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身子一僵,回过身来,对着安景辰的态度愈发的恭敬拘谨起来。
“是,奴才这就去办,定会交代葛千户送过去。”
“嗯,去办吧。”
福公公忙出了门,关紧了门的瞬间,长长吐出来一口气。
想起来方才安景辰说的话,福公公叹了口气,安景辰心下当真是因为这件事对葛栋很是不满了。
不过福公公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了,却不会为了葛栋而去劝说安景辰什么。
毕竟作为安景辰的心腹,本就是葛栋自己做了错事。
做了错事就得去负责任,就得付出代价。
原本葛栋也能算得上是安景辰比较看重的心腹之一了,不过出了这种事情之后,估摸着以后葛栋也没什么在安景辰的身边更进一步的机会了。
福公公叹着气摇头,有些人啊,怎么就总是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呢?
非得等到做了错事之后,才能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安景辰眼下还吃不了什么东西,毕竟昏睡了这么久,多日没有进食,吃油腻的和刺激性的食物,估摸着他自己也吃不进去。
林清歌为了给安景辰做些有营养又好吃的东西,在厨房里转了好几圈,翻遍了厨房里的所有食物。
章程见林清歌像是个没头的苍蝇一般在厨房来转来转去,站在门口想进又敢进,折腾了半晌,这才颤颤开口。
“太子妃,您这是要找什么东西?您需要什么东西可以直接跟草民说,草民给您准备啊!”
眼下客栈里的所有人都知晓了林清歌的身份,章程面对着林清歌的时候,也拘谨了许多。
林清歌翻着缸里的蔬菜,闻言连头都没抬。
“没什么,掌柜的你去忙你的吧,我就是想给殿下准备一些吃的。殿下这些时日都没吃东西,好歹也给他吃些好的补一补。”
“那您需要什么,您跟草民说,草民一定想法子给您弄来。或者殿下想吃什么,您说,草民一定尽力去办到!”
林清歌扭头,看着战战兢兢的章程,有些不解。
“我有这么可怕吗,你现在对着我的时候,怎么是这么个反应?先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我好像没对你做什么吧?”
章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能对着林清歌干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想起来先前自己居然敢跟着堂堂太子妃称兄道弟,章程就忍不住浑身直冒冷汗,脸都扭曲成了一团。
林清歌看着章程的模样,就能猜出来他在想什么,于是便冲着章程摆了摆手,不再为难他了。
“行了,我这里也没什么别的事情了,掌柜的也不用在这里守着了,我自己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得上的食材,给殿下做点东西吃就行了。”
章程听闻了林清歌的话,不但没有听从她的话离开,反而是一脸担忧的看着林清歌,眼神满是不信任。
太子妃那不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吗,还会做饭?
章程很怀疑林清歌的手艺,怀疑任由林清歌自己蹲在厨房里的话,她会不会直接把他们的厨房给烧了?
林清歌一抬头就看到了章程眼底吃果果的怀疑,冲着章程挑了挑眉。
不过林清歌才没有那个多余的时间跟章程纠结什么,爱信不信。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章程全程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外,看着林清歌手脚麻利的做出来了两份点心,煮了一大锅的杂粮粥,外加两道凉拌的爽口小菜。
等章程回过神来,林清歌已经端着准备好的饭菜准备给安景辰带回去了。
客栈里平日里为了方便给客人们送上去饭菜,准备的都是大个的食盒,林清歌拎起来的时候略有些艰难。
回过神来的章程忙上前去帮忙林清歌提起了食盒,示意他帮林清歌送过去。
林清歌拍了拍手,没有拒绝。
等林清歌带着章程回转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安景辰一个人,没有了福公公的存在。
林清歌知晓这应当是安景辰的事情吩咐玩了,章程因为之前对林清歌不敬的事情还在心虚,对着安景辰的时候,只敢行了个礼,把饭菜都摆好之后,连句话都没敢说,低着头就退出了房间。
安景辰看着章程落荒而逃的模样,有些疑惑的看着林清歌。
“你方才出去做什么了?”
林清歌正忙着把小几摆到床上让安景辰坐起来吃饭,听到安景辰没头没脑的询问,一脸茫然的抬头看过去。
“什么?”
安景辰冲着门外示意了一下,方才掌柜的那个模样,你是不是对他做什么了?
林清歌一脸无辜的看着安景辰,表示自己如此的纯良。
“我什么都没做啊,谁知道掌柜的怎么了,估计还是看着你太吓人了吧。”
安景辰眯着眼睛看着林清歌,林清歌现在可完全不怕他了,淡定的看着安景辰,甚至还冲安景辰挑了挑眉。
“别老是看着我,看着我你又没得吃,还是说睡了这么多天了,你还不饿?”
安景辰没做声,只是低头开始吃饭了。
林清歌看着难得示弱的安景辰,眼底带上了一丝笑意。
林清歌的饭可不只是做给安景辰吃的,也是做给自己吃的。
她也没怎么吃饭呢,这几日为了安景辰简直操碎了心,她自己都没什么吃什么东西。
这会儿放下心来,林清歌自己的肚子也开始造反了。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饭,气氛一度十分和谐,直到林清歌很没有形象的打了个嗝,破坏了气氛。
安景辰满是无奈的看着林清歌,林清歌眼下在他的面前,当真是越来越随意了,尤其表现在越来越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
安景辰看了一眼吃饱了饭,满足的半躺在床上揉肚子的林清歌,眼底带上了一丝柔和。
“那些人本宫已经准备让福公公处置了,活着送回到陈雄的身边去。”
林清歌揉着肚子的手顿了一下,眼神带着审视的看着安景辰。
“活着?你确定?”
毕竟林清歌可是一向知道的,安景辰就是个记仇又小心眼的家伙。
这些人都这么对她了,安景辰怎么可能会任由那些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的人继续活着?
“自然是活着,不然的话,本宫怎么跟陈雄交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