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他们镇守边疆这么多年,甚至受伤都是为了保家卫国,皇上若是真的想要拿捏他们,才真的会被百姓不耻吧?
就照着皇上那在乎名声的人,是断不会做出来这种事情的。
顾启欢看着顾洺,露出一种“孺子可教”的眼神,满意的点头。
“只是不知眼下辰儿身在何处,若是在进京之前先见见他就好了。”
顾洺摇头,冲顾启欢严肃的开口。
“不可,就算知晓辰儿眼下身在何处,也断不可现在就去找。逸王的人还在盯着呢,丽妃的人也在虎视眈眈的找麻烦。这个时候去找了辰儿,就是给他惹麻烦。咱们回来没有去拜见皇上,反而是先去见了辰儿,这话传出去对辰儿不好。”
顾启欢知道顾洺说的有理,不过这心里怎么都有些不太舒爽。
“哼,老子看自己的外孙,有什么好不好的!”
话虽这么说,顾洺看着顾启欢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顾启欢这只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辰儿也不容易,好不容易从边关回来了,在探知到皇上的最后决策之前,还是莫要节外生枝了。”
“皇上还能有什么决策,反正老子的虎符都已经交上去了,他早就该满意了,还能出什么幺蛾子去!”
越说起这些事儿,顾启欢的心下就于是不爽,说着说着就要喷火了。
“他自己的儿子都能毫不留情的赶到边关去,对老夫还能有什么好的安置?反正虎符已经交出去了,朝堂上的那些糟心事也与老夫无关,老夫解甲归田!”
顾洺看着顾启欢气哼哼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无奈,眼底暗光闪烁。
别说是顾启欢了,就连顾洺自己都被气得不轻。
旁的不说,不管朝堂上的那些争斗,也不提皇上对安景辰的态度,就说关于守卫边疆的事情。
这次有关于边疆的麻烦,他不信皇上不知道这里面有猫腻。
若是皇上真的什么都不清楚,那这个位子他也就白坐了。
若是知道的话,在明知道那些人打了什么主意的情况下还这般的纵容……皇上对他们,到底堤防到了一个什么地步了?
顾洺越想越心凉,最终也只能长叹一口气。
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反正再坏,也不过他们爷俩双双解甲归田,不再牵扯朝堂上的事情罢了。
反正安景辰眼下也算培养出了自己的势力,不用他们帮忙也能站稳脚跟了,他们也就不必这般担忧了。
有时候外甥太能干了也不好啊,这样可就显不出他们的重要性了。
顾洺心下虽然这般想着,不过面上的笑意可是一直都没下去过。
“辰儿那里,暂时不用管,等辰儿腾出手来,定然会第一时间去看咱们的。”
顾启欢哼了一声,算是认同了顾洺的话。
在别苑里修养了几天,等安景辰的身子骨修养的差不多了,那边向金宏领着大军,也终于姗姗来迟。
向金宏领着大军到了城外,消息传回宫里,丽妃和安逸这才得了安景辰居然还活着的消息,登时就摔了不少瓷器。
翠儿站在殿门外,听着殿内噼里啪啦打碎瓷器的声音,吓得身子都发抖了。
丽妃这般的生气,他们都没好果子吃。
“来人!”
丽妃突然出声,一声厉喝,翠儿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战战兢兢的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此时殿内的地上已然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脆裂的瓷器。
甚至就连丽妃的新欢,一盆刚刚进贡来的碗莲也被打落在地,一片狼藉。
翠儿心下一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都在发抖。
“娘,娘娘有何吩咐?”
丽妃施施然坐在小榻上,看模样已然是恢复了冷静。
不过了解丽妃的翠儿知道,越是丽妃表现的这般冷静,心下愈发的暴怒。
而丽妃想要撒气,就有人要倒霉了。
翠儿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深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让丽妃不爽了,就别拿去开刀。
丽妃看了一眼翠儿,冷哼一声。
“去,让人把李公公找过来,本宫有事情要问他。”
“是。”
听闻是吩咐她去找人,翠儿悄无声息的松了口气,忙快步退出了殿门。
结果翠儿刚一出去,就撞上了面色阴沉脚步匆匆赶过来的李公公。
刚好这样也就不用她再去找人了,翠儿冲李公公行了一礼。
“公公,娘娘刚好要找您呢。”
李公公哼了一声连脚步都没停,快步走进了殿内。
翠儿关紧殿门,守在门外一动不敢动。
虽说在外人看来,她跟李公公都是丽妃的心腹。
不过只有翠儿知道,他们是不同的。
李公公才真的是丽妃的心腹,翠儿顶多就算个丽妃还算看的过眼的能在她身边伺候的人罢了。
是以对着李公公的时候,翠儿很是恭敬,哪怕李公公整日里除了对着丽妃,对着谁都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却也没有任何人胆敢对他不敬。
“娘娘。”
李公公无视了殿内一地狼藉,快步走上前去冲丽妃行礼。
“嗯,”丽妃冷淡的应了一声,“起了吧。”
李公公却并没有听丽妃的话立刻就起身,而是继续跪在地上没有动弹。
“这次的事情是奴才的失误,娘娘有任何不满都可以对着奴才撒气,莫要气坏了身子。”
丽妃冷眼看着李公公,低喝一声。
“那你倒是给本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不是说那个孽畜早就没命了吗?那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人家不但好好的,甚至还领着大军凯旋归来了,眼下人就在城外!”
丽妃怒极反笑,目光阴冷的看着李公公。
“本宫一向最信任你了,可是你是怎么回报本宫的?当初联系陈雄的事情,可也是本宫指派给你的。本宫给了你这么大的权利,结果你是怎么回报本宫的?你这是在打本宫的脸!”
李公公低垂了头,膝下刚好跪在了几块碎瓷片上,不过他面上依旧一副冷静,似乎已然流血了的不是自己的膝盖似的。
“这件事是奴才的失误,娘娘要怎么惩罚奴才都是应当的。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奴才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