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要是愿意,现在就开始拜堂吧?”那名内待见到龙胤煌使的眼色,立发即抱着公鸡对准梅开心。
眼见那只公鸡马上就要睡着了,内侍故意用力在鸡腿上一拧,那么只公鸡精神一振,用力扇动翅膀,竟然从内侍的手中挣脱。
一挣脱内侍的控制,大公难刚才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此时忽然就像打了兴奋剂,扑腾着一双翅膀上蹿下跳,满厅乱跑,不是打翻茶杯,就是扑倒香炉。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几名内侍边追边喊:“抓住它,别让它跑了!它还要和咱们王妃拜堂呢!”
看着公鸡挣扎掉的满地鸡毛及臭哄哄的鸡屎,梅开心呆若木鸡。
龙胤煌身后,十二名花枝招展的侧妃看着梅开心被耍的情形,不是幸灾乐祸,就是一脸挑衅。
当众被人这样羞辱,梅开心脸上发烫,第一次,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欺负人不侍这样的!要她跟这只疯鸡拜堂,她宁愿去死!”
一只脚已经迈出大厅的门准备离开,无意间撇见龙胤煌凌角分明的嘴角一抹若有若无,奸计得逞的不羁笑弧!梅开心心中一动。
他当众羞辱自己,无非是想赶自己离开!
想我走,没门,我非留下来霉死你不可!否则,我就不叫梅开心!
思及此,用金线绣着凤凰飞天的大红喜袍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旋身坐在厅中那张描金大红软榻上。
小腿一翘,扬起一抹迷人的微笑环视龙胤煌身后的十二名幸灾乐祸的侧妃们:“即然我是正妃,接照北溟国的律令,各位妹妹是否都应该先上来给我请安!”
“你这个女人真不要脸,皇子都说不想娶你,还死皮懒脸的留下来就算了,还想我们给你请安,我今天非替皇子好好教训你一下!”
龙胤煌身后的女子第一个沉不住气,眉稍一挑,声称要为龙胤煌教训梅开心,满脸煞气的冲了过来。
这名女子的父亲是朝中一名武官,武艺高强,性格泼辣,其她侧妃见她发难,无一不是抿嘴偷笑,一副幸灾乐祸,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女子挽起袖子,对淮梅开心那张瘦瘦的小脸,狠狠的一个巴掌还没挥下去,一声惨烈痛叫已经在大厅响起,竟是那女子狠狠一脚踩在杯子的碎片上。
陡然间耳边扑凌凌一阵响动,眼前一花,漫天的鸡毛中,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飞在半空中的大公鸡,带着一身的鸡屎味儿,堪堪撞上她那张满脸煞气的脸上。
女子大怒,抓住满脸扑腾的公鸡翅膀,废了好大的力气从将公鸡从自己早已经蓬头垢面,满面鸡屎的脸上拨了下来扔到地上,不巧几名追赶公鸡的内侍正好冲过来,一时间收势不急,一阵乒乒乓乓,轰轰隆降的声音后,几人打翻桌子,掀倒板凳,七荤八素的摔成一团。
最惨的还是刚才名气势汹汹侧妃,口口声声要给龙胤煌教训梅开心的侧妃,被一群高大的内侍压得半死不说,还磕掉了一颗门牙,满眼金星乱蹦的躺在一堆鸡屎中半天爬不起来。
看着那名侧妃惨不忍睹的惨状,顿时,大厅里陡然安静,其余十一名侧妃,一个个望着梅开心,张大了嘴半天合不过来。
都听说过这位王妃花见花败,见马翻,楼见楼塌,连瘟神见了都要绕着道儿走的传闻,以前还不信,可是今一见,谁还敢去惹这个扫把星啊!
胤煌一身大红喜服在风中轻轻扬起下摆,高大挺拨的身形笔直的立在厅中,双后负背的冷冷的瞧着事情的发展,轮廓分明的五官没有一丝表情,斜飞入鬓的剑眉下,一双墨色的眸子似乎千年寒光,冷得要将人活活冻死。
梅开心视而不见,故意避开龙胤煌的目光环顾四周:“各位妹妹对请安的事还有什么异意!”
虽然打心眼里不乐意,害怕得罪了这个扫把星,下一个霉的就是自己,只能老老实实的倒茶给她请安。因为害怕沾染了梅开心身上的霉气,又不敢将茶杯递到她的手中,只是一言不发远远的将茶杯放在她面前的一张桌子上。
所有的侧妃都已经老老实实请安完毕,只有一名清瘦女子静静的站在龙胤煌的身边不动。
那名女子发髻高搀,鬓边垂着一丝晶莹剔透的珍珠,摇曳的烛光下,那串珍珠散发着一层淡淡的莹润光泽,衬得女子晶莹的肌肤如同陶瓷一般光滑。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明明是夏天,那名女子一袭月白长衫外,竟然罩着一件厚厚的狐裘,颈边一丛雪白的葺毛,在风中轻轻飞动,映着那张虽然清瘦却非常精致的五官,竟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白衣女子见梅开心正在打量自己,婉然一笑,竟有一种冰雪溶化,如沐春风之感:“虽然妾身身体不适,不过即然是正妃姐姐,做妹妹的理应敬一杯才是!”
白衣女子一双几乎能看到雪白肌肤上淡青经脉的纤手从旁边一名青衣丫头的手中接过茶杯,正要上前给梅开心请安,忽然弯下腰捂着胸口一阵剧烈的咳嗽。
“雪绒,你没事吧!”一直袖手旁观龙胤煌的脸上闪过一丝急切,神情紧张的伸手扶住白衣女子,“这个女人,她还没有什么资格让你给她请安!”
白衣女子目光温柔:“可是北溟律令规定……”
龙胤煌太度坚决的打断她:“本王说不用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