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的战斗力太强,攻城以致城破是一回事儿,城中有内应,帮助倭寇里应外合,把倭寇放进了城可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到底是有多么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做出这种帮助倭寇毁灭自己家国的事情!
安景辰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面色难得凝重。
“绥营城和绥营城周边有不少的百姓,现在绥营城破,倭寇都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若是那些百姓来不及……”
安景辰抿了下唇,已经不想要继续说出后面的话了。
林清歌跟着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已然明白了安景辰的担忧。
那些倭寇可不是什么善人,他们心狠手辣。
若是那群倭寇真的动了杀心,绥营城已破,城里没来得及撤退的百姓们,手无缚鸡之力,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沈一的面色也黑沉起来,暗自咬着牙恨不能去把那些引贼入室的家伙们都给宰了。
“那群畜生,他们绝对不得好死!”
沈一早前是跟着镇国公顾启欢一起镇守边疆的,虽然他们面对但是边疆那些时不时到边疆出打秋谷的游牧民族。
不过他们跟这群贪得无厌的倭寇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
沈一见识过太多边疆的那些受到游牧民族迫害,丧失亲人,最终无家可归的人。
因此对于这些试图侵犯国土的家伙们,简直恨之入骨,恨不能把他们全部都给消灭掉。
结果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通敌,那群人的良心,都是被狼叼走了么!
大军沉默的进了城中,也许是因为已然得知了绥营城以破的消息,尽管绥营城里这个惠州城还有一段距离,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
但大家都懂的唇亡齿寒的道理,绥营城已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轮到他们。
一时间惠州城里街上几乎没有了行人的踪迹,家家户户紧闭门扉。
惠州城的守军,领头的是一个年逾不惑的老千户。
老千户多年前在战场上立了功,被破格立在了惠州里,做了护城军的头头。
也许是多年前就开始跟倭寇打交道,深知倭寇行事手段的缘故,安景辰见到老千户的时候,老千户的眉心挤出来的褶皱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城中位置不够,大军只能扎营在城外,只有一小部分跟着进了城。
老千户领着安景辰跟陈雄去了城门上的瞭望台,一路边走便叹气。
“这绥营城,怎的说没就没了呢?实话不瞒您说,老臣之前就是守绥营城的,这是老了不中用了,才退居二线,在这里守城的。”
老千户提起当年在绥营城镇守的日子,语气里满是怀念。
“绥营城的边防,就算是老臣早就没接触过了,那也了解着呢。绥营城的边防很牢固,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被年年都来的倭寇给攻陷。”
老千户絮絮叨叨的说着,林清歌推着安景辰的轮椅,一路边走边认真的听着。
绥营城现在的具体情况他们并不清楚,陈雄是知道的,不过陈雄也不可能告诉他们。
这时候显得有些絮叨的老千户,却正好成了他们的消息来源。
而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走在最后的陈雄听着老千户的絮絮叨叨,面色愈发的难看起来。
陈雄盯着老千户后脑勺的眼神很是不善,许是察觉到了杀气,老千户忽而闭上了嘴巴,还以为是自己太絮叨了,跟着的这几位不乐意听,忙跟着道歉。
“实在是对不住,老臣就是年纪大了,絮叨了一些,还望殿下恕罪。”
老千户面上陪着笑脸,心下却在暗自叹息。
太子殿下身子骨不行,光是走路都不行,还得靠人推着轮椅走。
都这样了,还作何要给自己找麻烦,千里迢迢的跑来边关?
老千户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想了想已经破城沦陷的绥营城,心情愈发阴郁了。
安景辰看着闭嘴不再多言的老千户,不动声色的用眼角瞥了面色阴沉的陈雄一眼。
“到了,这里距离绥营城不是很远,从这个瞭望台这里,还是能看到一些绥营城那边的情况的。”
老千户给安景辰指了一下方向,从这里遥遥能看到绥营城,只是可惜绥营城的城门上原本应该挂着旗帜的地方,早已没有了迎风飘扬的旗帜,只剩下光秃秃的一根木杆。
城门之上看不到人影,城门紧闭,也看不到城里的情况。
安景辰的眉心拧成了一个大疙瘩,光是这般看着也得不到绥营城里的消息,看样子还是要想法子派人去打探一番才是。
安景辰在心里这般暗自盘算着,抬头看了一眼频频叹气的老千户。
“绥营城的战事持续了这么久,你们惠州城,就没有派人过去支援么?”
老千户叹了口气,颇有些一言难尽之意。
“早在绥营城刚刚开战的时候,老臣觉得怎么着也要帮一把手,就给绥营城镇守的蔡将军去了消息,说是要是有需要的时候,尽管说一声。咱这惠州城镇守的将士虽然不多,但是能帮一把手的时候自然不能推辞,怎么也不能让倭寇打进来不是!”
老千户说到这里,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再开口语气里满是不解。
“可是当时老臣派过去给蔡将军传话的人,带回来口信说蔡将军让老臣不用管,说是他们的大军镇守就已经足够了,只让老臣收好惠州城,小心倭寇别绕过来攻打就行了。”
安景辰眉目一凛,在心中回忆了一下。
这个蔡将军他倒是不熟悉,只知道对方是常年镇守边关的,一直都在驻扎在绥营城。
不过之前蔡将军还不是个将军,只是一个副将。
原本镇守边关的是屠文骥屠将军,这个屠将军可是个有能耐的。
镇守边关多年,立下了不少战功。
而且屠将军私下里跟顾启欢还是好兄弟的关系,只不过他跟顾启欢一个镇守边关防着倭寇,一个镇守边疆跟游牧民族打交道。
两个人都分别镇守在相距甚远的地方,早就没得机会联系,只能偶尔通通书信。
安景辰知道屠文骥,还是从顾启欢那里曾经听到过一耳朵。
只知道对方是个让顾启欢每每提起就夸赞不已的枭雄,不过本人却真没见过。
“之前镇守的屠文骥屠将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