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也是那神药的功效吗?太神奇了!”洛儿忍不住对容福儿上下其手,揩油似的将小脸蛋摸来摸去。
容福儿点了点头,觉得痒,便抓住了她的手:“你帮我梳一梳头发。”
她想尽快去见巫马羡丽!
“好的!”洛儿伺候容福儿在梳妆台坐下,笑眯眯的给容福儿梳头,心中满是雀跃。
她已经迫不及待以后的日子到来,想看看容家那些人难看的脸色,当初他们一口一句“丑女”,拿着容福儿脸上的蛇鳞说事,让她好生憋屈,现在终于可以让他们刮目相看!她家的少主,可是绝色无双!
二皇子府。柯天晔并没有从大门进去,而是骑马绕到后门,低调而入。
回到府邸,柯天晔没有做别的,和容福儿一样先去收拾了一下自己。待他从浴池出来,阿正便拿着替换的衣服为他穿上。
光线下,男人身材修长,肌肉健实,冷峻的脸上一双眸子深邃无比,仿佛透着寒气一般。
阿正迅速看了一眼,确定这具修长的身体毫无损伤,便放下心来。
柯天晔突然失踪,福乐府那边的洛儿又说是因为容福儿的事,解释下来,便是有个高手对容福儿意图不轨,柯天晔出手将人救走,此后便不见了。
阿正担心柯天晔出事,命人暗暗寻找,可是半个月了,只打探到一些消息,根本找不到人。在这半个月里,他经常和洛儿见面交换消息,虽然洛儿没有说出来,但是看得出,洛儿和他一样,生怕自己的主子发生意外,暴尸荒野喂了野兽。
阿正从柯天晔身后绕到前面,正准备将衣服拢上,视线扫过他的胸口,瞳孔一震!
“爷,你胸口的伤疤怎么没了?”阿正往后退了一步,面色诧异。
江湖上有一种人皮面具,粘在脸上便可以伪装成别人,他怕的正是这个。在他的印象里,柯天晔的胸口有着被刺杀时留下的可怖伤疤,因为伤得很深,后来在皇家猎场坠崖,伤口裂开又耽误了治疗,以至于伤口留下的疤痕十分明显,而且无法祛除。
正如此,面前这个男人的胸膛干干净净,毫无疤痕,阿正不禁怀疑,这个男人真的是自己主子吗?
柯天晔微微垂眼,扫过胸膛,这才想起疤痕一事。容福儿说分了一半鄂罗什雪山的雪莲给他服用,所以贯穿整个背部的刀伤恢复奇快甚至没有留下疤痕,现在才发现,就连他以往受伤留下的痕迹都消失了。
“我吃了邺国边境鄂罗什雪山的雪莲。”柯天晔淡然道,骨节分明的手指为自己拢上衣服,然后从一人高的木架取下外衣穿上。
“鄂罗什雪山的雪莲?就是我们之前调查过,传说中能续命的奇花?”
柯天晔颔首,沉默了下,又道:“这种花,似乎比我们想的还要厉害。我只吃了一半而已,另一半则入了福乐郡主的口。她不仅捡回一条命,甚至连一张鬼脸都恢复成了正常人的模样。”
“这么厉害?”阿正少有起伏的脸微微透出诧异。
他跟着柯天晔,容福儿另外半张鬼脸也不是没看过,遍布蛇鳞,甚至连眼睛都是红色,只吃下一半雪莲,竟然能够将脸上的妖异东西祛除?这已经不是神奇两个字能够说明的。
说到这里,阿正想到另一件事,忧心的询问柯天晔:“爷,既然您吃了雪莲,是不是受伤了?”
他听洛儿说了,意图对容福儿不轨的男人乃是和柯天晔一样的蓝阶。
品阶一样的两人作对手,他不认为柯天晔会输,但是柯天晔没有带手下,万一对方有帮手,原本的旗鼓相当便不成立了,柯天晔落了下风,怎么可能不受伤。
“无碍。”受伤的事柯天晔已经不想提起,只是询问阿正:“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皇后那边可有动静?”
阿正连忙回道:“有的,爷消失了半个月,皇后那边有所怀疑,至今派了好几次人过来,意图闯入,但是都被属下轰了出去。若是您再不回来,怕是皇后那边要来暗的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郊外遇到容福儿被救下那天,柯天晔是正是着了皇后的道,被她知悉行踪,安排杀手前往。
若不是容福儿,他不会活着站在这里。
柯天晔小的时候还住在皇宫的皇子所中,每日和柯天桀一起念书,是非常要好的兄弟,直到皇后毒杀了他的母亲,用病逝掩盖真相。没有人愿意相信自己的母亲是坏人,更何况年幼的孩子,柯天桀从来不相信柯天晔的话,两兄弟彻底反目成仇。
“咳咳!”柯天晔咳嗽了两声,胸口一阵发闷。
阿正这才发现柯天晔的脸色不是很好,想来一路风尘仆仆肯定辛苦,连忙去收拾床铺让柯天晔休息。
容福儿去见巫马羡丽的时候,第一个碰到的是从房间出来的春嬷嬷。
就和洛儿看见容福儿的时候一样,完全愣住了,在容福儿的招呼之下才反应过来,激动的追问脸蛋的事情。
容福儿没有回答,只是道:“我们进去再说。”
春嬷嬷连忙将房间的门打开让容福儿进去,然后冲到床边,对床上躺着的人惊道:“夫人,郡主来了,脸色红润,风寒似乎已经好了,而且……而且她脸上的东西没了,白白嫩嫩的,太好看了!”
