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大人!”
“掌教大人?”
张严只觉得晕晕沉沉,脑子疼得厉害,嘟囔了一句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他睁开了眼睛。
眼前模模糊糊,还没有看清楚一切,就听见耳边有人欢呼。
“掌教大人醒了!醒了!”
“太好了,可算是醒来了。”
张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掌教,什么醒了。
我不就是心情不好多喝了两杯而已,怎么醒来就掌教了?
睁开眼睛,张严目瞪口呆。
眼前有四五个年轻男女,最大的看起来都不过十三四岁。
而在他们之后,有两位老者,一名青衫,一名紫袍。
两位老者看起来也满脸忧心,看到张严醒来,亦露出了关切的深情。
张严觉得自己一定是醒来的方式不对。
于是决定闭上眼睛再次睡一觉,或许醒来就正常了。
不过他并没有如愿,几名男女怎么会允许好不容易醒来的掌教再次“昏迷”?
许久之后,张严终于搞明白了一切。
自己怕是真的穿了。
这里名叫浩渺大陆,有山有川,不知其多大。上面宗门无数,可朝廷就有一个。
号称史上最强之皇朝。
自己现在就在浩渺北疆,一处大魏和方外宗门的三不管地阶,自己穿了的这具身体,好像就叫张严。
至于为什么被叫做掌教,张严想起来就哭笑不得。
好像是这具身体的原主在家中郁郁不得志,一气之下跑了出来,到此青牛山建了一个宗门。
青牛门。
想起这个名字,张严就想掩住脸。
这名字既不威武又不霸气,也不好记,可是当时原主就喜欢这个调调。
这些少男少女都是张严在路上收养孤儿,现在也一个个养的白白胖胖,而那两位老者,青衫的叫做福伯,紫袍的叫做禄伯。
是家中带来的老人。
张严总觉得原主身份不简单,青牛山原本就有一伙山贼,凶悍异常,据说领头的还是修士。
可是原主看到这名字,喜欢,第二天,这伙山贼就不见了。
连带山上的妖兽,都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不然自己和这群小子,根本就存活不下来。
别的不说。
距离这里不远就是赫赫有名的天魔宗,当年的魔门十雄之一,虽然百年以前被大魏打残,连魔门大墓,经典藏书都被劫掠一空。
可是虎死余威在,也不是张严这等小猫两三只的“青牛门”可以招惹。
天魔宗前些时间好像来要过上供,福伯和禄伯去支会的,不知发生了什么。
但是自那之后,天魔宗再也没来过。
张严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拍了拍土,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宗门”。
夜幕降临,木门破旧,上面挂着死风灯,寒酸得紧,青牛门还是张严原主的手笔,丑的不忍直视。
静静了之后,张严还是认命了,打算回去,都到了这一步了,还能指望什么?
整个宗门静悄悄,说是宗门,其实地方不大,也就一个寒酸山门,两间草厅,美其名曰“会客厅”。
还有一排房子,是弟子睡觉的地方。
张严好歹还有一座单独的房子,不知道原主什么想法,现在的张严看到,莫名有些心酸。
“一个宗门能穷到这个份上,也是牛气了。”
不过随眼一看,张严发现会客厅哪里竟然还有灯光。
“咦,晚上难道谁还会在会客厅不成?”
张严有些疑惑,紧了紧身上的长剑,朝着那里走了过去。
越走进,张严越疑惑。
吵闹声,喧哗声,越来越大,好像会客厅有无数人似的,还有杯盘交错的声音,好似在开酒宴一般。
张严走到近前,目瞪口呆。
“卧槽,青牛酒楼?什么鬼?”
张严张大了嘴,看着眼前的大酒楼,不知道说什么。
一座豪华酒楼出现在张严面前!古香古色,危楼直插云霄!
每一层都有无数的灯火,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门前两个石狮子,栩栩如生,好似下一秒就会转活,扑上来!
张严咽了口唾沫,这里的一切,无不显示着“神秘”二字。
这里原本不该是自己的会客厅么?
狠下了心,张严举步走了进去,却发现一楼和外面看去丝毫不符,很小。
古旧的柜台,三四张桌子,一位老翁带着斗笠,卧在角落有一杯没一杯的喝酒。
灯光很昏暗。
张严走到了柜台旁边,骇然发现掌柜的奇高!有寻常壮汉两人高!
“来点什么?”
掌柜的声音无比的雄厚,说出话来似乎连地面都在震动。
张严看了一眼挂在柜台上面的竹子菜谱,刚要开口说话,坐在角落的老翁却忽然开口道:“小伙子,我劝你还是要想清楚。”
“这里不收金银,这青牛酒楼第一层,收的可是寿命!”
“什么?寿命?”
张严吃了一惊,刚要说的话都咽了下去。
那掌柜呵呵一笑,道:“钓鲨翁,你莫要拆我台子,别的凡夫俗子也只有寿命我们才收,可是这位公子可不简单。”
钓鲨翁微微抬头,张严觉得浑身一凉,好似全身上下都被看穿!看透!
可是这种感觉转瞬即逝。
张严越发的觉得这里神秘了。
收寿数?
这可不是凡人可以做到的。
张严记得,这修行世界,渐次地往上,是为先天,气息,凝元等等,现在的张严,就是先天三层。
而先天一共十层!
可哪怕是凝元境界,都不可能抽取人的寿数!
钓鲨翁低着头,道:“老朽的眼光确实不如你们这些人,没有看出这小伙子的不凡之处来,不过他的命格我倒是看了,荧惑守岁,祸乱紫薇。”
“是个妖星。”
张严听到这话,怵然一惊!
紫薇就是当今大魏人皇的代称!在修行世界,人们对于天象的认识,深刻无比。
也就是说,被大魏发现自己的命格,自己绝对会被砍了!谁求情都不好使。
掌柜呵呵的笑,道:“客官莫怕,钓鲨翁开玩笑罢了。”
然后一只手伸了出来,推出一张纸。
“这是一位老爷给客官的纸条。”
说完之后,掌柜又拿出了一盏酒,琥珀之色,里面好似有无穷星空在里面。
张严只是闻了一闻,就觉得眼前一黑,直接醉倒了!
钓鲨翁看到了那一盏酒,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颇有些深意的看了倒在地上的张严一眼:“看起来这小伙子不简单啊,这一盏酒,至少要三甲子以上年的寿数吧。”
“依照他的修为饮了之后,怕是要洗筋伐髓,资质上升啊。”
那掌柜“呵呵”的笑了:“这是一位大老爷提前买了送他的。”
钓鲨翁听到“大老爷”这三个字,眼神颇有些忌惮:“若是他真的和大老爷们有关,少不得我也要结交一番。”
掌柜的不再说话,那纸条好像活了一般,到了张严的怀里。
然后整座酒楼缓缓地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张严抱着长剑睡在了会客厅之中,呼噜震天。
福叔禄叔忽然的出现在了张严面前,福伯仔细观察了张严一遍,诧异道:“少主一切如常,为何我们刚才失去了他的气息?”
禄叔也大为不解。
而张严怀里的纸条,不管是福叔还是禄叔,都无法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