地。
“谢谢你。”苏木秋轻声致谢,她也发觉了自己方才有些失态。
"没什么,你快去休息吧"连檀说道,他原本伸手想去摸摸苏木秋的脑袋但是伸手到一半觉得不太妥当,又放了下来
苏木秋点了点头,刚刚那么一闹,自己也确实觉得有点头晕,等下才是正事,他现在可不能够先倒下去。
临别前她小声的对连檀说道:"我不怪你。"
连檀看她那样子,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朝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见苏木秋乖乖去休息连檀这才放下心来,他走出门外去找金胖,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
金胖正在门外喂马车的马吃草,见连檀走过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冲他点了点头,而后别过脸去专心喂马。
可是连檀却不打算放过他,他走到了金胖身旁,帮金胖一起喂马。
“连公子,这种事情,我来做就好了,你不用来的。”叫连檀喂马,金胖连忙阻止道。
“无妨,就是喂喂马,又不是做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连檀说道,他做起喂马的事情来,也丝毫不见生疏,好像做过很多次一样。
“连公子,这话,小人就听不懂了。”金胖的眼皮子跳了跳,连檀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他是知道了些什么?
连檀看了一脸疑惑的金胖一眼,笑了笑说道:“你不用懂。我说给马听的,不是说给你听的。”
“这马不错。”连檀拍了拍那匹马,又拍拍手把掌中,马食的草料碎屑,拍掉。“是匹好马,可惜,也是老马了。”
他说完莫名其妙的话,就自顾自转身有人了。
清晨的南罗城,已经开始慢慢的苏醒,超热闹起来了。
连檀去离药堂不远的摊子那里,给苏木秋买了份早点,买完想起她嘴刁的毛病,手中这份,她可看的上?
也不管了,先拿回去吧。
等他回了药堂,却发现柳云诺也来了。他还特地给苏木秋带来了,府上厨子做的早点。
连檀看着柳云诺带来,悄悄把自己手中,塞给门外的金胖,说给他吃。
金胖原本就听连檀说的一头雾水,现在有莫名的给吃的?
“柳大人来了?”连檀给柳云诺行李,他看柳云诺一副很是担忧的模样,坐在椅子上也是左看右看的,不安定。
“嗯,今儿起得来,顺路过来看看。”柳云诺说道。
一旁给柳云诺沏茶青竹听了。嘴角抽了下,县衙过来这里,可一点都不顺路。
连檀也不点破,反而坐在柳云诺旁边,两人竟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瞎聊天起来了。
不过也没聊太久,顾大夫很快就来了。
他昨晚也睡的不安宁,但是整个人因为高度紧张,精神头还是不错的感觉。
他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清露那里也由这青竹和老妈子帮忙,准备妥当了。
苏木秋问才休息了一会儿就又起来了,她有些紧张的站在客房门外,不敢进去。
连檀看她这样子,突的叫她把手伸出来。
苏木秋伸出手来,连檀往她手中放了一颗棋子,还带着连檀手心的温热。
“紧张的时候,手里捏点东西会好很多。”连檀说道。
苏木秋向连檀致谢,看到他身旁的柳云诺,也感谢他来看望,却被柳云诺说她见外了。
屋里顾大夫把多余的人都赶走,只留下了帮忙的医童和青竹,还有苏木秋。
苏木秋看着顾大夫将一根根细长的银针,插入清露的脑袋,和眼周。
银针每一个细小的颤动,苏木秋的心也跟着一起颤动。
而在外头等着的连檀和柳云诺两人,柳云诺越等,越觉得不对劲,怎么金胖还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