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再来一坛酒!”吕京一边哭一边喊道,悲壮的样子将店小二吓了一跳,赶紧给他送上酒,摇摇头,然后走了。
“又是一个为情所伤的人,哎!”小二叹息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吕京纳闷的道:“关你屁事!”
启开坛子,吕京懒得用酒杯干脆直接抓起酒坛往嘴里送,喝的豪爽。
酒水洒下,将吕京身上的衣物都打湿了,在吕京“咕嘟咕嘟”喝着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来,抢走了酒坛。
吕京一擦嘴巴,没好气的道:“谁啊!谁啊!竟敢抢爷的酒!”
“抢又怎么了?”冷然的声音。
“砰!”酒坛被重重放到桌子上,发出的声响吓了吕京一跳,让他惊恐的是,那声音听起来非常的耳熟,俨然是……
吕京咽了口唾沫,抬头,只见一个貌若潘安的年轻男子站在桌子旁,锐利的视线盯着他!
“景,景爷!”吕京大惊失色,人慌得从椅子摔了下去,下一瞬,赶紧爬起来,脸色苍白的求饶:“景爷,仓库里实在太冷了,我腿都被冻得没知觉了,您就饶了我吧!”
这个找上门来的,正是鹿逸景。
鹿逸景冷哼了声,在桌旁坐下:“我罚你,你竟然敢偷跑,还将我放在眼里吗?”
“景爷,我哪敢啊!”吕京纳闷的站在桌边摸头,人喝多了酒有些晕乎,但是也不敢直接坐下,生怕惹恼了鹿逸景。
“哎!”鹿逸景叹口气,将桌上东倒西歪的酒杯挪到身前放好,倒了杯酒,猛的闷了下去。
吕京见状,有些疑惑。
鹿逸景不是过来抓自己的吗?怎么突然自己喝起酒来了?
“景爷,你这是?”吕京小心翼翼的问着。
“坐下!”
一声令下,吕京赶紧在鹿逸景的对面落座。
“我不是不懂你的心情。”鹿逸景感叹道,容福儿突然和柯天晔好上,他也很受伤,但是有什么办法,抢不过来,只能憋着了。
“是吧,那些胆敢说少主不是的人,该打!”吕京小声的骂道,以免被人听了去。
鹿逸景扫他一眼:“是,不能原谅。”
“所以啊,景爷,您怎么能罚我呢,应该嘉奖我才是!”吕京一看鹿逸景竟然支持自己,借着酒劲,蹬鼻子上脸。
鹿逸景不多说,直接就给吕京一个耳刮子过去,“啪”一声,响亮的很。
只见吕京那张脸被打的歪向一边,脸颊慢慢浮出五根手指的红印。吕京委屈极了,可怜巴巴的看着鹿逸景:“景爷,您为什么打我啊?”
“打你,是看你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鹿逸景冷声道:“任何人说少主的闲话,都不值得被原谅,但是你大庭广众公然教训一个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少主早就说过,她不想暴露身份,所以让我们万分小心,不许在外面惹是生非,更不能透露出她的身份。你与人闹事,是因为那人侮辱了少主,这不是告诉所有人,你在为少主打抱不平,你们可能有所联系吗!”
“我……我知道我错了!”吕京怂了,早知道就不多嘴说那句话了,现在被教训的多惨。想到白天那个臆想容福儿的壮汉,吕京心里就难受,懊恼的抓着头发问鹿逸景:“景爷,不能闹事,难道就随着那些人说少主的闲话吗?你可能不知道,今天有个男人……”
“我知道。”鹿逸景打断吕京的话:“洪震和我说了。”
“那……”
“忍着!再遇到这种情况就离开,绝对不能随意动手!要时刻记住,你是沧海的人,是少主的人!绝对不能给少主添麻烦!”
“好吧……”忍?忍字头上一把刀啊!
吕京就算心中不服,也只能闭上嘴巴,安静的坐着。脸颊火辣辣疼,而且能感觉一丝肿胀感。他可不想再被鹿逸景抽耳刮子了,疼啊。
寒夜里的酒馆,吕京只能让小二在送一个酒杯过来,默默的和鹿逸景你一杯我一杯。
喝到一半,几个从烟花柳巷出来的男人嬉笑着走进酒馆,也许是因为靠近门口的地方冷,便到角落落座,刚好在吕京他们桌旁。
他们招来小二,叫了些吃食,然后好几坛酒。
小二离开,这几个男人便开始谈论青楼里发生的事情,说哪个姑娘漂亮,哪个姑娘身材好,最后,便是一句感叹:“哎,要是青楼里的酒水便宜点儿就好了,我们也就不用跑来这里喝酒,没有姑娘陪着多冷清!”
