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少阳看着舒瑾,平静的一一点出了她睡觉的“罪名”,“第一,你睡觉有轻微的呼噜声,第二,今天我起床的时候就叫过你的,可是你睡的太死太死了,根本没有反应,第三,你自己看看远处的那床被子,那总不可能是我给你扯下来扔地上的吧?”
姬少阳一项一项地给舒瑾把“罪名”罗列了出来,舒瑾最开始还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可是越听到后来越觉得不是味道,到了最后,尤其是当她看到远处地面之上的那一床被子的时候,整张脸终于开始微微的发红了。
“唉,算了,也就这样吧,我以后就不和你一起睡了,昨晚被你将被子给一腿蹬掉,我可是冷了一晚上,唉。”,姬少阳故意做出一副受了委屈而后感到很无奈的模样,成心想要雪上加霜的再气一气舒瑾。
果然,舒瑾一听到之后就怒了,而且还是怒极反笑,“真是可笑,你这卸磨杀驴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儿吧,难道是我要你和我一起睡的?这房间里似乎还有着一张躺椅吧?昨天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你睡躺椅我睡床,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个没脸没皮的家伙哭着闹着要和我睡在一起”
姬少阳一听,鼻子都差点儿给气歪了,“小瑾,你怎么说话的呢?什么叫我哭着闹着求着要跟你睡在一起?昨天不是你说怕我在躺椅上面睡不好,而且还说今天一大早就要起来参加宗派试炼大会,所以才要我也睡床的吗?分明就是你让我和你一起睡的……”
舒瑾不耐烦的甩了甩脑袋,“我懒得和你说那么多,反正你以后想也别想了,连碰都别想要再碰我一下,我们之间的情谊就到此为止吧,好了不说了,我去参加试炼了,有缘再见吧。”
说完舒瑾还真的就摆了摆手,而后直接转身就走,看也不再看姬少阳一眼。
姬少阳虽然知道舒瑾并不是认真的,可是看她那一本正经的神色却又不像是作假,他此刻有些犹豫了,分明在理的是自己,难道还要自己现在腆着脸地上去和她服软吗?
姬少阳也只是犹豫了一下子,而后还是赶紧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任凭舒瑾说什么,他都还是一本正经的听着。
殊不知,此刻舒瑾的内心之中满是阴谋得逞之后的窃喜和开心,她就知道姬少阳最后还是会主动服软的。
新月天牢之中,老妪脸上挂着残忍的笑意,纸鸢这个时候已经几乎失去了意识了,生命力和精神力等等各项体征也变得越来越弱了,老妪知道自己就快要成功了。
这么多年来,她饱受了牢狱之灾,也饱受了毒药折磨之苦,现在看到除自己之外的其他人正在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她却是非常的开心的。
她本来就是一个阴狠而又毒辣至极的家伙,当年飞霞门的掌门人就是她给用计谋毒死的,宗门之中很多人都知道她的德性,可是奈何她的身份和地位太高了,根本没有几个人可以真正的撼动得了她。
世间万千丑恶的个性和嘴脸似乎都集中在了眼前这张丑陋而干瘪的脸庞之上。
老妪看着身体越来越虚弱的纸鸢,嘴里实在是忍不住的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快意笑声。
“五十多年了啊,老身都没有想到竟然还真的有脱困的机会,等我出去之后,待得我亲手宰掉我那混账的玄孙女,飞霞门就将再一次归我统治”,想到这里,老妪的眼神越发的阴森和可怖,她竟然丧心病狂到了连自己的亲人、直系家属都要残忍的杀害的地步。
“说起来,当年宗门内的那些老家伙一个个还真是软弱无能,对于敌人和竞争对手竟然都还要本着怀柔的对策,真的是愚不可及,这世间哪里还有什么手段比杀伐来的更果断直接的呢?弱者本来就该被强者奴役和支配,强者恒强,弱者恒弱,弱肉强食本来就是这片大陆的真正本质……”
她此刻越说越是动情,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世界上最出名、最有魅力的演说家一般,此刻竟然在深情的自言自语,而且还声情并茂的。
这其实也难怪,毕竟若是换一个精神脆弱一点儿的人像老妪这样一直被关押在这座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五六十年,恐怕早就已经彻底的疯掉或者咬舌自尽死掉了。
也只有老妪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泯灭了绝大多数人性的畜牲才做得出这些事情来,才能够有勇气和能力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之下都存活了过来。
