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竹听着林锦熙的话,也忍不住激动的点头。
林锦熙现在已经是逸王府的王妃,不过这后院里,在林锦熙之前,可就有不少的莺莺燕燕了。
因为林锦熙之前的行为,逸王是铁了心的想要给她一个教训,这些时日逸王的所作所为,碧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若是林锦熙失了势,她可是林锦熙身边的人,跟着林锦熙从林尚书府陪嫁过来的丫鬟,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去。
正是以为之前心里也曾这般的担忧过,这会儿听着林锦熙的这番话,碧竹当真也就不犹豫了。
“王妃所言极是,奴婢是跟着王妃的,是王妃的人,自然是希望王妃好的。不过这个药奴婢也是听说的,并不知晓是真是假。毕竟外界一直都有保胎药,可没听说过有能让人怀孕的药材不是。”
林锦熙闻言,也有些犹豫了。
她确实是没听说过,所以方才突然听闻的时候,才会这么的激动。
这会儿听碧竹这么一分析,也冷静了下来。
“且不管传言是真是假,你且去找个机会,打听一下。若是真的有这种药,务必要给我寻来。”
林锦熙手指紧攥成拳,眼底闪烁着某种莫名的光,看的碧竹莫名有些害怕了。
“是……是!奴婢一定想法子,尽力去帮王妃打听的,王妃放心好了!”
“嗯。”
林锦熙满意的点点头,放下了手中早已凉了的茶盏,嘴角勾起了一抹难得舒心的弧度。
书房里,安逸眯着眼睛,心情甚好的把手中的信纸投进了炭火盆里。
而方才还被林锦熙惦记着的林尚书,此时赫然就在书房里端坐着!
林尚书吹了吹茶水上的叶沫,抿了一口茶水,毫不吝啬的夸赞。
“好茶!”
安逸此时心情甚好,听着林尚书的话,便眯着眼睛爽快的应声。
“这茶是前几日母后差人送过来的,既然岳父喜欢的话,稍后本王让人给岳父带上一些就是了。”
林尚书笑眯了眼睛,没有拒绝。
“那就先谢过王爷了。”
安逸摆了摆手,笑眯眯的也端着茶盏抿了一口。
“岳父这么说可就见外了,现在事情的发展刚好跟咱们的计划一步不差。看样子,咱们想做的事,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安逸这话出口,便眼神亮闪闪的看着林尚书,俨然一副心情甚好的模样。
林尚书却没有及时应声,慢悠悠的又抿了一口茶水,这才缓缓出声。
“现在计划还没走到最后一步,一切还都是未知的。具体的事情如何,还是要看结果的。”
林尚书的这话,可谓是在安逸的头上泼了一盆冷水。
安逸嘴角的笑意收敛了一些,眯着眼睛看着林尚书。
“不知岳父这话,可有何意?”
林尚书放下茶盏,正了神色。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安景辰从来就不像是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谁知道他私底下都有些什么布置,还在等着王爷的人呢。”
安逸蹙了蹙眉,却没有反驳什么。
这些时日他的行动确实没有想象中的顺利,尤其是近几日,有些停滞不前了。
林尚书看着安逸蹙眉深思的模样,叹了口气。
“王爷也是看着这几日的进展顺利,所以才会这么一时忽略了一些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太子殿下之所以会这般轻易的答应去边关上战场,本就是一件很可疑的事情了。”
林尚书想着当初的情况,眸色暗了暗。
想当初他们确实是打算把安景辰给弄到边关去的,都想好了要怎么逼迫于他,甚至为了防止安景辰想法子推脱,还预备了好几手方案。
谁知道他们做了这么多的布置,最后却居然都没有派上用场!
只不过就是这么提了起来,安景辰也没做什么,居然就这么轻易的顺水推舟的接下来了!
光是这么一遭,就已经很让人起疑了!
安逸却因为成功把安景辰给赶出了京城的事情兴奋着,压根就没有在意这一点。
尤其是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的行动确实很顺利,就愈发的忽略了这一点。
不过安逸可以忽略这一点,但是林尚书却不行。
他们中间,必须有一个人时刻保持警惕。
“王爷觉得,若是毫无布置的话,太子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京中的势力,去边关的么?太子不是个傻子,他自然也该清楚,若是他一旦离开了京城,紧接着会发生什么才对。”
听着林尚书的分析,安逸方才因为边关来信的最后一点喜悦,最终消散不见。
安逸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知道这些事情确实是自己忽略了。
“岳父说的是,本王也是一时被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所以得意忘形了。好在还有岳父再旁提点着,多谢岳父指导。”
林尚书摆摆手,面上终于多了几分笑意。
“王爷莫要这番见外,老夫是熙儿的父亲,自然是站在王爷这一边的,若是能让王爷得势,老夫自然是万死不辞。不过还希望王爷能记得,时刻要保持警惕,切莫得意忘形啊。”
安逸点头应下,心下暗道自己之前失算了。
原本安逸还因为自己成功的把安景辰赶出了京城而沾沾自喜,直到方才林尚书的一番话,直接打醒了他,让他成功的意识到,自己之前实在是得意的太早了一些。
在没有成功的把安景辰的羽翼全部斩断之前,他不能太过得意忘形。
“现在计划按照咱们的预想进行,还算是顺利。不过对于把虎符交给太子这一点,本王还是不太明白。岳父难不成就不担心……”
把虎符交给安景辰,让安景辰主持大局的意思,其实并不是安景辰跟林清歌想的那般是曹年出的主意。
实际上,这个主意是林尚书想出来的。
林尚书捋着胡子,看着安逸笑的深不可测。
“要的就是这么个结果,虽然镇国公是太子的外公,不过这又有何用?镇国公常年镇守边关,几乎没什么跟太子见面的机会。镇国公会打仗,可不代表天天闷在宫墙里的病弱太子也会打仗。”
安逸登时抽了一口气,忽而想起了什么。
“所以岳父的意思,就是在等他自己把自己给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