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绾,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是去给皇上看病的还敢欺负你,你……”
夜华的话还没说完莫蘅绾就径直走到里屋去了,没有理他,他只能将目光投向了夜孤。
“那个人今天也来了。”夜孤留下这么一句话也进屋了。
夜华当然知道那个人是谁,他也不知该怎么哄莫蘅绾,在外面站了一会也进屋了。
第二天,莫蘅绾正在抓药的时候,凤阳欣进来了。
凤阳欣显然是冲着她来的,她一进门就朝着莫蘅绾这个方向走过来。在旁边诊脉的夜孤放下刚刚握住病人的手,让他先等一会儿。
夜孤站在凤阳欣的面前,冷冷的说道,“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这里不是王府,没有那么多人来招呼你。”
凤阳欣蹙了蹙眉,“放心,我不是来闹的,我只是有话想跟她说,耽误你们一点时间。”凤阳欣指着莫蘅绾说道。
莫蘅绾看凤阳欣并没有什么恶意,医馆里人也比较多,怕就这么僵持下去影响到生意,就走了出来,“夜孤,你先去忙吧,病人为先,我和她说几句话去里面说几句话就好了,不用担心我。”
“那好吧,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
“嗯。”
凤阳欣跟着莫蘅绾来到了休息的地方,“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你也看到了,医馆比较忙,我等会还得过去帮忙呢。”
“莫蘅绾,说实在的,我不想你回府,我不想你跟我争楚璃。可是,两年了,这两年你都没有出现,为什么现在又要出现?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楚璃他为了找你付出了多少心血!他一直都没放弃过,每次密探回来报告没有找到你,你知道他有多伤心吗?他一想起你就去喝酒,一喝酒就满口都是你,连说梦话都是在求你不要走。如今他终于见到你了,可是却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说他该有多难过。昨天晚上回去之后他又喝的酩酊大醉,谁都劝不住他,你回来吧,算我求你了行吗?”
凤阳欣说这些话的时候眼泪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流了,莫蘅绾能看出来她说的都是真的,心里也是犹如刀绞。可是,她不能原谅他在自己被掳走没几天之后又另纳新欢,也忘不了昨天他径直离去时的决绝。
“不用劝我了,我不想回去,我这两年过的挺好的,你们不也过的很好嘛,就这样吧。你回去吧。”莫蘅绾说完这些转身就要走。
这个时候夜华进来了,夜华拉住莫蘅绾的手说,“蘅绾,你不要骗自己了,这两年你过得好吗?虽然你平时都把笑容挂在脸上,可是我能看出来你心里还是很想念他的,不然你也不会见到他之后哭着回来了。你明明很想见他,为什么还要拒绝?能不能听我一句劝,回去吧,你舍得他吗?就算舍得他,你能割舍掉你的儿子吗?”
夜华这段话深深地触动了莫蘅绾。是啊,莫蘅绾以为自己早已忘了楚璃,可是昨日一别,她才知道自己始终是放不下他,更何况她已经两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哪个做母亲的会狠心抛弃自己的孩子呢?
“回去吧,如果以后你还想回来这里,我们永远欢迎你。夜华,快点回来给我帮忙,前面都快忙死了。”夜孤隔着门说了这样一段话就走了。
夜华连忙应了一声出去了。
莫蘅绾把自己的东西简单整理了一下就随凤阳欣走了,路过前厅的时候夜孤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夜华将她们送上了马车就回去了,还不忘叮嘱莫蘅绾有空常回来看看。
在马车上,两人也没有什么交流,莫蘅绾闭上眼睛思索着等会见了楚璃该怎么说。
终于,时隔两年,她终于回到了王府。莫蘅绾呆站在门口看了好久。这里的一切还跟以前差不多,只是不知道住在里面的人还是否和以前一样。
莫蘅绾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小孩子在院子里玩,这孩子看起来甚是可爱,眉眼像极了楚璃。那孩子一看到莫蘅绾,愣了一会儿,随后一下子丢了手中的东西,抱住了莫蘅绾说道,“母妃,清儿终于见到你了,清儿好想你,你怎么这么久才回家,以后不要再离开清儿和父王了好不好?”