“是啊!”其他男人纷纷点头同意,寂寞的喝着面前的酒水。
吕京喜欢安静的喝酒,这几个男人说的话又难听,便向鹿逸景提议道:“景爷,我们回去吧!”
鹿逸景点头,喝下手中杯子余下的酒。
“走!”
两人正欲起身,旁边桌子的几个男人突然转了个话题,说的,竟然就是关于福乐郡主的事情。
鹿逸景和吕京纷纷定住,屁股像是粘在了长椅上,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坐着,听着旁边几个男人在那里调笑。
“最近皇上不是被那个福乐郡主迷得丢了三魂七魄吗,连早朝都不上了,光在福乐郡主那里待着。这事儿热闹啊,多少人都说这个福乐郡主就是狐狸精转世,养什么东西不好,偏偏养了只绿眼睛的狐狸。我和你们说,春花楼倒是懂的抓住机会。”尖嘴猴晒的男人神神秘秘道:“老鸨让一个皮肤特白的姑娘,扮成这个福乐郡主的模样,穿着紫色的薄纱裙,还抱着只白色的狐狸,乍看,还真以为是传说中的福乐郡主!”
“真的假的?就在春花楼?姑娘贵不贵啊,我们也去试试这个狐狸精的味道呗!看看她是有什么手段,竟然能让皇上流连忘返,哈哈哈!”
吕京听着想打人,但是想到鹿逸景在面前,小心翼翼的看过去。
只见鹿逸景,额爆青筋,微微眯眼。
这不是在生气的样子吗?
吕京试探的问道:“景爷,忍?”
“忍!”鹿逸景收回杀人一般的视线,垂下眼帘喝了一杯茶:“记住我们是沧海的人,不能给少主添麻烦!”
“……”吕京无语了,你不也是很生气的样子吗?这些人可是在侮辱少主,怎么能忍下去!
这边大眼瞪小眼,另一边的那几个男人,说到兴处,干脆相约再去一趟春花楼,没喝完的酒水藏在厚厚的冬衣下,打算就这么偷偷的带进春花楼。
“走啊,再晚点,那姑娘就被人抢走了!”
“好嘞,说好了你请客啊!”
几个男人在清冷的夜晚,直冲热闹的青楼走去,一路上打打闹闹说说笑笑。
走到一半,其中一个男人看见巷子里有人,看过去,只见对方身材高大,头上蒙着黑布,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茬。
男人想赶紧走,然而还没走两步,就被巷子里的人拖了进去!同行的人也未能幸免于难!
“哎哟,你们是谁啊!干嘛揍我们!”
“我有钱,别打了!”
男人们被逼在角落揍得嗷嗷直叫,连忙求饶。
说来也是窝囊,他们几个加起来有五个人,然而动手的蒙面人只有两个,他们却没办法反击,要是想溜,还会被立刻发现,拽回去继续打!
不论他们怎么求饶,这两个蒙面人就是不说一句话,将他们打得鼻青脸肿!
末了,其中一个蒙面人骂道:“你们几个赶紧还我们赌场的钱,要是明天之内没有及时还上,你们的妻儿子女就别想要了!”
“不对啊,我们什么时候欠赌场的钱了?你们打错人了吧!”
“还敢还嘴?信不信我再打你一顿!滚!”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连忙提着裤子逃跑,刚出巷子,正要往青楼方向跑,突然后边的巷子里传出黑衣人的声音:“另一边!”
几个男人连忙转头,狼狈的滚回家去。
巷子里,昏暗的光线,其中一个蒙面人取下头上的黑布,看那模样,俨然就是吕京。
吕京好笑的看着对面的蒙面人,讽刺道:“时刻记住,我们是沧海的人,不能给少主添麻烦,就算有人辱骂少主也必须忍着。”
闻言,这个蒙面人也取下了头上的黑布,挑眉道:“你看见我做了什么?”
“呃……”吕京连忙摇头:“什么都没做!”
“对,我们什么都没做。”鹿逸景好笑的将黑布蒙上,一双锐利的眸子危险的盯着吕京:“打他们的是赌场的人,可跟我们沧海没关系!”
吕京一个机灵,瞬间明白鹿逸景在警告自己呢,连忙跟着说道:“对,和我们没关系!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好,接下来,我们就……”鹿逸景走出巷子,扫向热闹非凡灯火通明的烟花柳巷。
吕京有些疑惑:“青楼?”
后来,京城里谣传有两个神经病,自称是赌场的人到处打人,致使男人们天天待在屋里不敢出门。
烟花柳巷里还传言狐仙显灵,惩罚了青楼里个每个假扮福乐郡主的女子,似乎是因为她们抱着只狐狸,仿佛在假扮狐仙,所以触怒了仙威,从此没有青楼敢再假扮福乐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