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凯无语的看着沈二,感情他方才说了这么多,沈二就只领悟了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
易凯真的有一种想要扶额的冲动,如果沈一眼下在的话,他真的很想问问沈一,他这个弟弟,真的不是捡来的么!?
沈二见易凯一副面色不善的盯着他的模样,莫名的有些心虚,瑟缩了一下。
“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谁让你说个话还遮遮掩掩的,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吗,这么遮遮掩掩的有个什么劲儿啊,这里就咱们两个,又没有别人!”
易凯看着沈二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简直都要对他厚脸皮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行了,我果真不能对你的智商抱有什么期待。我的意思是,就算殿下眼下依旧未醒,只要殿下还有一口气在,她的命,就会留着。”
沈二听完易凯的解释,感觉易凯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这道理他也知道啊!
亏得方才易凯还做出来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害得他还以为易凯是不是真想出来了什么好主意了。
沈二面上的失望丝毫不加掩饰,易凯看了个真切,差点被气吐血了去。
“你怎么就这么蠢!”
被易凯骂了一句的沈二很是委屈,他哪里蠢了,所有的话都被易凯给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啊!
易凯骂完了人,也缓了一口气,任劳任怨的给沈二细细解释。
“你若是真的想要帮她,也认定殿下能够为她证明的话,那你就去跟那些大夫们打招呼,让他们帮帮忙,尽量让殿下能有清醒的时候,哪怕是一瞬间也行。”
易凯都说的这般透彻了,沈二终于理解了他的意思,兴高采烈的就跑出了房间,连跟易凯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易凯看着沈二欢快的背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原本对林清歌只是属于一个观望的心态,对林清歌并没有多少喜欢,但是也绝对谈不上讨厌。
他本来都准备作壁上观,不想要插手的了,结果没想到遇上了沈二这么个蠢货,被这个蠢货逼的不得不帮他想了法子。
易凯无奈的苦笑一声,还真是难得遇上那么一个蠢兮兮的人,一不小心就耗费了自己难得的善心啊。
“大夫,我儿的情况如何了啊?”
边疆镇国公府内,镇国公顾启欢仿若一夜之间老了数十岁,两鬓斑白,面露沧桑的看着面前的大夫。
因为担心顾洺知道自己眼下的情况会心情不好,还特意把大夫拉到了一边询问。
管家看着如此小心翼翼的顾启欢不由得有些鼻酸,何曾见过顾启欢如此谨小慎微的模样。
在战场上的时候顾启欢是那个威震四方到底镇国公,但是在自己的家里,也不过是一个担心自己家孩子安危的普通父亲罢了。
被顾启欢拉着不放的大夫有些无奈,也理解顾启欢的心情,奈何眼下的情况,纵使再不忍,他也只能跟顾启欢实话实说了。
“我还是之前那句话,将军中的毒,是一种草民从未见过的毒。若是无法找到解药的话,就会一直阻止将军的伤口愈合。眼下我能做的,也就只能尽力让将军的血液流失的没有那么快。至于如何根治……恕我才疏学浅,实在没法子啊,镇国公还是及早另请高明啊。”
大夫的字字句句,都像是在顾启欢的心口上戳刀子,这些话这几****也没少听,但总是忍不住每日都要问问大夫的情况。
说不定哪天问了大夫,突然间就有奇迹发生了呢?
只可惜奇迹并没有发生,每一次询问过大夫之后,顾启欢就多一分忧虑。
“国公爷!”
伴随着管家的一声惊呼,顾启欢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也许是多日来的睡眠不足加上担惊受怕,心病太重,压垮了顾启欢,这一晕,顾启欢直接就卧床不起了。
然而眼下内忧外患,容不得顾启欢有休息的时间,硬是强撑着虚弱的病体,处理事务。
“国公爷,京城那边的消息迟迟没有传过来,咱们这里的粮食已经不足了。若是这般继续下去,不过三日,粮食就将消耗殆尽,得想个法子啊!”
副将一脸担忧的看着顾启欢,知道这两日顾启欢的日子也不好过,但是粮食的问题若是无法解决,这边疆城池,可就守不住了啊!
总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上战场,那岂不是让战士们全部都白白去送死的么!
顾启欢长长叹了口气,知晓这次的事情定然是有人给他们设了一个局。
然而哪怕明知这是个局,他们也不能有丝毫的退让!
顾启欢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底满是冷凝。
“你亲自去,我稍后便写好奏章,由你亲自送往京城,送到皇上的手中去。边疆发出去了多次催粮的奏疏,却直到今日都没有任何回复,这分明是有问题的!”
副将何尝不知道这是有问题的,单说这么多年以来,粮食的供应都不曾出过问题,偏偏眼下这关键的时候卡住了运送粮食的关卡,这问题分明大了去了好么!
“可是我走了,这边疆……可怎么守啊。将军眼下……上战场是不可能了,您也不能去啊。这边疆眼下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属下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呢!”
顾启欢面露沧桑的看着眼前的副将,长叹一声。
“这个道理我又何尝不懂呢,但是守住边疆重要,粮食更加的重要。若是粮食供应不上,这城被破,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儿啊。”
副将听出了顾启欢语气里的伤痛,知晓顾启欢把自己的这一生都奉献给边疆了,若是这城真的被破了,顾启欢估计到死都不会瞑目啊!
副将抹了把脸,跪伏在地,冲顾启欢行了一个大礼。
“属下即刻启程,务必会尽快把奏疏送到陛下的案头。还望国公爷和将军保重身体,一定要安全的等属下带着好消息回来!”
顾启欢应了一声,面色凝重的看着面露不忍的副将,一字一句的叮嘱。
“这一路上定不会安稳,你要小心为上,切记不可露出了马脚去,也不可让别人接手奏疏。这个是老夫的腰牌,带着它,可以直接递上腰牌请求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