如今的楚清隔了两年才见到自己的母亲,莫蘅绾很好奇为什么他还认得自己,她以为自己还要跟孩子解释一下,可是楚清的反应却让她吃了一惊。
“王爷在书房和清儿的房间都挂了你的画像,他怕万一你回来看到孩子不认识你会伤心。”一旁的凤阳欣察觉到莫蘅绾心中的疑问,说完这些话就走了。
莫蘅绾此刻心里的怨气什么的都没了,有的只是慢慢的感动,来自于楚璃的感动,她紧紧的抱着楚清。
莫蘅绾回来见到楚清心里也是满满的不是滋味,又高兴又难过。
但是这会楚清却是抱着他说话,她只能问声细语的哄着楚清,心里什么心事也只能放在一边。
这是天气正好,莫蘅绾也就随着他的性子,跟着在院中玩耍。
在莫蘅万看不见的房间中,楚璃正在看着他俩。
阳光温和的照耀着大地,偶尔有风掠过,吹得树叶飒飒作响。树上鸟儿在轻声鸣叫,倒是和院中的场景增添一分童真。
楚璃静静的看着那个他日思夜想的身影,许久没见,她似乎又瘦弱了一些,身形越发清瘦。皮肤似乎也变黑了,但是相比原来倒是显得更加健康。
她正弯腰和楚清说话,面上带着笑容,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在一边映出阴影。耳边的碎发掉落在脸上,她也没在意。那双眸子依旧熠熠生辉,里面是满满温柔的眼神,似乎单单看着就要陷入进去。
看着看着,楚璃似乎觉得这个已经习惯的院子,似乎又越发的美丽起来。
凤阳欣在楚璃的身边,开始的时候也是看着莫蘅万,但是看着看着就觉得心中有些伤感,不自觉的回头望着楚璃,发现后者面带微笑的看着院中的两人,突然不想再继续在这里。
她是不愿意说自己不如莫蘅绾的,直到现在也是。但是她却不得不承认,在楚璃心中,她输给了莫蘅绾。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楚璃这么笑了,不是出去应酬,不是礼貌,就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似乎在一开始,就是她在看着楚璃,但是楚璃在看着莫蘅绾。自己怎么办也没有办法进入他的心里,现在她觉得累了,她觉得自己也可以回头去看下自己身后的人,自己实在是太累了。
凤阳欣自己一人默默的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中,给三人留下一个独处的空间。
楚璃也不知道自己在窗前站了多久,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凤阳欣已经不见了,他微微一笑,她若是能相通,那对两人都好。
楚璃这会也不多想,大步往院子中走去。
莫蘅绾还在和楚清说话,见到房间似乎有身影出来,抬头一看,就见楚璃大踏步的走过来,还是自己熟悉的身影,莫蘅绾一眼就似乎看痴了。
楚璃一脸微笑的看着莫蘅绾,在她身前站定,也不说话。
莫蘅绾脸色有些微红,微微低头,“我们走走吧。”
“好,”楚璃轻声答应,又蹲下对着楚清道:“我和你娘亲要单独走走,你自己玩行吗?”
被楚璃揉着头的楚清乖乖的点头,用充满奶声的声音道:“好,你要和娘亲多说些话,让娘亲不要再扔下我了。”
听着楚清懂事又委屈的声音,莫蘅绾不知就有点红了眼眶,自己这次是做的有些任性了。
楚璃直到莫蘅绾心中所想,也不多说,只握住她的手,深深地攥住。
莫蘅绾抬头对着莫璃笑了笑,手中也用力。
两人安置好楚清才起身。
“去花园吗?”莫璃侧身问道。
莫蘅绾四处打量着四周,还是熟悉的样子,听见莫璃的声音,微微点点头,“都好。”
两人手拉着手在院中行走,事情不是第一次做,但是彼此的心境却和原来都不一样。莫蘅绾现在只想岁月静好,时间就停在这里就好。
“去前面坐坐吧,”莫蘅绾见不远处的亭子,提议道。
楚璃也不说话,似乎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说过几句话,一方面是不知道该从何开口,一方面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这会终于是有了机会,他的心里却突然平静下来。他觉得自己不需要莫蘅绾什么解释,如今她的表现还是自己想象的摸样,自己依旧还是很喜欢她,似乎这样就够了。
莫蘅绾不知道他心中已经想了许多,见他不说话,只当他是默认,也就直接往亭子方向过去。
“楚璃,”莫蘅绾转身,面对着楚璃,声音中包含了无数的情绪。
楚璃没有说话,直接伸手揽过莫蘅绾,把头埋进她瘦弱的肩头,“我好想你。”
莫蘅绾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又听到他说话,身体似乎突然僵住,不知所措。许久,才终于悠悠吐出一句“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