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是容福儿一手创办,收纳了各种各样的高手,一般人还真不敢对容福儿大呼小喝,除了“君”、“景”这两位爷。
说来,也是容福儿自己作死,将他们两个提为“沧海”二把手,原意是帮助自己管理“沧海”,自己可以偷下懒,没想到这两位爷工作效率奇大,让“沧海”迅速壮大,从此自己成了甩手掌柜,几乎被他们架空了地位。
“到了!”带路的下人到了前厅门口,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便不敢进去了,只是向容福儿做了个请的姿势:“少主,请进!”
只见前厅的大门里面,站着两个男人,英俊的脸上,面色都不太好。
一个是二十七八的高挑男子,貌若潘安,身穿白衣,腰间挂着玉佩,下面缀着流苏,一派玉树临风的架势。
至于另一个男人,看起来已过而立之年,穿着墨蓝色的衣服,身材健壮,皮肤有些黑,头发利落的束着,脸庞冷峻,剑眉斜飞。
年轻男子便是容福儿口中的景哥,鹿逸景。三十多年的男人便是君叔,雷君。
两人似乎是听到了门口的声音,不约而同的扫向大门。
容福儿心里咯噔一下,认命的走入前厅:“君叔,景哥。好久不见。”
鹿逸景绷着脸,冲向容福儿,上去就对着容福儿的脑袋敲了一下,懊恼道:“你这丫头,担心死我了!”
“对不起嘛……”容福儿无奈的摸了摸脑袋。
另一边,雷君也走了过来,停在容福儿跟前的时候,容福儿还得仰起头看他。雷君严肃的审视了容福儿一番,然后皱着眉头问道:“有没有伤到哪儿?”
容福儿连忙摇头:“没有,没受伤,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就是受了伤,她也不敢说啊!
“是吗?”鹿逸景怀疑的挑眉,然后扫向洛儿:“洛儿,你说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洛儿紧张的吞了下口水,然后低头回答:“景爷,少主回来的时候,确实没有受任何伤。”
“呵。”鹿逸景冷哼一声:“你这丫头,怎么照顾少主的?”
洛儿吓了一跳,脚软便跪下了:“景爷,我错了,我应该跟上少主的,是我没用,呜呜呜!”
“一句没用就行了吗?若是少主这次出事,你的命都不够赔!当初我就不同意少主只带你进京,凭你的实力,随便一个人都能打趴你,怎么保护少主!作为马背上长大的姑娘,怎么你天赋这么差!”鹿逸景滔滔不绝的骂着,鬼畜极了。
容福儿上去拦着鹿逸景,结果被他逮住又骂了一番:“丫头,你说,我当初让你带多点人是不是对的?若是早听我的,青竹还能对你出手吗!”
“是,我错了,我该听你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容福儿赶紧认错,不然以鹿逸景的性格,能念死自己。
反正,就算从来一次,她也只会带着洛儿进京。
一个不受宠爱又没有钱的庶女,怎么可能带着成群的下人,有一个侍女都算不可思议了。
“真可怜,都瘦了。”鹿逸景捏着容福儿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打量一番之后,一脸的心疼,吧唧一下就在容福儿脸颊亲了口:“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要好好听我的。”
“啪”的一下,一只大手打开鹿逸景的手,挡在容福儿面前。
雷君瞪着鹿逸景:“你好好管管你自己!”
“哼,我怎么了?”鹿逸景好笑的挑眉,小声道:“要是有机会,我不信你不动。”
“滚!”
一声怒吼,雷君便袭了过去。
眼看两人要打起来,容福儿赶紧上去拦住两人:“好了好了,你们别打架,要是生气的话,那就骂我吧。”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当初容福儿没想到这点,后来两人将“沧海”打理得有声有色,再想到这个问题已经迟了,沧海已经缺一不可!这两位二把手吵架打架已经是常事,众人见怪不怪,一有苗头,跑得更快,能压住他们的,唯有容福儿!
“别闹了,丫头,我怎么舍得。”鹿逸景一副怜爱的样子。
容福儿心里吐槽,大骗子!刚刚骂自己最狠的是谁啊?!
