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这几日,闫小花往苏府跑的勤,虽然有时候会被拦住,但是大多数的时候她都能叫到她心心念念的拓。
被拦住的时候,自然是不是拓主宰平野凉身体的时候。
闫小花这一天天的来,苏木秋心也跟着一天天的沉,可是好像就他一个人担心着,其他人好像并无所谓的样子。
她也是气,怎么的这么大的事,就她一个人着急。
她去找连檀,连檀就问她那本死活题做好了吗?
去找柳云诺,柳云诺怎么说也是和县太爷,不可能一直闲着,他哄了他两句,就让她自己呆着。
平野廉平日一直不迈出东厢房,她总觉得他怪怪的,也不爱靠近她。
顾大夫这几天偶尔跑来苏府看看人,别的时候就没再来了。
“唉。”苏木秋叹口气,怎么这么些个聪明的都不急,她一个笨的急得团团转。
她这几天没事也常去芳姨娘哪里陪陪她,两人的感情倒是增进了不少。
那天苏木秋正拿着算盘算风来阁重建的预算,就听到外头来报说顾大夫来了。
她带了清露一同去西厢房,顾大夫早就在那里了。
他大概还没来的及洗漱正衣冠就来了,凌乱着头发,他拿着医书,拉着连檀一脸激动。
他终于找到了,医书上曾记载过平野凉的病例,只是被人当做是鬼怪入体。
里面记载了最后是一个赤脚医生,用针灸的方法,治好了那个人,详细的针法和穴位都有书写在其内。
苏木秋问他,怎么之前问他的时候没有发现这病例?现在才看到?
顾大夫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自家不识货的店员,把这医书拿去垫桌角了。他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才看到这书。
苏木秋点了点头,这还真的是上天保佑,不然还发现不了。
顾大夫又说,他仔细对比过了医书中的病例,平野凉现在这个状态,是最好的治疗时间,再晚些时候就来不及了。
“那还等什么?今天就开始吧?”苏木秋兴奋的说。
连檀却说不急,把其他人找来后在进行商议。
等到平野廉等人来了之后,顾大夫又把医书中的案例给他们说了一遍。
平野廉自然是同意,只是他又问顾大夫,对于这针灸疗法,有几分把握?
顾大夫沉思了片刻后说,只有五成。他也无法保证是否真的能够治好平野凉。
平野廉点了点头,并不再言语。
罗无则是问,如果不成功,是否有所危害。
顾大夫说,有些许可能会变得痴傻。
平野廉的眉头皱了皱,头微微低垂,让人看不清神情。
连檀与柳云诺皆表示,这样看平野廉的,毕竟他是平野凉的弟弟。
苏木秋有些泄气,还以为是有完全的把握。
清露想开口安慰自家小姐,却觉得突然一阵头晕,勉强扶住椅子才站定。
最近一段时间,她总是这样子时不时的觉得头晕的厉害,可是缓一缓又会好多了。
正在烦着的苏木秋,并没有注意到清露的异常。
平野廉说是否能给他点时间思考,明天他在给出答复。
这自然是可以的,众人散会。
在路过花园的时候,苏木秋看到拓真和宫本玩的开心。
心里突然有种老母亲的心情,鼻头又有点酸。
然而又想起自己被平野凉抓去的时候,被刀架在脖子,方才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
当夜,顾大夫早早的吹灯,就要睡去,这几日查医书可把他累坏了。
他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打起呼噜,睡了过去。
梁上有人翻身下来,手中的匕首,对着月,寒光闪闪。
他对着床上熟睡的顾大夫,刺了下去。
可是匕首触碰到的却不是柔软,而是被一个坚硬的东西阻拦住。
那人见一击不成,还要再来,可是突然脚下却有异动。
他双脚突然被什么东西束缚住。
线源应当是床下,可是他还没来的及反击,背后又有人攻击向他,脚下也一个用力,将他拉倒在地。
背后之人的刀也紧跟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想翻身躲开,却是又来了一把刀,直的插在了他想逃有的方向那里。
无路可退。
在床底下的是罗无,他已经爬了出来,迅速将地上之人束缚住。
在背后袭击的自然是柳云诺,两人合作多次,将捆绑之术都变换的更加牢固。
做完这一切后,罗无才上前去把那人的面罩摘下。
在他们意料之内的,是铃。
躺在床上的“顾大夫”,也起来了,抹去脸上的装饰,却是宫本。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铃,没想到居然会是她!
而在苏府,平野凉的屋里,也来了访客。
竟然是连檀。
他推开门,看着屋中坐在桌前的哥俩。
也不觉得自己是打扰了,他直直走过去,找了个空位坐下。
“二位,聊的怎么样呢?”连檀说。
平野凉给连檀和平野廉都倒了杯茶,笑了笑,并不说话。
“看来是聊的不错了?”连檀说道,他拿起那杯茶,却不喝,反而将茶水撒在地上。“没下毒吧?”
