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我和李秋霞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的到外人来管了？”张舒觉得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地被人指着鼻子骂，就算是远征大将军又怎么样，不过也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子，凭什么这样骂他，他可是九代单传！
“她不是外人！”李秋霞紧张兮兮地拽着萧月的胳膊，差点儿就脱口而出的，可自己又觉得不妥当，于是那句“她是我的好姐妹”还卡在喉咙里面。
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子的态度来面对萧月。
这个高高在上的昆仑圣女，这个赫赫有名的远征大将军，她怎么能够高攀？
“她不是外人？”张舒不屑地哼了一声，“李秋霞，不是我说你，也不瞧瞧自己，本就是孤女一个，若是你现在肯服软，他朝我成婚之后，定然会许诺给你一个名分，至少不是通房丫鬟。”
李秋霞用牙齿狠狠地咬着自己的红唇，让那双本来就染了朱色的唇更是多了一份艳丽。
萧月静静地看着，并不打算插手。
倘若这个时候李秋霞还对张舒抱着一丝幻想，那么她何必出手相助？
人渣！
怎么此前就没有发现呢？
不，或者说，从来就没有人去揭露这种已经深入骨髓的直男癌晚期的症状，或者，他们都觉得理所应当。
女人就该是男人的附属品……
女人就该在厨房煮饭……
女人就该打理家务……
女人就该是生育工具……
女人就该伺候公婆，逆来顺受……
萧月的眼睛眯起来，她没有说话，但嘴角却挑起了一副好事者的诡异笑容。
李秋霞气的浑身都在颤抖，她松开萧月的胳膊，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走到了张舒的面前：“你说什么？”
声音，很沉重。
就像一柄钝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她的心脏。
此前，他以为张舒是良配，可到现在，原来他的心里竟然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
通房丫鬟……
“我是不是该叩首谢恩？”
李秋霞的话，让张舒觉得十分舒坦，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她脸上的冷漠和疏离，反而觉得这才是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这倒是不用，只是你应该心存感激，像你这样的孤女，说的好听一些，无牵无挂，可说的难听的，那就是天煞孤星，无……”
“啪！”
一记耳光，在张舒欠抽的脸上绚烂绽放。
张舒长这么大，正如他说的，九代单传，哪里挨过打，就连叔父，堂堂的府都衙门都尉大人，只会在他犯错的时候小小地斥责一番。
可现在，他居然被他蔑视的女人给打了，被一个孤女给打了！
他脸上有手指的红痕，很明显李秋霞用力不小。
张舒眼底充满了愤怒，他抬起手来，作势就要有仇报仇，将这一巴掌连本带利地还给李秋霞，可他的手却怎么样也下不去。
并不是他心存怜惜，对于敢扇他的孤女，他是很没有耐心的。
当初在帝国学院的确是他先迈出的第一步，那是因为学院的生活枯燥，在这里面修行的大部分女子都不能够始乱终弃，唯有李秋霞，靠的那是自己的实力，并且，没有后台，所以始乱终弃不会惹上什么问题。
从一开始，他就打算要始乱终弃了。
所以这一次，他打算狠狠地扇李秋霞的脸，纵然有那么几分姿色，也不配好好地出现在他面前。
最好将她扇成猪头。
不过手，却不听使唤。
好似被一只无形的人给钳住，往前挪动一分都不可能。
“你要打她？”萧月站在李秋霞的身后，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逼视。
张舒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但很快又因为压力而将眼睛给挪开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生出一种错觉来。
站在李秋霞身后的这个年轻女子，是神！
是他不敢直视的神！
“本座在问你，你要打她？”
萧月的话，宛如地狱而来，这是神呀，俨如死神降临。
张舒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他脸皮子抖了抖：“其实我和李秋霞之间……”
“本座问你的话，不想再说第三次，是或不是。”
她的语气，很不善。
张舒小心翼翼地吞了口唾沫，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回答是，肯定是要被追究的，虽然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特殊手段，但他……
“我没有。”张舒道，“我只是想要去给她耳边的碎发理理，我和李秋霞在学院相互扶持，虽然她刚刚打了我，虽然我是张家的九代单传，但我怎么舍得去打一个我曾经深爱的女子呢？大将军，你可别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呀。”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了，没有最渣，只有更渣。
萧月无奈地摇摇头，李秋霞呀李秋霞，看看吧，男人都这么犯贱。
李秋霞有点儿想笑，但嘴角一挽，刚刚咧开嘴，滚烫的眼泪就都落了下来。
除了伤心欲绝之外，为何她的内心还有一丝丝庆幸。
幸好，没有再进一步的发展。
萧月若有似无地笑了笑，那笑令人毛骨悚然：“你觉得，我的眼睛正常吗？”
张舒不知道萧月想要做什么，当真就去看她的那双眼睛。
漆黑无比，深邃不见底，这样的眼睛，张舒只在两个人脸上看到过，一个是云帝国帝君，另一个就是须弥山尊上了。
只有手握重权且武力深不可测之人，才能够有这样深不见底的眼眸。
宛如黑曜石那般的眼睛，在这青天白日之下都像极了黑夜之中的星星，璀璨的令人窒息。
“很好看。”张舒有点儿犯花痴了。
萧月的容貌，足够魅惑众生。
她这副皮囊本就是圣体，同九幽之灵的圣体，自然是不同凡响的。
所以，每一个眼里，都只会看到她的美貌，却忽视掉了九幽二字。
九幽……
九幽之地，是为幽都地府。
极阴极寒，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岭不行客，洞不纳云，涧不流水。
九幽圣体，便是万灵之主！
“本座好看，那是九州大陆都知道的事，本座现在是问你，本座的眼睛正常吗？”
萧月的脾气兀的很好，说话都笑盈盈的，一点儿也不像要生气的模样。
“嗯，正常，很正常。”
听到张舒这么一说，萧月就笑的很快乐了：“既然正常，那你凭什么认为本座眼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