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邓子难得这么聪明,有理有据的说出这么一大串话来,安瑜有些惊讶的看着小邓子,眼底带了一丝笑意。
“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也有这么聪明的一天。”
眼看着小邓子瞪了瞪眼睛有些不服气,安瑜眼底的笑意愈发浓烈了。
“罢了罢了,难得你聪明了一回,这次便听你的。你小心一些,把东西给太子的人送过去,就说是我想要请他们帮个忙,务必隐蔽一些,莫要被人发现了。”
小邓子应声,也不跟安瑜计较安瑜变着法的说他蠢这件事了,急匆匆的就退下了。
安瑜看着小邓子急匆匆离开的背影,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希望这次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是他多想了。
若真是有些人故意而为之……他也不是个软柿子,被人捏了这么久,总该要想法子回报一些才是。
果然不出安景辰所料,才不过两天过去,陈雄就沉不住气了,当真派了人前来刺探。
好在对方刚一靠近就被沈一他们发现了,及时给安景辰报了信。
对方的行动异常的顺利,一路顺风顺水的摸到了窗户边,压根就没有见到任何守着的人。
前来刺探的人有些奇怪,不过能靠近总是好事。想想这就是个没什么用的废物太子,身边要是真的有太多能用的人才是真的奇怪了吧?
想到这里,他心下就安定的多了,悄悄在窗户上戳了一个小洞。
浓郁的有些刺鼻的药味立刻就传了过来,他屏住呼吸看进去,只见房间里有些昏暗,林清歌正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看着,桌边还有人在熬药,安景辰面色苍白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不多时,熬药的人就把药汁倒出来一碗,走到床边扶着安景辰起身,伺候着他慢慢喝药。
来刺探的人只是个陈雄的心腹,可不是什么大夫,自然分不出对方有没有什么不对劲,不过这满屋子的药味倒是明显异常。
“谁在那里!”
忽而旁边传来一声厉喝,吓得他立刻抬头,眼看旁边有人朝着他跑了过来,明显是发现他了,便忙站起了身子,一闪身躲开了。
林清歌等人自然都听到了门外的动静,林清歌只是抬眼看了一眼,没有做声。
直到房门被人敲响,沈一走了进来。
“只来了一个人,已经离开了,瞧着方向,是冲着城门外而去的。已经让人跟上去了。”
安景辰点点头,接过福公公手里端着的药碗,自己试了试温度,一饮而尽。
这药确实是他喝的,不过是林清歌给他配的清除毒素的药汁。
安景辰自己闻着这房里浓郁的药味也是忍不住皱眉,看了一眼从桌子底下把自己的小药钵拿出来磨药的林清歌。
“你这都是弄的什么东西,这满屋子的药味,闻得本宫胸闷。”
林清歌看了安景辰一眼,有些嫌弃。
“我这可是帮你哎,越是药味浓重,越能显示你病的重不是,你真不识抬举,这都能找麻烦。”
林清歌说着,冲安景辰皱了皱鼻子,走到一旁的炭火盆里,用棍子从里面挑出来几块不过手掌大小的还未曾燃烧殆尽的“木材”。
“这可是好东西,要不是为了帮你,我才不舍得现在就用呢。”
林清歌冲安景辰呲了呲牙,把上面的火星扑灭,然后放到一边等冷了之后收起来。
林清歌从炭火盆里把那几个东西拿出来之后,房间里浓郁的药味立刻就消散了一些。
沈一又帮着开了窗户透风,安景辰终于觉得顺气了不少。
“诶,你说这陈雄现在知道你确实是重病了,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林清歌有些好奇的看着安景辰,这两日已经有潜入绥营城里的自己人送出来的回执了。
他们已经大致摸清楚了城里现在的情况跟那些倭寇的分布,重要的信息都有了大半。
林清歌本来还好奇着,等着看安景辰要用什么法子,才能让陈雄同意前去攻打绥营城,抢回绥营城。
然而安景辰现在正在称病卧床,陈雄若是执意不肯前往的话,他能怎么办?
若是真的亲身上阵的话,岂不是装病这一招就直接露馅了?
林清歌百思不得其解,看着安景辰的眼神也愈发的不对劲起来。
安景辰顶着林清歌诡异的眼神,淡定的喝完了一碗药汁,蹙着眉头把碗递给了福公公。
安景辰很怀疑林清歌是不是故意的用药来折腾他,每次给他准备的要都极苦,喝完之后感觉都被苦味刺激的要失去味觉了。
前往刺探的人赶回了陈雄的营帐,向陈雄汇报了他查探到的情况。
陈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曹年,挥退了心腹。
待人退出大帐之后,陈雄看着曹年,面色轻松了许多。
“怎么样,这下子你总算是相信了吧?就那个废物太子,本来就是个病秧子,早就知道他活不长了。现在看来如果不是我的人弄伤了他,那就肯定是太胆小了,真是个废物。”
陈雄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屑,曹年看了一眼完全不当回事儿的陈雄,暗自叹了口气。
“将军还是莫要太过掉以轻心为好,虽然现在查探的结果是太子确实生病了,不过谁能知道这个病到底重到了什么地步?”
陈雄满不在乎的看了曹年一眼,觉得曹年就是想太多了。
“他都重病在床了,还能干吗?我早就说过了,他就是一个短命鬼,本身老老实实的在宫里待着,指不定还能多活几天。这一跟这儿上战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光是在路上奔波这几天,估计都够呛了。”
陈雄冷笑一声,对于病秧子安景辰异常的看不起。
曹年见陈雄这副模样,知道他说的话估计陈雄也听不进去了,只能长叹一声,放弃了这个话题。
“别的不提,就说他这次同意跟着到边关来的目的就需要好好琢磨一下,他自己的身子骨如何他自己知晓,这般还要跟着咱们到这边关来,必然是有预谋的。”
陈雄蹙眉思索了一下,还是觉得曹年想多了,这肚子里有点墨水的人,就是花花肠子多。
“别的不说,就说当时的情况,就算太子他不想来,那逸王也有办法逼他来。所以我倒是觉得这个算不上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