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有说谎!”洛儿一脸气鼓鼓:“容跃峥不也是男的,难道她就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了吗!”
话落,众人才想起旁边还有容跃峥在,三双眼睛看去,只见容跃峥扁着嘴,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樊氏,可怜巴巴的问道:“娘,跃峥是不是不乖,惹娘生气了,所以娘不愿因相信跃峥?”
“不是的,娘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娘不该说那种话!”樊氏心疼的抱住容跃峥。
容福儿叹了口气,心中无奈,樊氏是一个母亲,心中记挂的只有容跃峥,为了容跃峥,她会付出一切。正因如此,待在金曜国可能就有威胁容跃峥性命的危险,作为一个母亲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就算需要冒险去其他国家重新开始。
深知自己无法劝樊氏留下,容福儿也就放弃了,扫向洛儿的手腕,凝思半晌。
“洛儿,将你的手镯取下来。”
“啊?为什么啊?这是我们沧……”沧海二字就要说出口,洛儿想起还有樊氏在,便住口不提,只是疑惑的取下手腕的手镯递给容福儿。
容福儿轻轻的握着手镯边缘,打量上面镶嵌着如同宝石一般的石头。
“好漂亮啊。”容跃峥突然感叹了一声。
容福儿微微一笑,将手镯送了过去:“跃峥喜欢?那么三姐姐将手镯送给你娘好不好?”
容跃峥连连点头:“好啊,娘一定也会很喜欢的!”
容跃峥想伸手去拿,然而被容福儿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只见容福儿将手镯递向樊氏。
洛儿看情况不妙,容福儿是真的打算送给樊氏,连忙拉住容福儿的手:“郡主!万万不可啊!这是我们的信物!怎么能随便交给别人!”
“没关系,姨娘不是外人。”容福儿示意洛儿放手,扭头看樊氏:“姨娘,收下吧。”
“我不需要你们的信物。”樊氏冷漠道。
“不是你需要,而是跃峥需要。”容福儿干脆将手镯直接塞到樊氏手中,在樊氏要赛回来的时候,警告道:“姨娘,手镯有机关,你轻些。”
闻言,樊氏的立即停止了动作,神情复杂的看着手里的手镯:“什么机关?”
“只要按下手镯的宝石,就会射出烟火。”
“烟火?”
“是,手镯边缘有孔,对着天按下,烟火发射,就会有人去找你。”
“什么意思?”樊氏不悦道:“你是想我以后去到哪里都告诉你们行踪吗?你们这样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姨娘,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手镯……”
容福儿正欲解释,洛儿又插嘴道:“你不要就还给我,手镯不是给你这种外人的!”
“洛儿,先别说话。”容福儿将洛儿拨到身后,指尖点点桌子,继续给樊氏解释:“姨娘,我给你这个手镯,是想告诉你,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就发射信号,我的人会去帮忙!只要不是在深山野岭,不着人烟的地方!整个东启大陆,邺国、元雷国、丹谷,我的人都能找到你!”
闻言,樊氏一脸狐疑:“整个东启大陆……你的人,还是二皇子的人?”
“我的人。”容福儿坦白道。
“你……”樊氏背后一凉,突然明白面前的少女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具体的身份我不能说,但是只要你出了事,我的人就一定会帮你。你和跃峥的行踪我不会告诉二皇子,所以紧要关头,姨娘,千万不要犹豫,让我帮你。”
尽管容福儿看起来诚意十足,但是樊氏心中依然犹豫。
突然,容跃峥扯了扯樊氏的袖子,一双圆溜溜的瞳孔看起来是那么的纯真:“娘,我相信三姐姐。”
尽管容跃峥只有十岁的年纪,尽管容福儿和樊氏的谈话听起来很深奥,但是他还是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信任与否,作为一个孩子,他的直觉告诉他,容福儿是可信之人!
这一刻,樊氏的心软了,点了点头,将手镯套入手腕:“好,既然跃峥相信你,那么我也相信你!”
吃饱喝足,容跃峥开始打盹。几天下来为了躲避容华海的追捕,在容华海死后又要担心柯天晔的追杀,樊氏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中。孩子是非常敏感的,能感觉到樊氏的紧张,这几日下来也没有好好睡一觉,此时有容福儿在,樊氏也没有紧张了,不由得开始打盹,很快就趴在了樊氏的腿上。
轻抚着容跃峥的发,樊氏喃喃问道:“柯天晔血洗皇宫,是你的人在帮忙吗?”
容福儿摇头。
樊氏顿了顿,又问道:“那你想过他为何有那么多人吗?”
