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辰点头,淡定的接下了林清歌的夸赞,一点儿都不脸红!
林清歌看着安景辰如此臭不要脸的模样,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对于安景辰的脸皮厚度的认知再次攀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是以殿下初时如此轻易的应下了臣妾的提议,就是因为殿下已然想到了这一点,知道很快京中就会乱起来,定然没人有心情盯着这里?”
安景辰没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眼底含笑的看着林清歌,却是看的林清歌一阵心惊。
果然说安景辰胸有谋略不是虚话,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谋算之中,还有什么是他计划之外的?
林清歌定了定神,暂且把震惊抛之脑后。
反正眼下已然提起了这个话题,干脆就继续下去,正好解了她的惑。
林清歌心下这般想着,便毫不客气的直接发问。
“先前程婕妤突然和丽妃反目是怎么一回事?先前程婕妤和丽妃可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人,能让程婕妤下定决心和丽妃反目,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个问题在事情刚发展开来的时候,林清歌就很想要询问安景辰,但是一直没找到好机会,加上后来的事情太多,一时间就忘记了。若不是这会儿提起,估摸着都想不起来。
上一世的时候可完全没有这么一遭,从头到尾程婕妤都和丽妃站在同一条战线,甚至程婕妤,就相当于丽妃养的一条狗,指哪咬哪儿,十分忠心。
是以这一世,不知为何突然间就反目了,甚至程婕妤居然还在丽妃的眼皮子底下怀上了龙种,这实在是让林清歌不由得佩服。
果然能在宫里活到现在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哪怕是当初看着对丽妃忠心耿耿,脑袋一根筋的程婕妤也是胸有谋略,没有表面上那般单蠢。
提起程婕妤,安景辰冷笑一声。
“人和人绑在一起,能够使他们之间的关系牢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拥有相同的利益。只有足够的利益才能把他们锁在一起。不过当这个利益分配不均,或者出现问题的时候,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关系直接崩塌,没有任何修复的可能。”
安景辰的话回答的似是而非,听得林清歌一头雾水。
不过林清歌联想到先前安景辰,让人去查程婕妤父亲的事情,让林清歌脑海中有一抹亮光一闪而过。
“我记得先前你让人去查过程婕妤的父亲,难不她是他的父亲出事了?我记得程婕妤的父亲不是被丽妃和安逸一手提拔上去的吧,也就是因为如此,先前程婕妤才会对丽妃如此的忠心耿耿,未尝不是为了他的父亲着想。”
若林清歌真的没有猜错的话,那么一切就好解释了,他们之间的利益出现了问题,所以导致他们之间的关系直接崩塌。
程婕妤站到了丽妃的对立面,甚至不惜让自己怀上龙种,成为丽妃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过程婕妤先前在宫中一直依附着丽妃,才能在宫中站稳了脚跟,她眼下跟丽妃撕破了脸,哪里是丽妃的对手,所以才会选择和安景辰合作?
不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林清歌只记得先前程婕妤突然怀孕的消息传出来,安景辰就让人去查了一下关于程婕妤的父亲之后,她就没听说过再和程婕妤有关的任何事情了。
所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安景辰就已经想法子和程婕妤搭上了联系,甚至在宫中护住了程婕妤,让程婕妤肚中的胎儿能安稳地长到现在?
林清歌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安景辰,不是因为安景辰没有跟她明说这些隐瞒了她,而是觉得她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看透过安景辰。
几乎每次在她以为走到绝路的时候,安景辰都会做出让他意外的事情,柳暗花明又一村,总会有别的解决办法,像是从来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难倒他似的。
尤其是帮助程婕妤的事情,就算是安景辰未卜先知,知道自己日后会有麻烦,不过他对程婕妤伸出援手,也实在是太过早了一些。
更何况程婕妤先前是站在丽妃那一边的,以安景辰在空中的地位,估摸着以前也没少被程婕妤找麻烦。
林清歌默了默,依照安景辰的性子,若是真的被人欺负过绝对不会就此揭过去,毕竟他如此小气的人,不想方设法的找机会报复回去才是怪了。
眼下他如何帮助程婕妤的,日后定会双倍从程婕妤的身上讨回来。
想来程婕妤不是个笨人,也应该能想到这一点才是,可偏偏还是选择了和安景辰合作。
若不是程婕妤并没有林清歌想象的那般聪颖,便是程婕妤真的遇上了大麻烦,只有此路可走。
安景辰饶有兴致的看着林清歌的面色变了又变,等林清歌的表情终于沉寂下来之后,这才开口。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就是程婕妤的父亲是个这么大的小官儿,还没有太大的建树,在无意中冲撞了一位官员。对方是安逸的人,而且还是在安逸跟前很能说得上话的心腹。”
林清歌恍然,后面的话不用安景辰说,她已经能够猜到了。
程婕妤的父亲不过是个芝麻小官,还是靠着安逸和丽妃的缘故,被提拔上去的已然是不易。
而眼下,她的父亲不慎冲撞了安逸的心腹。安逸和丽妃定会为了安抚那个心腹,而对程婕妤的父亲下手,不管谁对谁错。
程婕妤在丽妃的眼里,不过就是一个随手就能碾死的蚂蚁。包括丽妃的父亲,一个芝麻大的小官儿,对安逸也不会有太大的帮助,没了就没了。
不过安逸的心腹,那个大官定然是要稳住的。日后安逸能不能安稳的踏上那个位置,还需要这些心腹的支持,自然要主动安抚住。
程婕妤的父亲在安逸和丽妃看来不过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牺牲了就是牺牲了,对安逸来说算不得什么。
然对于程婕妤来说,可就相当于天塌了。
“若是臣妾没记错的话,程婕妤家中只有这么一个老妇,没有任何兄弟姐妹,母亲也早于多年前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