闻言,床上的人激动的弹了起来,伸手在空中乱抓:“真的吗?福儿?你在这里?快让娘看看!”
容福儿便在床边坐下了,拉着巫马羡丽的手往脸上送。
摸下去,果真是滑溜的触感,和之前摸起来突起的蛇鳞完全不一样!巫马羡丽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现实,在容福儿脸上摸了又摸:“这是真的吗?怎么会,我在丹谷的时候从未听说被黑水蛇的鳞片严重寄生能够治愈。福儿你感染风寒这么久,一直不愿意见人,为何今日出来和没事人似的?就连脸蛋也恢复了正常。”
嘀咕到这里,巫马羡丽顿时颓然不已,在容福儿脸上的手也放了下来,讷讷的道:“我明白了,这一切一定是在做梦吧,因为太想念福儿,所以做了个这个奇怪的梦……”
话落,泪水便滚了下来,打湿了被子。
容福儿很是心疼,握住巫马羡丽的手,柔声道:“娘,是真的,我好了,一切都好了,现在我的身体非常棒,而且脸上的蛇鳞也没了。”
到了现在,巫马羡丽才明白这是事实,可是对容福儿脸蛋,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容福儿向洛儿眨了眨眼睛,然后给巫马羡丽和容嬷嬷解释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二皇子给我送了一种神药,是从雪山摘下来的雪莲花,据说能解百毒治百病,洛儿给我熬药的时候就放进去一起熬,这不,我就没事了。”
洛儿跟着点头:“对,就是这样的!”
巫马羡丽对于容福儿恢复面容自然是十分高兴的,忍不住对容福儿的小脸摸了又摸,感叹不已。
然而高兴没多久,容嬷嬷一句话出来,巫马羡丽的心情又垮了下来。
容嬷嬷说:“郡主的脸恢复了,漂亮得紧,不是有句话是什么艳……艳压群芳!郡主现在的模样,比我们金曜国的第一美人容大小姐还要美丽。”
巫马羡丽深深的叹了口气,她对容家的为人再清楚不过,母女俩都和容家有过节,若是容福儿恢复面貌因此压过容家,肯定有人要不高兴,在暗地里搞鬼。巫马羡丽担心容福儿被暗算,忧心不已,对容福儿语重心长,让她保持低调,别出去抛头露面。
容福儿还能说什么,只能点着头答应下来。
巫马羡丽沉默了一会儿,叹道:“二皇子对你倒是好。”
这能够治愈疾病和蛇鳞寄生的神药,定然价值连城,对方愿意送给容福儿,不用想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容福儿不知道巫马羡丽在想什么,只是笑道:“二皇子对女儿是真的好,我来京城也有半年多了,二皇子帮了我好几次。这次对女儿,当真是……掏心掏肺。”
为了救她,不惜铤而走险到邺国,独身和青竹对抗,差一点就死了!
每次想到这件事,容福儿心里都是满满的感激。
“唉,福儿,你对二皇子是怎么想的?”巫马羡丽抓紧了容福儿的小手,凝重的问着。
“怎么想?我们是朋友啊。”生死之交,你救过我,我救过你,之间的羁绊不是外人能够比拟的!
“朋友?”巫马羡丽有些诧异,她的女儿,竟然说和皇子那种高贵身份的人是朋友?
不过仔细想想,容福儿在粗糙的边城长大,肯定不会注意什么礼节,性格也是十分的爽朗,便释然了。
巫马羡丽小心翼翼的询问容福儿:“只是朋友?没有别的意思吗?”
“什么别的?”容福儿有些疑惑。
“例如……男女之间……”巫马羡丽说的隐晦。
容福儿哭笑不得:“娘,您胡说什么?我和二皇子怎么会是那种关系。”
“当真从未想过?”巫马羡丽不是不相信容福儿,而是以柯天晔的身份,相貌又英俊,对待容福儿这么好,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少女真的能心若铁石,毫无波动吗?
“娘,我真的没想过。”
“如此也好……”巫马羡丽顿时松了口气,顿了顿,又嘀咕道:“只是,欠二皇子的恐怕没办法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