“他是二皇子,之前与太子对立,会培养自己的势力也不奇怪。”容福儿神色坦然,她相信深爱着自己的柯天晔。
樊氏沉默了,别人的事情她也不方便说那么多。
容福儿送樊氏和容跃峥到城门,此时的城门已经取下了容家一众的人头,行人来来往往,看起来平和无比。临走前,容福儿问了樊氏一个问题,容乐瑶怎么死的。柯天晔血洗皇宫,唯独容乐瑶先死在了皇宫。她一直觉得很奇怪,怎么唯独容乐瑶会先死了。
樊氏告诉容福儿,虽然容华海想掩盖丑闻,但是宫里的人都知道,是潘氏掐死了容乐瑶。
听到真相的一刻,容福儿唏嘘不已。
曾经是潘氏骄傲的容乐瑶,竟然死在自己母亲手上。
想到过去种种,容福儿心中感慨,人真的不作不死,坏事做多了,报应也就来了。
容福儿目送樊氏走出城门,在远去前,容跃峥从樊氏怀里醒了过来,下巴抵着樊氏的肩头,甜甜笑着向容福儿挥手,一张一合的嘴里,仿佛说着“三姐姐,我们走了”。
回去路上,洛儿不停的向容福儿抱怨:“少主,你怎么能将我们沧海的信物交给她啊!万一她使什么坏主意的话……”
“不是说了吗,姨娘不是外人。”容福儿将脸上的面具取下,递给洛儿:“你以为我娘烧成那样,在容府没有任何救治是怎么挺过来的?”
洛儿欣喜的接过面具,手指划过上面活灵活现的小白兔。
抬头一看,容福儿走远了,连忙小跑着跟上。
“少主,难道老夫人能活下来,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嗯,我娘烧伤的模样你又不是没见过,烧成那样自己活下来怎么想都觉得奇怪,所以我查了一下,后来才发现与樊氏有关。或许是不想引起麻烦,惹得潘氏和蔡氏针对,所以偷偷的帮我娘,一直没有说出来。”
“原来如此,难道少主你愿意将我们的信物交给她!既然是老夫人的恩人,那便是我们沧海的恩人!”
东城,福乐府,朱红大门启开,一个中年男人蹲在门边捣鼓着。
“门坏了吗?”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中年男人抬头便看见一个身着紫裙的曼妙少女,面带微笑,肌肤胜雪,好似仙女一般。
中年男人呆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跪下。
“奴才见过皇后!”
闻言,门边守着的侍卫也跪了下去,跟着喊道:“属下见过皇后!”
容福儿呆若木鸡,还是洛儿先反应过来,用手肘撞了她一下,这才回神,尴尬的让这些人起来。
虽然她已经入了金曜国皇族的玉碟,但是这件事只有很少一部份人知道,就算在皇宫里也没有人向她跪下喊皇后,突然之间这些人就跪下了,还对她喊着皇后,能不惊讶吗?对于自己成为皇后的事情,本就没有实感,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中年男人诚惶诚恐的从地上起来,解释道:“回皇后,门确实坏了,奴才正在修理。”
容福儿奇怪的嘀咕道:“好好的,门怎么会坏了呢。”
中年男人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道:“皇后,奴才听闻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说,您上次为了救老夫人,一脚将门踢坏了。”
容福儿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容华海篡位之时包围了福乐府,为了救巫马羡丽出来,她确实在门上踢了一脚。容福儿尴尬的搔搔脑袋:“上次我是鲁莽了一点,没想到还会回来这里住,就没有留情,现在辛苦你修门了。”
中年男人连忙摆手:“哪里的话,这是奴才该做的!”
“是不是我们少……皇后叫你做什么都会做啊?”洛儿瞧着觉得好玩极了,以前在沧海,众人对容福儿自然敬着,但是在外面,外人根本不知道少主的身份,哪里像这般惶恐,果然成为了皇后就是不一样。
中年男人捣蒜似的点头:“无论皇后有什么吩咐,奴才一定竭尽全力!”
“那如果让你把裤子脱了呢?”洛儿俏皮道。
中年男人面色一青,望向容福儿,看见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脑中一阵恍惚,咬了咬牙,手就放到了裤头上:“只要皇后希望奴才这么做,奴才一定谨遵皇后的吩咐!”
“等等。”容福儿赶紧喊停,皱着眉在洛儿的脑袋上敲了下:“不许你这样整蛊别人。”
洛儿摸着微疼的脑袋,吐了吐舌头:“好吧,我知道错了!”
中年男人顿时松了口气,真让他在守卫面前脱裤子,以后脸往哪儿搁啊!看那几个守卫,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睛都看着这边呢,明显是想看戏!
“咳咳!”容福儿清清嗓子,疑惑的问中年男人:“你怎么知道我是皇后?”
“呃……皇上说的!”中年男人连忙道:“奴才从宫里出来的,皇上当时就说了,您就是皇后娘娘,要住在福乐府的,是国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