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钰的表情十分真挚。
在看到她这真挚的表情时候,韩母有些为难,“子君,你看看…毕竟初九之前也做过那样的事,小钰对初九有好奇也是正常的,我们做父母的也没有办法。”
墨夫人点头,“那小钰想去看的话,就跟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不过怎么说都是你的身体要紧,可千万别勉强。”
她有些担忧的看着韩小钰,“你这孩子才刚醒,不要太勉强了,身体撑不住一定要说!”
韩小钰乖巧的点头,“嗯嗯,伯母放心吧!”
*
裴初九在床上躺了一会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今天的事对她的精神压力也的确是很大,她也有些撑不住。
在墨北霆走了之后,她也休息了一下。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门外的吵闹声和脚步声给惊醒的。
门外的声音十分熟悉,是墨夫人的声音。
“初九在这个病房?”
“嗯。”
“初九情况怎么样了,要紧吗?”
“她之前溺水了,命都快丢了,你说要不要紧。”
“这么严重啊?哎哟,你说你怎么也不找个人照看一下初九啊,这病房里是一个人也没有吗?”
“我通知她弟弟了,应该在来的路上。”
在听到墨夫人的声音时候,她怔了一下,而后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
在她坐起来的时候,门被推开了,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伯母,你怎么来……”
她的话还没说完,在看到紧紧的跟在墨北霆旁边依偎着她的女人时,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站在墨夫人和墨北霆身后的女孩穿着宽大的病服,可一张小脸却清纯又肃静,在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眼睛弯弯成了月牙,带着一股岁月静好的柔美韵味。
“你就是初九吗?”她笑眯眯的走进来,站在墨北霆的旁边,好奇的问,“就是你撞伤了我?”
韩小钰的话说得十分坦然而直接,没有丝毫心虚。
可在听到韩小钰话的时候,裴初九的脸色却一下就变了,她眯着眼,“我撞伤你?”
她的意思是,她撞伤了她?
呵。
看着韩小钰那双眼睛,她一下就看到了那双漆黑眼眸之后暗藏的波光诡谲。
裴初九冷笑,“韩小姐,你我都应该很清楚,撞伤你的人是裴晓月,你现在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啊?”韩小钰表情明显一愣,秀气的眉毛好看的皱起,“裴小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虽然是成为了植物人但是我没有失忆啊,那一天的事我清楚的记得呢,那天就是你撞了我呀。”
说罢,韩小钰的手挽起了墨北霆的胳膊,眨了眨眼睛一脸委屈的开口,“不过北霆哥哥你放心,我答应你了,这个事不会在跟初九计较啦,反正也都过去了,我也醒来了,这个事就这么过去吧,初九你也不用否认了。”
韩小钰之前只远远的见过裴初九几次,印象中,这个女人便是极美的,可是那几次的印象早已在她的记忆中模糊了,也远没有这一次看到裴初九来让她惊艳。
裴初九就这么躺在病床上,穿着一件简单的条纹病服,甚至连嘴唇都干裂得有些起皮,头发也随意的飘散在脑后,可偏偏她浑身上下流露出来的风情却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张瘦削的小脸和那双明亮而妩媚的狐狸眼都让她浑身一下敲响起了警钟。
这一定是她韩小钰从出生到现在见过的最有力的对手。
裴初九深吸了口气,手撑着病床,眼神冷厉,“你们韩家人倒是都生得一个模样,果然是一个家族里蹦出来的,这虚伪的嘴脸倒是一比一的厉害,韩小钰这个事我总会找到证据的,世界上没有天衣无缝的事情,只要是犯下的罪恶,一定会能找到蛛丝马迹的证据。”
她的话平静,心底的那股火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而…韩小钰挽着墨北霆的手是那样的刺眼。
就连她都不得不承认,韩小钰站在墨北霆身边巧笑倩兮的模样看上去是那般的和他般配。
“裴小姐,你这话我就不懂了,我到这个份上了也没必要陷害你呀,我陷害你干什么你说是吗?”韩小钰嘟着嘴挽着墨北霆的手委屈的开口,“北霆哥哥,我真的没说谎,我反正都已经醒来了,裴小姐也坐过牢了,我……我也没什么必要说这个谎了呀,你是不是不信我?”
韩小钰仰起头,那双璀璨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墨北霆,一脸认真的开口,“北霆哥哥,你相信我吗?我真的没有跟裴小姐计较的意思,是你问我我才说的,本来……我都没想说的呀。”
墨北霆的眼神里满是复杂,他半眯着眼看了裴初九一眼,看着她那坚毅而倔强的眼神心底像是被针扎一样疼痛了片刻。
她真的是骗他的吗?
难道…她真的是那样的人?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瞬。
墨北霆觉得有些头疼。
他沉着脸冷淡的拂开了韩小钰的手,淡淡的开口,“既然这个事过了就是过了,以后也不要在提了,你身体还没好,先回病房吧。”
韩小钰楞了,这是要赶她回去?
她心底的危机感一下大大的加深,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变了。
她咬着唇,强行压下了心底的不舒适,微笑着开口,“好呀,我早就说了这个事就这么揭过嘛,不过今天可是我第一次见裴小姐呀,我还得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总算是有个伴啦,到时候裴小姐不会嫌我烦吧?”
她吐了吐舌头,脸上笑容灿烂,一双漆黑的眼瞳里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有满满的高兴与开心。
墨夫人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你这个丫头,初九怎么会嫌你烦呢,这个事你能想通是最好,你还不回病房吗,你妈和哥哥可都在病房里等着呢。”
韩小钰崛起了嘴,撒娇的开口,“我真没事,伯母,这几个月我都在病房里躺肿了,我感觉骨头都躺疼了,好不容易见一次初九,你就让我多看看嘛,之前我一直只听说过初九的艳名,可没见过真人呢!”
她把艳名这两个字咬得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