老妪似乎是说的有些累了,此刻停了下来,而后盘膝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她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近乎昏厥过去的纸鸢一眼,而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唔,斗气都已经凝聚的差不多了呢,也是时候该送你上路了。”,老妪森寒的一笑,满嘴的黄牙暴露在空气之中,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厉鬼要来索命了。
“说来也真是奇怪,老身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小的一个丫头片子给气成这样,差点儿都快要失去了方寸。”老妪微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纸鸢两眼。
“你还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呢,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老妪轻声开口,而后猛地伸出手掌来和纸鸢那一双早就已经僵直发麻了的手掌相对。
一股极为纯净的深青色斗气开始顺着纸鸢的双臂缓缓的传递到了老妪的身体之中。
“唔,真是舒服呢,这种程度的斗气已经提炼到了最为精纯的地步了”,她轻声的自语着,而后猛地加大了吸取的力度。
她必须要加快动作了,今天的日子恰好是那些狱卒们分批次巡视炼狱天牢的日子,若是待会儿自己还在汲取斗气的时候被那些狱卒发现,那可就不太妙了呢。
可是,就在老妪提起精神,猛地加大了吸取力度的时候,那一直在她对面紧紧闭着双目、神色苍白、奄奄一息的纸鸢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十年一度的宗派试炼大会再一次的开始了,这一次的声势居然比历届都还要声势浩大,前来与会的天才们也是较之往年要多出了许多。
姬少阳和舒瑾掐着时间才感到了现场,姬少阳在路上一直都在和舒瑾道歉,哄着舒瑾,舒瑾这才暂时的给了他好脸色看。
“请诸位与会的天才都站到这里来,其他的闲杂人等还请自觉的回避,待会儿会有观众席提供给你们的……”,负责维护秩序和组织比赛的是新月皇室之中的一位元老,此刻他面目威严之色,看起来都是很有威势,明明声音不大,可是在场的几千余人却又都能够听得清楚。
姬少阳拉了舒瑾一把,而后赶紧排在了那条长长的队列后面,姬少阳看了一眼前方那似乎没有边际的队列长龙,也是忍不住的默默叹了口气。
其实若不是舒瑾那么晚才起来,若不是之后他和舒瑾还在那里拌嘴,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早就到达了这里,也就不会再排这么长的队列了。
舒瑾似乎是知道姬少阳心中的所思所想一般,她淡淡的用眼角余光瞄了姬少阳一眼,那意思是,你说话之前最好先考虑清楚。
姬少阳看在眼里,不由得撇了撇嘴,最后还愣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来。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之中又传来了一阵阵的骚动。
“快看啊,新月女神来了”一位路人甲此刻兴奋的开口说道。
“是啊,的确是陈若韵陈女神,可是历届赛事她都是很早的就来了,今天怎么来的这么迟呢?”,另一位路人也是有些激动的开口,不过语气之中更多的却是疑惑。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在醉红楼的顶楼天台之上疑似发生了惊天的大战,参与战斗的二人似乎其中一人就是陈若韵呢。”
一位旁观者看了之后,开始左顾右盼地和周围的人诉说自己听到的小道消息。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呢,只是还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不知道是谁最后赢了。”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陈小姐了,新月国之类,难道有人会是陈小姐的对手?”,一位路人质疑道。
姬少阳和舒瑾听到了人群之中的喧嚷之声,此刻都是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