茶水撒在地上倒是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应当是没毒。
“连公子来做什么?”平野廉问。
“来问问你们什么时候走。”
平野凉又给连檀倒了杯茶,而后笑着说道:“怎么,就急着赶人了?”
“不急着,难道,等你们找到东西再赶你们走吗?”连檀笑道,“西楚怎么的就没落到,让扶桑的小国的手都敢伸得这么长?”
“你知道我们在找什么,可是怎么的也配合着我们,演了这么久?”平野凉笑道。“你也在找那个东西。”
“那便是我的事了,不是吗?”
“呵呵。”平野廉轻笑出声,“都不安好心的,何必分你我呢?”
“这样子的吗?”连檀不知道送哪里拿出一张纸来,递到两人面前。
“你们现在离开西楚,也许,平野家真的还有救。你们当真以为,那人做事,他能信守承诺?”
在看了那张纸上的内容之后,平野两兄弟神情变化莫测。
“与虎谋皮终究,是要被吃掉的。”
连檀说着,就要离开。
“你不也一样,与虎谋皮。”背后突然传来平野凉的声音。
“那不一定,我谋的,可不止是皮。”连檀说完,就离开了平野凉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苏木秋醒来之后,就接到了平野廉的求见。
平野廉说,因着平野凉的事也闹着苏府不宁许久,而且他们也在苏府叨扰了许久。
既然顾大夫已经找到了方法,因着顾大夫没有全然的把握,他们决定带着平野凉去京城求医。
怕错过最佳的治疗时候,所以他们决定今日就启程离去。
苏木秋心里觉得哪里怪怪的,怎么突然这么急的要走?
怎么总觉得这一夜里,好像是发生了很多事一样?
既然人家要走,苏木秋也不能强留,只是她还是担心的问,如果半路上平野凉醒来了伤人怎么办?
平野廉说,顾大夫那边开了个方子,可以整压平野凉,路上倒是可以不用担心了。
苏木秋嘴上说着真好,心里嘀咕个不停,之前怎么没有听顾大夫提过呀!
平野凉等人当日就离开了苏府,苏木秋心里虽然有许多疑问,可是还是就那样子不了了之。
而在西厢房里,柳云诺和连檀相对而坐。
两人桌前摆着美食,美酒,相视一笑,而后互相谦虚一番,再寒暄几句,这才动筷子。
柳云诺说连檀能够劝离平野凉,真是好手段。
连檀连连摆手,说还得多亏了柳大人协助。
两人之间未言明的地方,代表只有两人自己知晓。
此刻苏木秋正捧着连檀给她的死活题,绞尽脑汁的想要想清楚。
正想到一半呢,外头就传来罗无吵吵闹闹的声音。
苏木秋连忙问清露,是怎么回事。
清露说是罗无也要辞别,正给苏府里自己认识的人打招呼说自己要走。
苏木秋撇了撇嘴,怎么平野凉他们才走,罗无也要离开了?
说不上是难过,只是这么些日子一来相处。难免有了些感情。
罗无这人,没在苏府待多长时间,可是却靠自己半吊子的神棍技艺,哄得苏府大半府的人都认识了他。
看看现在外面那吵吵闹闹的,苏木秋听了就心烦。
苏木秋烦的很,就叫清露去把罗无叫进来。
罗无一会儿就来了,他嬉皮笑脸的问苏木秋是听说他要走,舍不得他了吗?
苏木秋看他没皮没脸的,气就不打一出来。
还没来得及发作,罗无就跟他说,叫苏木秋别想他,他只是离开苏府。
之前苏员外花钱请他驱鬼,也是给了他些钱的,他现在就是去城里置办间屋子,好好改头换面,等着过两年头发长出来了娶媳妇。
罗无不提驱鬼还好,一提,苏木秋就更来气了。
她强装镇定的让罗无离去,而后又马上叫来金胖,叫他把罗无扛着丢出苏府。
金胖自是那么做了,只是罗无却是不痛不痒得拍拍屁股就走。
罗无走的时候那么大阵仗,芳姨娘自然是知道的。
她叹了口气,将桌上罗无给她留的信,放到香炉中烧掉。
到了傍晚,连檀也来找苏木秋,说是有事要和苏木秋说。
苏木秋心里咯噔一下,连檀不会也要走吧。
苏木秋心里别别扭扭的,就让清露出去和连檀说自己不舒服,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连檀听到清露这么和他说,叹了口气,转身就要离去。
可是还没有两步,有听到身后有苏木秋叫他的声音。
转过身去,他看到苏木秋别扭的说,如果很急的事的话,也可以今天说。
连檀看她这样子,觉得实在是有些好笑,他便笑了笑说道,是关于那卖身契的事。
苏木秋听了心里又咯噔一下,果然是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