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有些生气的看着吴泽天,倒不是觉得吴泽天是故意的要陷害沈老板,而是觉得吴泽天怎么突然间就这么不靠谱了起来。
他们都是安景辰的人,安逸眼下正想方设法的想要对安景辰的人下手,想把安景辰的所有势力都给连根拔起。
这种时候他们只能尽力保存每一个人,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反而还傻乎乎的牵连进来更多的人呢?
吴泽天对上了梅娘不赞同的眼神,不闪不避,半晌幽幽叹了口气。
“你以为,这件事情真的就这么简单么?我不是不知道眼下的情况,不过除了让沈老板出面,眼下没有更好的法子了。有沈老板这面旗子,好歹能挡一挡,拖延一些时间。”
梅娘听出了吴泽天语气里的沧桑,抿了抿唇没有作声。
吴泽天看着梅娘,抬手给梅娘斟了一杯热茶。
“放心吧,我心里有分寸,殿下也会好好的,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想着要怎么把红阁给保住。只要人在,别的一切都不是问题。放心吧,你的仇殿下记着呢,一定会给你报了的,咱们要相信殿下。”
梅娘没有作声,端着吴泽天刚给她倒好的热茶,一饮而尽。
明明是一杯清雅的花茶,偏偏被她给喝出了一股子仿若是在喝酒的豪迈。
“啪——”
梅娘把空了的杯盏拍在了桌子上,应了一声。
“没错,既然当初我能相信殿下,现在自然也能相信他。殿下日后一定能帮着我报仇雪恨的,眼下不过是出了点麻烦,不是什么大事,总能应对过去的!”
吴泽天看着梅娘脸上的烦躁消散了些许,面色缓和了些许。
“这就对了,虽然眼下不清楚殿下那边的情况,不过这里也不要太放松了。红阁里的消息要继续收集,不过做事最好谨慎着些,别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小心行事。”
“嗯,我明白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把沈老板的消息给散布出去?”
吴泽天手指在桌案上轻扣,思索了一下。
“就这两日吧,既然都准备把沈老板推到明面上了,继续瞒着也不会有更大的好处了,尤其是现在把沈老板放到台前,总能争取一点时间。”
梅娘点头应声,这件事暂时放下,媚娘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来。
“对了,先前看上了杏儿的那个何大人,他总是喜欢往红阁跑的事儿,被他家里的那个母老虎知晓了。前两日他们家的那个母老虎打过来了,说是要找杏儿的麻烦。”
吴泽天一愣,他也就是今日方才找到机会出府,没料到还有这么一遭,忙跟着追问。
“怎么样,你们没受伤吧,杏儿怎么样了?”
梅娘看着吴泽天紧张的模样,语气软和了些许。
“没事儿,都是在道上混的,总不能就这么吃了亏去。她是找上门来了,不过咱们红阁是开门做生意的,有客人来,自然不能推出去不是。她也就闹了一通,没什么结果就被人给拉回去了。”
吴泽天听闻梅娘他们没受伤,这才放心了许多。
“那就好,守着红阁的那些人也不是摆设,虽然不宜经常露面,不过若是有事情,也可以随意唤他们出来帮忙,别让楼里的姑娘们受了委屈。”
这红阁里的姑娘们,一个个都是身世凄凉的,虽然看起来做的是皮肉生意,不过有林清歌给的药物支持,也不会真的吃了亏去。
这些人能够齐聚在此处,不过就是为了报仇罢了,一个个都是可怜人。
梅娘应声,不过她提起何大人可不是为了跟吴泽天这么打小报告的。
“先前从何大人的嘴里,杏儿问出了一些东西。边关的镇国公那里,不是被召回了么。先前粮草一直送不到位,听闻是安逸在中间插了一手。”
梅娘的话一出,吴泽天的面色立时就冷了下来。
先前早就有猜测了,眼下听闻这个消息也不过是证实了他们的猜测而已,不过心下怎么都不舒坦,怒气不断上涌。
耽搁粮草可不是小事,边疆那里敌人都打上门来了,自家人却在后头拖后腿,真是愚蠢!
“不过紧跟着他家的那个母老虎就发现何大人跟杏儿的事儿,这几日何大人都没有上门,估摸着是他家里的那个母老虎发威了,所以关于细节,还一直没找到机会询问。”
听闻了梅娘的话,吴泽天沉吟了片刻后,却对着梅娘摇了摇头。
“这件事你们不要插手了,也别让杏儿再去追问什么了,万一要是露了端倪去可就不好了。记着,比起探听消息起来,你们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这可是殿下先前交代过的。”
梅娘心下一暖,没有作声。
就是因为知道安景辰的好,所以她们才会这么死心塌地的愿意跟着安景辰,就算是安景辰派她们去做更危险的事情也毫无怨言,只要安景辰能够让害她们到了如此境界的人付出代价,那么让她们做什么都行!
吴泽天跟梅娘打了一段时间的交道,自然知晓梅娘是个什么性子,见眼下梅娘不出声,猜也能猜到梅娘心下在想什么。
吴泽天不由得正了正神色,严肃的跟梅娘吩咐道。
“听着,说了不能让你们继续跟何大人继续追问什么,不只是担心你们的安全,最重要的是何大人那里就算是挖也挖不出什么来。尤其是他的内人不是吃素的,你们吃亏是一回事,要是因此牵连出了别的事情可就不好了。别忘了,何大人的岳丈成大人才是重头。”
吴泽天认真的跟梅娘强调了一遍,梅娘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听吴泽天的了。
“成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听你的。杏儿那边我待会会告诉她,不用去管何大人的事儿了。你这些时日也警醒着点,我总觉得安逸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你的。”
吴泽天看着面露担心的梅娘,心下一动。
“嗯,我知道了。”
边关某一营帐内,忽而传来一声怒吼。
“这是什么鬼东西,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最毒妇人心,当真是最毒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