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映月深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按了门铃。
按了七八次之后,套房的门禁听筒被打开。
“先生您好,酒店员工送餐。”奕映月说道。
“我并没点餐。”听筒里传出一个沉稳的男声。说完,门禁系统再次被关闭。
奕映月再按。
这一次,过了很久,里面的男人才打开可视门禁系统。
“先生,我们酒店今天搞活动回馈顾客,先生您成了我们酒店的幸运顾客,获得酒店提供的豪华早餐一份。先生,烦请您开开门。”奕映月说道。
里面的男声似乎沉吟了一下,才啪地一声,打开了门。
奕映月推着餐车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心扑腾扑腾直跳。毕竟不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卿卿现在还好么?
她推着餐车朝里面走,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穿着酒店白色浴袍的男人。
男人高高大大,面目英俊潇洒,乍然一看并不像是坏人。没有坏人是将坏水儿展现在脸上的。
她只是粗略地扫了男人一眼就急忙寻找陆卿,陆卿的人没找到,却在沙发上发现了陆卿的外套裤子和内衣裤,它们被胡乱地丢在沙发上。
奕映月再也控制不住,丢下餐车,朝着卧室奔进去。
穿着那睡袍的男人一愣,然后跟进来阻拦。
还是奕映月快了一步,她冲进了卧室。
卧室内亮着柔和的灯光,陆卿躺在宽大的圆形床铺上,一袭薄薄的白色被子只遮住了身体的一些部位。
奕映月的脑子嗡地一声:卿卿被这个可恶的男人玷污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跌跌撞撞走过去。
刚要走到床头时,忽然感觉肚子一阵阵地疼,身下有股水像是冲开了闸门涌动而出。
“啊!”她痛呼一声。之前她学过一些临产时的知识,她这是羊。水破了。
也即是说,她马上要生宝宝。她的预产期还没到,却突然毫无征兆地早产。
“卿卿!快醒醒!”她咬唇捧着肚子,弯着腰推陆卿:“卿卿,快醒醒!快点醒醒啊!”
男人已经追进来,正要阻止她时,陆卿被奕映月推醒。
陆卿睁开眼,刚咬牙切齿地要朝着男人冲过去,忽然看到奕映月,还有她那张痛到扭曲的脸,她就什么都不顾了,不着一丝的跳起来:“月月怎么在这里?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我……我可能要生了。”奕映月的脸色异常难看。
这时,身后的男人已经换掉了浴袍,并且将陆卿的衣服抛给陆卿。
“还愣着做什么?快穿衣服。我送你朋友去医院。”高高帅帅的男人说道。
陆卿刚穿好衣服时,奕映月疼得已经无法站起身体,男人弯腰要抱奕映月。
“闪开!”陆卿推他。
“怎么?这时候还怕我占女人便宜?”
陆卿没理他,蹲下来要抱奕映月,可是她毕竟身单力薄,抱不动。
男人弯腰又去抱奕映月,他还没抱上手,门外的保镖快步冲了进来。
“奕小姐!”
“快!快!你们来得正好,月月她要生宝宝了。快送她去医院。”陆卿急切地说道。
两个保镖正要搀抱奕映月往门口走,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雍烈,你终于来了。”陆卿紧张地叫了一声,“月月要生了,你快点送她去医院。”
奕映月的话未落,雍烈早就抱起了奕映月,大步流星地往外走。雍烈在游轮上奕映月一时没找到雍烈,那是因为雍烈在洗手间因为犯了发烧的症状,晕了十分钟。
“疼么?”他问。
“疼!好疼!”疼痛使得她的脸上占满了汗水。
“怎样才能不痛?”雍烈一边抱着奕映月往外走,一边问陆卿。
“我也不知道啊。”对于这,陆卿也没经验。
“啊!好痛!妈妈!”阵痛让奕映月掐住了雍烈的胳膊,喊起了妈妈。
她将雍烈的胳膊越掐越紧,雍烈没吭一声,任由她掐着。
“月月,你要加油!想想可爱的宝宝们就要和你见面了。幸福的时刻马上就要到了,你忍一忍。”陆卿也跟着雍烈的身后跑。
陆卿跑着,并没留意那只偷走她第一次的禽兽也跟在了他们的身后。不过这个时刻,陆卿的心里只有奕映月,暂时将对这只禽兽的恨撇到了一边。
“映月!”雍烈抱着她朝着电梯跑,一边跑一边在她的额头覆上了一个吻。
他不知道说什么,仿佛希望这个吻能够减轻和化解奕映月的疼痛。
“雍烈,和月月多说说话,引开她的注意力!不要让她太疼!”坐到车里之后,陆卿坐在副驾驶上对雍烈说道。
她的话音刚落,坐在后座抱着奕映月的雍烈将车子隔板升了起来。
陆卿不再说话,知道雍烈想要隔出一个空间,单独安慰奕映月。
被隔出的空间内,奕映月的阵痛一阵比一阵厉害。
“雍烈,我好痛!啊!”她实在不行了,刚才掐他胳膊,现疼起来,掐他的手背。
胳膊尚且有衣服作为阻隔,手背是完全是露在外面的,她的指甲虽然不长,但是掐得他的手背上布满了深深的指甲痕,有的都在往外隐隐冒血丝。
雍烈的眉心都没皱一下,他抱着奕映月,亲吻着她的额头和脸颊。
“忍一忍,医院马上到。我唱一首歌给你听。”雍烈说道。
“听你唱歌会不痛么?”她皱着眉,咬着牙,依然难忍疼痛。
“试试。”他也不知道,只是希望引开她的注意力。
“那你唱!”她又一阵疼痛,艰难地说道。
“《未完待续》好么?”
“嗯!”
雍烈在奕映月的耳边,唱起了《未完待续》。
“记得那一天,我们有不一样的遇见,如果能够重现一遍,你是否愿我所愿……”
雍烈的歌声,并不难听,但也不是天籁。
他只是希望歌声能够成为奕映月的止疼药。
但生孩子这种疼,岂止是歌声能治愈的。终然这样,奕映月能真切地感受到来自男人的这一份真心,她拼命地咬着牙,挺过一阵又一阵的疼痛。
很快,车子开到雍氏家族旗下的医院,奕映月被送进了产房。
“烈爷,您是进去陪产还是在外面等候好消息?”在奕映月被送进去的时候,妇产科的女医生问跟进来的雍烈。
雍烈甩过去一个冷刀子眼神,到现在这个时候了,还废话什么,当然是陪产。
很快,雍烈和奕映月都被换上了防尘服。
产房外,陆卿在走廊里焦急地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