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烈点了点头。
接下来,龙凤氏让雍烈将书房里点上了檀香。
在香雾缭绕当中,龙凤氏从身上的衣服兜里拿出了一个玛瑙做成的玻璃小瓶。这个小瓶子有一手指多高,造型有点像以前的那一种鼻烟壶。
“囡囡,你亲自去打一盆清水来。”龙凤氏对着奕映月说道。
“是,曾祖母。”奕映月转身要走,雍烈怕她来回奔波累着,她对着奕映月说道,“我去打。”
“不能。一定要囡囡去打。囡囡打的水才能算是纯阴的水。”龙凤氏说道,“另外,盛水的盆不能是塑料之类的材质。”
“那需要什么材质的盘子装水?”奕映月又龙凤氏。
“纯铜的盘子。”龙凤氏声音缓缓地说道。
“雍烈,你家有纯铜的脸盆么?”奕映月问雍烈。
雍烈点头,恰好他的奶奶留下一些老物件,其中就有几只她那个时代时盛行的老式铜盆子。雍烈告诉奕映月盆子在哪里,奕映月就出了书房门去找雍夫人取铜盆和打清水。
通过雍夫人带领,奕映月拿了铜盘打了清水往书房走。
“哐!”一个不小心,她在九曲回廊上和一个中年女佣撞在了一起。铜盆被女佣撞翻在地,铜盆在地上哗啦啦的跳响,水撒了一地儿。
“对不起!对不起!”女佣低着头帮她捡拾铜盆,她的嗓门暗哑,可奕映月听了之后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但是哪里不对劲,她的脑海里并没有完整的概念。不经意地对着女佣看了一眼,女佣却故意将头压的更低了,只是不停地赔礼。
奕映月也没多想。
“我去打水。”女佣握着铜盆不肯松手。
“不用。”这种事情奕映月必须亲力亲为。奕映月拿过铜盆去打水,女佣看着她的背影,眼里的凶光一点一点的乍现。
等到奕映月走远,她拿出了手机,给雍昊打了电话,她压低了声音:“雍少,奕映月和雍烈进了书房。他们现在肯定在搞什么神神鬼鬼的事情。雍少你要抓紧机会啊。”
奕映月捧着铜盆子重新打来了清水,一路走回到了书房。
这时候,书房里已经完全充斥满了檀香的香味,闻到了这样的味道,奕映月的心里衍生出了一丝虔诚。
将铜盆放在桌子上,龙凤氏让她将那只玛瑙瓶子接过去。她打开了瓶子的盖子,将瓶子里赭石色粉末都倒进了盆子里。
赭石色的粉末一遇到水就化成了无形。
龙凤氏又让奕映月和雍烈都来洗手:“现场的参与者都要净手。”
大家都洗完了手之后,龙凤氏又从雍烈的头上拔下来一根头发,她拿着头发的时候却忽然呆呆地不动了。
龙凤氏忽然呆滞这让奕映月和雍累都感到诧异,奕映月轻轻挽住了龙凤氏的胳膊:“曾祖母,怎么了?”
龙凤氏盯着雍烈的那一根头发:“我记得施展解咒术的时候似乎还缺了一步。”
“不着急。慢慢想。”奕映月和雍烈同时说道。
“怎么能不着急。我总感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龙凤氏皱了皱眉毛,“到底是缺了哪一步呢?”
龙凤氏要求打坐想,雍烈和奕映月就让龙凤氏到一边打坐,两人则是在一旁静静地等候着龙凤氏。
雍烈和奕映月并排站着,奕映月正看着曾祖母出神时感觉手上一暖,原来是雍烈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在无声无息之中,他们的十指交缠。
指尖交握里有暖意传达,两人彼此看了一眼对方,会心一笑。
不管结果如何,他们都要在彼此的有生之年,过好每一天。
“哈哈!”忽然龙凤氏笑了两声,声音里带着惊喜。
“曾祖母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奕映月问道。
“是!是想起来了。”龙凤氏说道。收敛了兴奋,龙凤氏问雍烈:“你家有黑狗么?是要那种一根杂毛都没有的纯黑的狗。”
身为雍家的掌门人,手上都是分分钟过亿的生意,怎么可能有时间留意家里有没有养黑狗。雍烈不知道,但他立刻拨打了手机,打给管家。
不一会儿功夫,双湖别院的管家就将信息反馈了回来。
“烈爷,厨房的打杂阿四养了一条纯黑的狗。阿四平时总是用厨房的冷饭冷菜来喂那一条黑狗。”管家说道。
因为别院的其他佣人举报过,说黑狗不讲卫生,阿四就偷偷将黑狗养在了厨房后面的一间小屋子里。
听说有了黑狗,龙凤氏立刻让厨房取一碗黑狗血来。
在佣人们去取黑狗血的当口,龙凤氏向雍烈和奕映月解释:“浑身没有一根杂毛的纯黑的狗,它属于极阳性燥之物,能够破除阴气。是解除雍烈身上的咒语咒术的主要辅助用品。”
而在厨房,厨房下人阿四听说主人要用黑狗血,他心疼却又不得不将大黑交了出来。
因为自己不忍下手给黑狗割刀子放血,阿四让厨房里郝厨师的那一帮人来给黑狗放血。
看着这一条被拴住四只脚的黑狗,雍昊做了易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念叨了一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太顺利了,这一碗黑狗血马上就可以帮到他一个大忙。
大约过了一刻钟,老管家端着那一碗还热气腾腾的黑狗血来敲书房的门。
雍烈去开门,接了那一碗黑狗血进来,老管家离开。
雍烈捧着黑狗血转身的时候,发现奕映月将食指放在了唇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顺着奕映月手指的方向,雍烈看到刚才还兴奋异常两眼冒光的龙凤氏现在歪着头睡着了。
奕映月怕她着凉,在她的身上披了一件衣服。
奕映月和雍烈的心里有一种默契,他们都没有因为心急而去叫醒龙凤氏。他们都静静地等着老人家打个盹之后自动醒来,再来给他们解除咒语。
而在另外的一边,在那些厨子的车子后备箱里,恬恬还没有醒过来,泽泽则是间隔一段时间就踢一下车壁,希望外面有人能听到声音。
可是他越来越绝望,过了很久都没有人注意到这车后备箱里发出了异响。
“爹地,妈咪,我不能这样!我一定要逃出来,我要告诉爹地妈咪家里有坏人。”抱着这个信念,泽泽又重拾信心,继续踢着后备箱的箱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