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们,你们倒是给我开口说话啊!”戴着面纱的女子双目含煞,整个人就像是一座即将要喷发的活火山一般,让的那些人一个个都不寒而栗,一句都说不出来。
“砰”地一声,飞霞门的宗主一挥手将眼前的一个茶杯给打的飞了出去,茶杯在空气之中不断的旋转着,而后猛地砸在了一旁的一扇窗户之上,而后那瓷器质地的茶杯竟然还没有碎掉,而是直接从窗户上面那厚重的木板之上贯穿了出去,在其上开了一个茶杯大小的洞口。
长老们一个个都吓的面色苍白,一句话都不敢说,长老们都已经这个样子了,那就更不用说那些站在一旁的弟子们了。
此刻那些飞霞门的弟子,一个个都脸色苍白没有血色,浑身都如同钟摆一般,在簌簌的抖动着,就像是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惶恐一般。
“实在抱歉,宗主,让陈小姐走掉确实是我们监督不力,老身任凭宗主您责罚……”
一个长老似乎是再也忍受不了在场的这种凝重严肃的气氛了,此刻竟然像是主动认错一般,率先站了起来回答。
蒙面纱的女子显然依旧是余怒未消,此刻看到竟然还有人敢在自己的气头上站出来,当即怒极反笑,“三长老?不错不错,比起这些其他的酒囊饭袋、土鸡瓦狗,你还算是一个男人,竟然敢在我的气头上挺身而出……”
随后,她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去,她的身影却已经直接消失了。
下一刻,飞霞门的宗主再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到了那个说话的长老的身后。
“不过,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个道理你不明白了?你的年龄反正也这么大了,有生之年突破到青阶的希望微乎其微,更不要说是蓝阶,这些年来在你的身上浪费了那么多的灵丹妙药,可你这个老家伙还就是不争气,直到现在了,修为依旧是这么微薄脆弱……”
随着飞霞门宗主的声音缓缓的落下,那个率先开口的老者内心之中直接就升起了一股子不好的预感,他感受到了极大的惶恐。
“既然你这么的不中用,却还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和我作对,显然是证明你自己觉得自己的这一生活得够久了,此生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既然这么想死的话,那我作为宗主,又有什么理由不成全你呢?”
她的声音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细若游丝,可是此刻那个老者却早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自己后背的衣衫,他的瞳孔慢慢的缩紧,而后又慢慢的放大,巨大的恐慌溢于言表,他快要疯了。
“不、不、不,宗主大人,老夫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为飞霞门做事情,即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不能、你不能只是因为一件小事情就杀我,这样、这样会引起众怒的,你别忘了,我的三长老的身份,可是上一任的老宗主给我的,你就算不顾及我的感受,难道你连老宗主的意愿都要违背吗?”
他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了,他知道自己今天一不小心,很有可能就会彻彻底底的死在这个地方,所以他也就豁出去了,现在什么话都敢说出来。
“哦?还敢拿那个已经死去了多年的老家伙来威胁我?他已经是一堆尸骨了,甚至可能早就在岁月的碾压之中化作了一抔黃土,不过,你既然这么想念他,说话都三句不离我们亲爱的老宗主,那我更有理由送你去陪陪他了……”
还不等那个三长老开口回答,飞霞门的宗主就忽然转过身去看向了其他的那些长老们,“你们见过空中飞人吗?”
