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烈爷你站在那里就行!”
看到雍烈的手上,提着两只沉甸甸大箱子,红发女人吞咽了一下口水,让雍烈保持一定的距离。
雍烈停下了脚步,看着奕映月。车灯将周围的漆黑减淡了一些,奕映月能朦朦胧胧地看清雍烈脸上的表情。
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危及关头,难道她出现了错觉了么?
雍烈的眼睛里,有着一股牵挂。真的是很深浓的牵挂和心疼。
“放开她!”雍烈冷冷的说道,声音充满了气魄。
“放了她可以!不过,先打开箱子,让我看看,里面是不是钱。”红发女人盯着那两只箱子。
雍烈分别将两只箱子放在地上打开。微光的照耀下,这两只箱子里,全部是粉粉的百元大钞,一叠加着一叠。”
“烈爷,五百万对你来说,就像牛身上拔了一根毫毛,对我这种走投无路的人来说,是活命的本钱。
要不是出逃不能带那么多钱,我真想再向你多借点!”
红发女人还挺啰嗦。
雍烈一皱眉。冷声吩咐:“钱拿去,让映月到我身边来!”
“可以!可以!”红发女人让雍烈将箱子推过来,然后将奕映月往雍烈的身上一推。
奕映月的身体失去支撑,踉踉跄跄朝着雍烈跌过去时,雍烈伸出了双手。
于此同时,红发女人迅速地拿起地上的两只箱子,打开车门,发动车子朝着界庄宽阔的路面上开去。
“女人,好好和你的男人生活。别再靠近招惹我们小姐的男人,否则,那位蛇蝎心肠的小姐,会让你死无全尸。拜拜,祝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到老!来生再续缘。”
红发女人一边开车,一边很得意地冲着外面喊。
跌进了雍烈怀抱里的奕映月,一下子紧紧抱住了他,周围的世界,对她来说,已经不复存在。
她只是钻进雍烈的怀抱里,抱着他,静静地,紧紧地。
雍烈也紧紧抱着她。
“雍烈,卿卿呢?卿卿她还好么?”她的心砰砰直跳,抗拒听到不好的消息。
“放心!她已经平安回去!”雍烈轻抚着她的后背,又抚又拍。
“太好了!你没事!卿卿也没事!我最亲的人都没事!”她流着长长的眼泪,开心地喃喃。
听到亲爱的人这几个字,他的身子轻颤了一下。
他将她的脸扶抬,平时有洁癖,穿衣一丝不苟的男人,这刻掀起衣服帮她擦眼泪。
擦干眼泪之后,他弯腰,一个公主抱,将她抱在胸前,朝着车子走去。
她被轻轻放到了副驾驶上。他没要她动一下,他亲自帮她扣好了安全带。
关上车门之后,雍烈开车。
“那个荒凉别墅里的炸弹和炸药,到后来是怎么拆除的?”
坐进了车里,她微微定了心神,尽管身体虚脱,很没精神,但她很想知道发生的细节。
男人却在发愣,似乎沉浸某件事情当中。
“你……在想什么?”她看着他。
“不要说话。休息。”他并不回答她。
“我不想休息,我怕!”
“已经平安了。不怕。”
他一手扶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用语言和行动,给她安慰。
“不是这个。我怕我闭上眼睛,这一切都是幻觉。因为太不真实了。你怎么可能对我那么好?”她的声音,虚弱又哽咽。
雍烈开着车,手依然握着奕映月的手。
这个时刻,恐怕只有让她宣泄烦恼思绪,她才能彻底地安心下来。
雍烈不说话,一边听着她继续说,一边开车之外,还需要关注周围的动向。
车子在行进,东方已经出现了一丝鱼肚白,不久的将来,天就要放亮。
“有什么心里想的,都可以跟我说。”雍烈说道。
“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么?”
她的心情,真的好迫切。这些问题,装在她的心里,翻江倒海。
“好。”不知道是不是遭遇了一场劫难,他对她的态度,不知道好了多少。
“你爱冯嫣然么?现在还忘不了她么?”
他轻轻锁紧了眉心,很不耐烦她忽然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么?”
她的脸一红:“我就是很想知道。”
“下一个问题!”男人的态度,生硬了一点,避而不谈。
刚才被他搭救的心情,一点点的低落。
一提到冯嫣然,他的态度就变了,一张脸也变冷。在无论何时地,无论过去多少岁月,冯嫣然是雍烈胸口上永远的痛。
冯嫣然是雍烈窗前的白月光和胸口那一粒朱砂痣。
而在刚才,雍烈那么奋不顾身地救她,让她产生了强烈的错觉,以为雍烈爱上了自己。
她觉得悲哀。
她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对雍烈有了这样的渴望?
她的手背被雍烈按了两下,男人又沉又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要胡思乱想,影响宝宝。”
她的心一痛,不禁喃喃出声:“是啊!都是为了宝宝而已!”
刚才她还认为,不管他是为了宝宝还是为了她,他才来救她,她都会感动。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她竟然那么小气和追根问底。
“嘎!”车子忽然停下来,雍烈看着奕映月,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光。
“你想表达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自己有点蠢,有点可笑。”她摇摇头,心里满是苦涩和复杂的滋味。
“既然话已经说了一半,就不防全部吐露。”男人的声音,似乎又冷不少。
奕映月开始恨自己:“雍烈,原本我总是认为你太偏执,你将冯嫣然的死怪罪到我身上之后,我很恨你。觉得老天怎么会让你这种蛮不讲理的奇葩出现。
今天的事情,是你救了我,我欠了你一条命。你放心,我们之间,钉是钉卯是卯,我欠你的,一定会还。”
“钉是钉卯是卯?”男人一字一顿,重复她的话,眼神可以杀死人。
说着这些冷言冷语,她的心,痛得要死。
可是,越是疼,她却越是要自残般地说,因为内心太失落。
“哦,那么,女人,你要怎么还?”男人的声音逐渐恢复了以往的那种冰冷,乃至更冷。
“我不知道怎么还!我只有宝宝。”她原本想要将来生下宝宝之后,如果能有幸逃脱雍烈,那么她就带着宝宝远走高飞。
虽然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是她还是无数次地幻想过。
“不管你将来要我是死是生,我把宝宝留给你!你要善待他们,好好培养他们!”她竟然将自己内心的想法,毫无隐瞒地告诉了雍烈。
承诺将宝宝留给雍烈,她觉得她的心在滴血。自己真太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