雷君想拨开容福儿,教训鹿逸景一顿,然而容福儿何许人也,实力比“沧海”任何人都要强,一旦动武,根本拉不开。
“福儿,你让开,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登徒子!”雷君黑脸道。
鹿逸景微微眯眼:“就你?还想教训我?”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区区黄毛小子,也敢和我叫嚣!”雷君怒道。
闻言,气得鹿逸景撸袖子叉腰,他最讨厌的就是雷君仗着年龄比自己大,叫自己黄毛小子。
“别吵了……”容福儿劝阻的声音消失在两人的唾沫中。
鹿逸景恼火极了,他们来到这里的原因就是因为容福儿被青竹袭击,在容福儿失踪的大半个月里,生死未卜,他多担心再也看不见这个小丫头了。
“雷君,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管管你的老主子青竹,让他别惦记我们少主!”鹿逸景没好气的骂道。
前厅顿时安静下来,容福儿面露尴尬。
扭头看雷君,脸上的恼怒已经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眉头紧蹙。
“景哥,这不能怪君叔,他现在已经不是元雷国的大将军了。”容福儿给鹿逸景使了个眼色,让他别说了。
青竹是元雷国上一代皇帝的儿子,本该是继承大统的太子,但是这个皇帝十分的暴戾,处于****下的国家暗潮汹涌,最终导致起兵造反,在皇宫被团团围住的,雷君被前任皇帝委托将青竹带离皇宫。
若是青竹被起兵造反的人抓住,小命肯定是不保的。
青竹的父皇对雷君有恩,雷君当时虽然作为起义的大将军之一,却不得不答应。
后来雷君趁两军对峙的时候,将青竹偷偷带出皇宫,最终起义军胜利,雷君落得一个叛国罪,被元雷国的人一路追杀。
当时雷君带着青竹被高手追击,饶是身手绝顶的他也受了重伤,两人一路赶往金曜国边城,本以为可以躲开元雷国的人,没想到他们为了以绝后患,不惜追到边城。在他们被团团围住,千钧一发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小女童出现了,像只兔子似的笑眯眯的问青竹:“你希望我救你吗?”
这个小女童唇红齿白,肌肤胜雪,当真像是个小仙童。
青竹当时咬着牙,求小女童救自己。
后来发生的事情,雷君和青竹都惊呆了,这个年幼的女童,当真像是仙童般,三两下就把追杀他们的人打晕了,然后将他们带上了一个道观,给他们治疗伤口,然后准备房间和食物。
也是那时候开始,雷君和青竹都将这个小女孩深深的烙印在心里,她是那么的不可思议,那么的圣洁而不可侵犯。
在“沧海”的人,哪个不是从容福儿这里得到了救赎。
这也是青竹强迫容福儿成为自己的人的原因之一,只要容福儿成了他的女人,这些人就算不乐意也会为自己卖命。
而鹿逸景,他也不意外。
鹿逸景也是个小有来头的人物,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神剑山庄的小少爷,然而几年前,神剑山庄的人遭遇灭门,最终消失,仅存在于江湖传闻里。
当时的容福儿正在游历四方,恰巧碰到奄奄一息的鹿逸景,便救了他。
后来,鹿逸景在容福儿的帮助下报了家仇,他没有重振神剑山庄,而是选择了跟随容福儿。
对于“沧海”的人来说,容福儿是个不可思议的人。
她年纪轻轻,却实力高强不似凡人。分明还是个少女,却知世间人情冷暖。分明身在大染缸中,内心却纤尘不染。
他们追随的,正是这个充满神奇的少女。
午后,容福儿疲惫的和洛儿从小巷子钻出,挨了一顿骂,还得阻止两人吵架打架,累得很呢。不过,大半都是心累。
洛儿撇嘴道:“少主,也不知道君爷和景爷是关系好呢,还是关系不好。说不好吧,他们虽然总是互揭伤疤,但又惺惺相惜。说好吧,一见面就吵架,打起来能把我们沧海镖局的分局给打没了。”
“是好的吧,只有关系好,才能毫不留情的互揭伤疤。”
从这天开始,福乐府的人员多了起来,表面上是招了新的下人,实际上都是雷君和鹿逸景两人挑选的高手,安插到府里保护容福儿的。他们不希望有人悄悄潜入福乐府,却没有人知道的情况再次发生。
经过青竹的事,容福儿就是说拒绝也没用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这么过了几天,还真抓到了一只企图潜入福乐府的大老鼠。
容福儿正准备睡觉,还没躺床上就有人急急忙忙来禀报了,只好穿上衣服,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到了院子里一看,亭子里坐着的竟然是个穿着一身赤红的男人。
清冷的月光下,那双狭长的凤目带着复杂的幽怨。
那一刻,容福儿真的懵了。
今天是太子和丞相千金的大喜日子,这个身穿红衣的男人,本应该在皇宫里和丞相千金……哦不,是和太子妃圆房!
“你怎么来了?”容福儿紧蹙眉头,远远的问道。
亭子里坐着的男人苦笑了下,以前他还能悄悄的潜入福乐府看看容福儿,这才多久,福乐府的人手就增加了,个个都是高手,在自己翻墙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然后一举将他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