她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在场的所有人闻言,短暂的犹豫之后,都很一致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见到过。
“那今天就让你们好好瞧瞧……”飞霞门宗主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邪异的弧度,而后就直接拎着那个三长老来到了窗边,这一幕看起来很滑稽,三长老虽然年迈,可是也长得高高瘦瘦的,此刻却很轻易的就被那个要比他矮上许多的女子给拎在了手里,没错,就是拎着,像是拎一只鸡一样将一个老年人给拎在了手里。
那个三长老此刻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瞳孔收缩到了极限,眼睛之中的惶恐已经快要将他给彻底的淹没了,他想要动,可是却赫然发现自己一身的斗气修为都已经被眼前这个可怕的女人给封印住了,不能够动用丝毫,他现在唯一能够用的,就只有一张嘴巴了。
“宗、宗主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我一马,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以后、我以后一定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一定、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了,求求你、求求你……”他声音嘶哑,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却四处找不到救命稻草一般。
可是依旧没有用,此刻的飞霞门宗主就像是没有了听觉一般,没有都没有皱一下,脸上的神情也是没有丝毫的变化,根本就没有因为手中那个将死之人的求生话语而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啊!秦怀柔,你这铁石心肠的毒妇,你这蛇蝎妇人!飞霞门总有一天会彻底的毁在你的手里的,你这……恶魔啊!”似乎是知道自己没有活着离开这里的希望了,那个所谓的三长老此刻翻到硬气了起来,像是将一切都给豁出去了一样,此刻正凶狠的咒骂着那个掌握着他生死的女子。
几步而已,飞霞门的宗主就已经来到了窗边,向外望去,地下就是一片深幽的巨大峡谷,深不见底,凉凉的峡谷风还在吹着,夕阳的余晖洒落在这片宽敞的会议室、可是在场的众人却没有一个能够感受到丝毫的温暖,有的只是心头那股子无穷无尽的寒意罢了。
“各位看好咯,空中飞人……”年轻的飞霞门宗主轻轻地一笑,此刻不难想象她那张面纱之下的笑容该是有多么的美艳不可方物,峡谷里的风将她的面纱给吹了起来,里面的那一张脸,却足以颠倒众生。
而后,她轻轻的将手里的三长老给扔了出去,最后还拍了拍手,就像是扔出去了一袋垃圾一般,那样的漫不经心、那样的写意和自然。
“永别了,老东西……”飞霞门的宗主还装模作样的挥了挥手,就像是在作别一个自己多年以来的好朋友一样。
三长老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空中不受控制的往下面的无尽深渊里落了下去。
在座的所有人此刻都强自忍着一股子莫大的恐惧,他们没有一个不害怕的,当年老宗主还尚且在世上的时候,这个女子就已经相当的无法无天了,现在老宗主驾鹤西去了,飞霞门内更是没有任何人可以管得了她了。
“接下来的事情,我只说一遍,信不信由你们,听不听也由你们自己决定……”飞霞门宗主转过身来,一脸漠然地看着在座的所有人。
“三长老是叛徒……”宗主轻声地开口说了一句,可是却如同惊雷一般在所有人的耳边炸响。
“什么?怎么可能?!”
“就是啊,三长老怎么可能会是叛徒,他是谁的叛徒?”
“不可能的!三长老在老宗主还在的时候就已经是老宗主身边的亲信了,不可能是其他宗派的叛徒……”一位长老率先站起来拍着桌子吼道。
他面色赤红,一副要和飞霞门宗主拼命的架势,显然是已经置自己的生死于度外了。
宗主秦怀柔撇了他一眼,这一次却并没有动手了,她伸出手来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了几张信纸,而后直接扔在了面前的桌子之上。
飞霞门的宗主一语不发的看着那些长老会的长老们、等待着他们将自己递给他们的信笺给看完。
那些老家伙们的神情变幻的可谓是多姿多彩,从最初的不敢相信,再到慢慢的皱起了眉头,最后神情之中已然已经是一副愤慨的神色了。
“死有余辜!”最后,从二长老的口中缓缓地吐出了这么四个字。
“真是没有想到,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就有着一个新月皇室派遣过来的卧底,不过我想他应该是才变节不久的吧?”大长老脸上也是一片愤怒的神色。
“没错……”飞霞门宗主点了点头。
“他是在不久前才叛变的,否则以我的敏锐,不可能之前会察觉不到。”
“也亏的你们这些天来像是傻子一样被他给玩弄于股掌之间……”
飞霞门宗主的声音空灵无比,可是此刻却带着无尽的嘲讽意味,眼前的这些蠢货们,平日里总是喜欢倚老卖老,什么事情都不做,却还依旧身居高位,占着茅坑不拉屎。
若是只是这样也就罢了,这些蠢货们竟然连自己身边的叛徒都分辨不出来,一想到这里,秦怀柔就是一阵恨铁不成钢的无奈。